【闵樂,你回不去家的。】
它沒什麼感情地說道。
【不,我隻是想記住此時的感受。】
第一次殺人的感受,他徹底從正常社會離開的感受。
他必須記住。
【不然我怎麼放心未來那個連環殺手跟我爸媽住在一起,若無其事地混入社會啊。】
菜鳥殺手憂心忡忡。
系統客觀而刻薄:【倒也不用急着給自己擡咖。】
【系統,】闵樂痛心疾首,【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對此,系統發出意義明确的冷笑。
【對了,】系統說,【我從那邪修腦子裡翻到點東西。按理說,靈、魂、肉三位一體,凡人的魂肉更是密不可分,不可能在不泯滅魂魄的前提下煉化肉身。】
闵樂:【所以這又是什麼邪惡科學家的技術進步嗎?】
系統:【不,他頂多算個三流傀儡師,能做到這一步是因為他得到了一個法器。】
【這些鎮民的魂魄,如今正連在那法器上。遲則生變,你得趕快把那東西找出來一探究竟。】
【很好。】闵樂看了眼地面,有點頭暈眼花,他鎮定道,【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該怎麼下去。】
他幹巴巴地說:【或許你聽過小貓上樹的故事?】
小貓上樹容易,下樹害怕。
簡而言之,闵樂有點恐高了。
系統:……
系統覺得它現在也有點頭暈眼花了。
最終,闵樂還是憑自己聰明的大腦解決了這個問題——不,不是指他要克服恐懼,跳下去。
而是他選擇了走捷徑。
隻見一個輪椅穿過重重人群,氣勢洶洶地沖過來,然後一個急刹,恭恭敬敬地停在闵樂面前。
偉大的無情峰主回到了他忠誠的王座上!
系統:【你就非得這麼戲劇化是嗎?】
闵樂倒也不是天生愛演,隻不過……
他看了眼朝他走來的執法劍頭頭,無聲歎氣。
化神要殺一個金丹,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順手而已。但他今晚大費周章,不免有些奇怪,事到如今,隻能繼續演下去。
沒錯,其實一切都在瓦達西的掌握之中。
所有艱難險阻,不過是我設下的考驗而已!
闵樂氣定神閑,指着邪修屍體扭頭對管自秋:“這位道友,可否借劍一用?”
管自秋狐疑:“所為何事?”
闵樂:“剖心。”
系統告訴他,那法器被邪修藏在心髒裡,以自身血肉孕養。
而闵樂認為,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博士生,剖心取物這樣血腥的活計他是做不了的,隻能由偉大的劍修代勞。
他的小臉适當一白:“你知道的,我隻是個柔弱的法修。”
管自秋:……
目睹了那快準狠一劍的劍修目光在地上的屍體和輪椅上柔弱的法修(自稱)之間徘徊,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是什麼?”剖開邪修的心髒,一顆血紅的珠子赫然顯露出來。
闵樂伸手接過,讓系統近距離分辨。
系統:【邪修稱它為聖血舍利。】
闵樂:【就這?多說點,我馬上要裝逼了!】
管自秋凝眉盯着那枚血珠,還在等待他的回答:“這是何物?”
闵樂擡頭審視他:“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是嗎?還是他也不知道?
管自秋心頭疑雲更重,他一直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無情峰主可疑,今晚尤甚。
他覺得闵樂今晚的行動頗為矛盾——若是不想曝光身份,為何主動出擊?若是不在意僞裝,又為何大費周折,化神的威能,要殺一個金丹修士豈不是簡簡單單?
但邪修心髒中藏的東西一出,事情又合理起來。
會不會一切都是小師叔的算計?他最終的目的就是這個東西!
管自秋覺得他必須弄清楚。
似乎是見他執着,闵樂搖了搖頭,歎氣:“但願你不會後悔。”
他一字一頓:“此物乃地龍之髓。”
管自秋臉色陡變:“原來如此!”
竟然是這東西!難怪小師叔如此煞費苦心!看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小師叔的算計!
他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