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要選擇的。”董擎楊坐在椅子上,平和地說道。
“抱歉董先生,二三層的客人沒有拒絕的權力。”侍者不卑不亢地說道。
聞言幾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在座的幾位非富即貴,又怎麼會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吧裡遭到這般對待。
董擎楊站了起來,壯實的身材讓侍者不由得後退一步。
眼看這幾桌客人表情不大好,侍者語氣軟和了幾分:“幾位先生小姐,這也不是我的決定,就算您隻投資一毛錢也可以,如果我完不成任務會丢掉工作的。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兩歲孩童,房貸車貸都要還,老父親還生病……”
“擎楊歸國的日子,别鬧得不愉快,我們象征性押一些就好了。”一個男生站出來打圓場,而後報上了他選擇的選手。
其他幾人見狀,也稍微緩和了臉色,紛紛挑選了看上去不錯的選手,象征性押了幾百元。
“我有個問題。”在輪到秦汝州的時候,他慢悠悠地放下杯子,眼眸微斂。
“秦先生請講。”侍者立刻回應。
“每年舉行這個節目的這個日子都是固定的嗎?”秦汝州問道。
“前兩年都是一周前的固定日期,今年不知是什麼原因改了日子,不過新東家上任有些改動也是正常。”侍者不免多說了幾句。
“你先選。”秦汝州點了點頭,對着沈淮硯說道。
沈淮硯早已想好了選擇那個瘦小的選手,押在這位選手身上的觀衆并不多,若是他取得勝利,那将獲得一筆可觀的金額,可惜他目前隻有二百元現金,不然他願意一搏。
聽完他的選擇,秦汝州幹脆地說道:“我和他的選擇一緻,押一萬。”
侍者的表情明顯輕松了幾分,這幾位大客戶總算有一位舍得多出些錢了。
“我也跟,十萬。”周赫爾急忙說道。
察覺到沈淮硯好奇的目光,周赫爾解釋道:“老秦這家夥,從小腦筋好運氣也好,這種小遊戲跟着他準沒錯。”
“恐怕這次不太行了,我沒有聽他們幾個的介紹,我隻是跟着淮硯選了同一個。”秦汝州隻是笑笑。
“那又何妨,就當一個遊戲而已,你真的指望在這裡賺錢?”周赫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喝酒。
“先生詢問日期有何用意?”沈淮硯輕聲問道。
“隻是覺得很巧,今晚來這裡的一個原因便是,我對這裡的新老闆很好奇。”周圍聲音嘈雜,秦汝州靠近了些,輕聲說道。
“那……這樣是違法的吧?我是指這個被稱作投資的形式。”沈淮硯側過臉望向了養父。
秦汝州單手支在吧台上,手指繞在吸管上,眼神缱绻從一層的位置勾了回來,落在沈淮硯的臉上,半晌才開口:“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您對這家老闆很好奇,如果這件事有問題,就可以見到這位老闆。”沈淮硯當然知道這很常見,但他總想做些什麼。
“你可以試着打個電話。”秦汝州并沒有立刻反對,若有所思道。
沈淮硯拿出了手機正打算撥打報警電話,秦汝州卻伸手按在他的手上。
“先生剛剛是在說反話嗎?”沈淮硯笑了起來。
“不是,我是說,你拿周赫爾的手機打,用他的名号會方便一些。”秦汝州搖了搖頭,松開了手。
“周醫生家裡有親戚在警局工作嗎?”沈淮硯好奇地問道,而後轉臉面向周赫爾,“周醫生可以借你的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嗎?”
彼時周赫爾正在和旁邊的同學談論着什麼,并沒有聽到身邊兩人的對話,于是毫無防備地遞出了手機,嘟囔着抱怨道:“你手機這麼快就沒電了嗎?”
“他家裡沒有警局的親戚,隻是周家在青城市名号比較響,好辦事。”秦汝州搖了搖頭,含笑地望着沈淮硯,這孩子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絲毫不擔心惹到酒吧背後的那個人。
考慮到他們不知道酒吧老闆的身份,秦汝州這才讓沈淮硯用周赫爾的手機打電話,這樣就算出事也會記到周赫爾的頭上,傷不到沈淮硯分毫。
“啊?你們兩個說什麼?”周赫爾有所察覺,立刻停止交談轉向了兩人這邊。
很快,他注意到了撥号界面那個明晃晃的号碼,大驚失色:“我草大哥你給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