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硯記得面前的男人,這男人是秦家的管家,叫做沈兆,也就是自己未來法律意義上的養父。
“這位是沈管家,日後你們有什麼事找沈管家商量便可。”秦汝州邁入屋内。
他沒有在門廳逗留,而是進入了另一個房間。
沈管家立刻上前接過秦汝州的外套并将它吊在門前的衣櫃中,而後,他便笑着沖兩個孩子伸出手:“你們兩個的衣服交給我吧,二樓的更衣室裡有先生提前準備好的各類衣物,你們兩個先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再下來用餐。”
沈淮硯應了下來,跟在沈管家身後向樓上走去,待他們進入後沈管家便将二樓衣帽間的門關閉:“我就在門口,二位少爺有什麼吩咐喊我便是。”
進入衣帽間後,秦天柏難掩眼底的驚喜,這裡沒有旁人,他伸手翻動着幾件衣服。
沈淮硯對于這些并沒有太大興趣,他進了隔壁的小浴室,花費了大約十幾分鐘沖了一個澡。
在沈淮硯回到衣帽間的時候,秦天柏仍然在浴室裡。
沈淮硯的手拂過衣架上的衣服,思索着該選擇一件什麼樣的服裝。
看得出來秦家為了這位繼承人準備了很久,上百套搭配好的服裝和鞋子,風格各異,尺碼不同,唯一不變的是精細的做工和高昂的價格。
沈淮硯記得秦汝州在服裝上并沒有特别的偏好,隻要得體不誇張怪異便可。
上一世自己因為初來乍再加上心思敏感,依舊穿着孤兒院的那套衣服和秦汝州一起吃午餐。
沈淮硯隻覺得當初的自己太傻了,秦汝州根本不會在意物質上的東西,也不認為勤儉節約是美德。
沈淮硯記得在這一天秦天柏會選擇一件灰色格紋背帶褲和一件棕色襯衣,又别出心裁搭配了一條腰帶。
沈淮硯伸向那幾件衣服的手有些發抖,他不習慣這麼規矩乖巧的穿搭,可是,誰讓秦汝州喜歡呢。
浴室的門被拉開了,秦天柏的視線在沈淮硯身上一掃,露出了笑容:“沈二哥,沒想到你會喜歡這個風格的衣服。”
“嗯,随便拿了一件罷了。”沈淮硯點了下頭,他有些心虛。
秦天柏未置可否,穿了另一套灰色套裝。兩人一起離開衣帽間。
沈管家仍然等在外面,他臉上依舊挂着笑,見二人出來立刻鞠躬:“兩位少爺請随我來,餐廳在一層,你們今天可以和先生一起用午餐,先生恰好有幾句話想和你們說說。”
将兩人送入餐廳後,沈管家便想要離開,不想卻被秦汝州叫住了。
“沈管家稍等下,我要說的事恰好與你有關。”秦汝州淡淡地說道。
“诶……好的先生。”沈管家立刻站在了秦汝州的身後随時等待吩咐。
“坐。”秦汝州擡眸瞧了兩人一眼,視線在略過沈淮硯的時候明顯頓了頓,而後皺了皺眉頭。
沈淮硯困惑地坐在了秦汝州的一邊,這套衣服不該是他喜歡的風格嗎。
“明日我會抽空與你們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天柏你和我一個戶口,今後改姓秦。沈淮硯的話,恰好沈管家與你同姓,暫且為沈管家和你辦理領養證,正好你可以不用改姓。雖然如此,但你們兩個都将是我繼承候選人,學習和生活上都會一緻。”秦汝州慢慢地說道。
“先生!這萬萬不可啊,少爺怎麼能和我一個戶口呢!”沈管家第一個反應過來,大聲詢問着。
盡管這樣的事情已經知道結局了,沈淮硯還是有些難過,他沉默着點了點頭:“多謝先生。”
在上一世他曾喚過秦汝州養父,卻被冷漠地糾正了。
似乎驚訝于他溫順的表現,秦汝州皺了皺眉,但還是沒說什麼:“吃飯吧。”
沈管家自覺地離開了餐廳,他實在有些驚訝,臨走時的目光緊緊落在沈淮硯的身上。
幾個小時前沈管家便接到了電話,說先生會帶回兩個孩子,要他多備一套換洗的内衣,沈管家本以為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沒想到其中一個孩子竟要寄養在自己名下。
沈管家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客廳展櫃裡的瓷盤子,他跟在秦先生身邊多年,自诩對秦先生的一切要求了如指掌,如今卻也犯了難。
秦先生若是帶回兩個孩子,那一定是在這兩個孩子之間難以抉擇,而現在卻又明顯表現出對某一方的關心,這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