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小侍?哪個柳府?”女子剛問完,旁邊就有人走上前對着她耳語。
“柳憶安?那個舉人?”聽到柳憶安的名字,女子遲疑了,對着秋川白問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何須證據,我就是柳憶安的夫郎,我給妻主納侍難道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
此話一出,周圍原本交頭接耳的人紛紛安靜下來,女子也一時間語塞,面露不安。
柳憶安是雲州城,甚至是整個裕朝近十年裡年齡最小舉人,才名早已傳遍各地,日後恐怕也是大有所為,沒人想招惹這位前途無限的舉子。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們願意看在柳女君的面上放過一馬。”女子終于低頭,不情不願地說道,“隻是你須得将我們花的錢還給我們。”
“喏,拿去。”
秋川白掏出錢袋扔了過去。
那女子掂了掂袋子,對重量很滿意。
“多謝秋公子。”
說罷,便帶着人走了。
圍觀的人見挑事的之人離開了,也紛紛散了去。
“沒事了。”秋川白輕輕拍了拍方輕塵的肩,安慰他道,“你之前為何從未提起過你沒有戶籍的事。”
方輕塵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表兄,這背後另有隐情,暫不能說與你聽,日後有機會再給你講清前因後果。”
“那好吧,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秋川白相信方輕塵有苦衷,不願強迫他,“隻是這戶籍的事情需要盡快解決,要是再被人抓住把柄,恐怕不會像今日般輕易了結。”
話畢,秋川白帶着方輕塵上了馬車,一起回了秋府。
秋川白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同母親交代了一遍,告訴她柳雲翌日會登門拜訪,請母親協助柳雲調查顧家的背景。
“母親,這件事說到底終是因我而起,麻煩母親幫兒子查清此事,以免再讓柳府卷入更多麻煩。”秋川白語氣低沉,帶着幾分愧疚。
秋思雨聽罷,微微蹙眉,據她所知,顧家搬去京城後,同朝中官員多有往來,背後的勢力不會簡單。
“此事我清楚了,今後你莫要再插手此事。”秋思雨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如此輕易中了别人的圈套,叮囑他,“還有,以後拿給柳憶安的東西,你都要親自檢查一遍。”
“是,兒子知道了。”秋川白垂首應下,經過此事,他再也不敢大意。
這時,一個小厮匆匆跑來,禀報道:“公子,柳府來人了,說有急事找您。”
“既然柳府有事,你就不要在家多停留了,快快回去吧。”秋思雨擺了擺手,最後吩咐了一句,“你如今已經是别人的夫郎了,不要再這般小孩子心性了。”
見秋川白倉促離開,秋思雨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歎道:“這孩子,我一直以為是個穩重的,怎麼如今行事如此天真。”
秦氏見狀,連忙安慰她:“川白這孩子心善,便以為世間所有人都如同他一樣,再說,柳府不也是因為他心善才來提親的嘛。”
“心善是一回事,惹火上身是另一回事,怎麼能相提并論。”秋思雨見秦氏為秋川白開拓,心裡更加生氣,憤憤道,“你平日裡都是怎麼教導孩子的,怎麼做事如此不當心。”
“妻主莫生氣了,孩子也需要遭受一些事情才能長大。”秦氏見妻主生氣,不敢反駁,默默地為她添上茶水,“喝點茶,不要傷了身子。”
另一邊,秋川白坐在回柳府的馬車上,心裡惴惴不安。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才将出門不久的他匆匆喚回府。
即将到達柳府,他看見小露站在門口接應他。馬車停下後,還不待他下車,小露就走上前。
“少夫,小姐讓您直接回卧房,她有事情要問你。”
小露的話雖不失禮數,卻能聽出語氣中的不滿。
話剛說完,她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秋川白,冷着臉轉身便走。
望着小露快步離開的身影,秋川白心裡愈發忐忑,他深吸了一口氣,跟上了小露。
華來隐隐猜出發生了什麼,但他不敢說話,隻能默默在後面歎氣。
“小姐,秋公子回來了。”
小露敲了敲門,回過頭看了一眼秋川白,秋川白清楚地看見了她眼底的不屑。
小霜從裡面打開門,請秋川白進去後,拉着小露守在門外。
“兩位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家公子又給柳少主帶來什麼麻煩了嗎?”華來看情勢不對,悄悄打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