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裡有三頭犬嗎？它的尾巴是蛇的尾巴嗎？”達可菲理直氣壯地向前，走到紅色面罩的男人面前停下，然後擡頭看着他。

這個家夥難道沒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達可菲微眯眼睛，白色挑染還露在面具外面呢。

紅色面具的男人把槍插回腰間：“沒有，也沒有聖誕老人，更沒有會滿足你願望的小精靈。”

“嘿！我已經過了相信聖誕老人的年紀了！也過了相信願望精靈的年紀！”達可菲跟在男人後面。

這人一看就是來搞事的，而他剛剛救了她，也許他們的目标一緻？

“Well，聽起來很成熟。”男人低低笑着，“那你還相信這件事——如果你受傷了，你親愛的Daddy或許會給你報仇？”

身後有節奏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了，傑森也停下，轉頭看去，女孩兒木樁一樣立在那裡，嘴巴微微長着。

“我是孤兒。”

沙啞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漫過傑森，這一下子，他呼吸都停住了。

他真該死啊。

但木樁又動了。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小小的人影沖過來，傑森猶豫了一下後張開雙臂，結果對方握住他的其中一隻手，“你好你好，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這個小家夥原來不需要安慰。

“聽着，不是我們要去哪，而是我去。懂嗎？你隻是一個小孩子。”這句話剛落下，傑森僵在原地。

他為什麼會越來越像他最想責問的人。

“你不讓我去，我就要自己去了！”達可菲環抱雙臂，踢着着小正步前進。

傑森上前兩步把她提起來：“算了算了，黑莓軟糖，一起走吧。”

達可菲抓住面具男人的肩膀，借力一翻，騎在他脖子上正色道：“先生，雖然我很喜歡吃黑莓，甜中帶酸，軟綿多汁，但你應該叫我‘夜莺’。我要怎麼稱呼你？”

傑森伸手逮住小崽子，把她重新放到地上：“理查德.布魯斯。”

“你的名字……”

即使戴着面具，傑森也可以看出小朋友的臉皺成了一團，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達可菲眯眼看着自稱是“理查德.布魯斯”的男人，他真是狡猾，她還以為他是無家可歸的大灰狼，結果是一隻詭計多端的狐狸！剛剛維基妮娅告訴她，這個男人就是紅頭罩。

雖然她不知道紅頭罩是誰。

但一定不是理查德.布魯斯，因為維基妮娅剛剛幫她查了，哥譚壓根沒有這個人。

面罩中又傳來聲音：“達可菲，把你的手機打開。”

達可菲從腰帶裡掏出手機，這隻是一個僞裝，她會一點空間魔法，手機是從另一個空間裡掏出來的，手機屏幕被不明病毒攻陷，呈現無信号的雪花形狀。

“理查德，你最好來看看這個。”達可菲一把薅過旁邊的男人。

傑森：“你還是叫我紅頭罩吧。”

聽這名字從别人口裡蹦出來，有點惡寒。接着，手機屏幕恢複正常，又跳轉到一個直播界面。

傑森半蹲下來，看到畫面中的人，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是害怕，純純惡心。

“歡迎！”臉上抹着油彩的表演者在屏幕中間踱步，一邊鼓掌一邊歡笑，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聲音卻無端的有些滲人，達可菲把手搭在傑森的大臂上。

“你知道害怕了？”原來是個魔法小崽子，這個小東西不會真以為她那麼小個腰帶能塞下這麼大個手機吧？

達可菲皺眉，身體靠傑森近了些：“我很擔心你，你有一點發抖。”

傑森沒想到是這樣的回複。

“現在，讓我們來看一看。”屏幕中的小醜又動了，鏡頭也随着他移動，畫面中又出現另一個人，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的男人戴着紅色的頭罩，“很多人不認識他，為我們的新朋友做一個下介紹。”

說着說着，小醜又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好介紹的。”

“這裡有一個電話号碼，哥譚全線接通，陌生人的生命由你們決定，親愛的觀衆朋友們。死或者活，由你們來決定。”

說完這句，小醜掏出一把刀，用刀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動作滑稽得仿佛馬戲表演。

達可菲疑惑。

達可菲震驚。

這裡不是普通的人類世界嗎？

難道不是所有的人該上學該上學，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嗎？

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紅頭罩身上的死亡氣息好像濃重了一點，達可菲不認為這是錯覺，直播畫面變成了手機右上角的小框，她撥打完電話後，一隻手握住紅頭罩，另一隻手拿着電話。

就在剛剛，維基妮娅告訴她了直播的位置。

她并不是第一個被接通的幸運兒。

小醜率先接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