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在那個噩夢裡面了嗎?親眼死在自己面前……
男人很顯然是認出了他們,在視線與貝娅塔交彙的時候,他的愕然稍微收斂,一種迷惑取而代之。
貝娅塔飛快解讀出他神态變化的意味:他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死在了那場噩夢裡,然而貝娅塔現在卻勾搭上了三位黃金勘探家,一位已經死去的功勳者。
呸,勾搭這個詞不準确。
貝娅塔沒有猶豫,這種情況她并沒有在喬伊蘭德的數據庫中找到說明。
她繞過正在填信息的幾人,走到那名工作人員負責的咨詢台,拿起一張宣傳單,以此掩蓋自己的真實問題。
對方見狀也趕緊湊了過來,貝娅塔利用【想象】幹擾了其他人的視覺,直接開門見山道:“有什麼問題直接開口講,我的能力可以讓其他人聽不到我們的對話。”
那名過去和現在都是社畜的男人見其他人果然沒有異樣,也不彎彎繞繞:“天啊,我沒想到你也出現在了這裡。那幾位……沈隊,卡爾丹皇子,卡佩家族的少爺,三位黃金勘探隊領隊,怎麼和你在一塊……”
他的雙眼突然瞪大,十分驚慌:“還有那位功勳者!提爾南将軍怎麼也在這裡!我之前就試圖找過,提爾南将軍的長相那麼具有辨識度,我不可能沒發現!”
很快他面露驚惶與痛苦:“夢海……毀滅了嗎?我們的勘探家都犧牲了嗎?讓他們來參加這種取悅那些富人的比賽,真的好嗎?我不想看到我們的英雄去做這種事……”
男人隐約有些崩潰,貝娅塔立刻開口安撫他:“不是的,你冷靜一點,首先他們沒有被噩夢分解,其次,噩夢分解之後來到喬伊蘭德應該是個小概率事件。”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呢……你怎麼會在他們身邊?你最後成為了勘探家?你的那隻貓呢?”
貝娅塔笑了笑:“貓沒跟來。是的,先生,我成為了勘探家,正和幾位領隊一起尋找其他穩定領域,我們目前抵達了喬伊蘭德,正在調查這個地方。”
男人的眼眶突然泛紅了,貝娅塔因此留意到了他眼角的細紋:“小姐,夢海一切安好對嗎?我有機會跟着你們一起回家嗎?”
貝娅塔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是的,夢海一切安好,離開時,我們一定會帶你走。”
眼看着男人幾乎就要流淚了,他們對話的時間也夠久了,貝娅塔直接冒險覆寫了男人的舊系統。
【晚點我會詢問你更多的問題,現在請先恢複工作狀态。】
男人收起眼底的詫異和悲傷,重新堆起了敬業的笑:“小姐,如果你也對噩夢競技感興趣的話,可以考慮報名參加個人賽哦。”
貝娅塔卸下幹擾,正好隊友也填好的報名資料,幾人湊了上來,聞言問道:“你難不成想參加個人賽?”
那位工作人員的臉上湧現出難掩的激動,好在他現在的同事們也是這種反應,所以看起來合乎情理。
貝娅塔笑了笑:“有點興趣,但不多。好了,你們既然已經報完名了,那我們就去旁邊逛逛吧。”
她從一些圍觀群衆眼裡解讀出了豔羨與好奇,沒忍住躲後頭抽了抽嘴角。然後伸手扯了扯衣擺,确保衣服完全蓋住了她那條多餘的尾巴。
目前到過的三個闆塊,身上保留有異化特征的人依然算得上罕見。這具身體給她帶來了不少“偏見”與“好奇”,她隻得認命,試着能不能利用它。
為了匹配長相,目前她給自己的定位是一位陽光開朗但弱小的少女。
嗯,雖然昨天被迫露了一下獠牙,但是臉在僞裝在,她的面皮依舊具有很強的欺騙性。
今天的天氣很好,貝娅塔帶着幾人尋了就近的公園,在那條貫穿喬伊蘭德首都的江邊坐下。
陽光和暖,微風和煦,如果貝娅塔不提她剛剛的發現的話,幾個人可能會泛起困意。
貝:「剛剛和我對話的那個人來自恩菲爾德,我曾經親眼目睹過他的死亡。」
沈津铎:「你是指EF-25,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25級噩夢?」
貝:「沒錯,我覆寫了他的舊系統,然後申請了調用他相關記憶的權限,被那場噩夢吞噬之後,他活了下來,來到了喬伊蘭德。」
埃策爾:「難道進入噩夢存在生還的機會?或者是,喬伊蘭德在挖掘第一闆塊的能力的時候,順帶帶走了一些人?」
雷米爾:「除了他以外,他有碰到過其他人嗎?」
提爾南:「那個人生活在庫茲克區,他認識的人不多,除了知名度較高的黃金勘探家,其他被卷入噩夢的人,他應該都不會有太大印象。他剛剛應該就是認出我們了。」
肩膀挨着肩膀的幾位年輕人都有些吃驚與惆怅。
貝:「其實我還有一點不是很理解,你們為什麼不分開坐,要三個人擠一張椅子。」
沈津铎:「……」
埃策爾:「這不重要。」
雷米爾:「看他那反應,他應該還有在第一闆塊的記憶,不知道這種情況在喬伊蘭德算不算常見,喬伊蘭德還有沒有其他闆塊的人。之前你提起過,喬伊蘭德對于偷渡客的處置是立刻處以死刑,那為什麼那位先生可以活下來?」
真相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