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附近的派出所打電話……”沈淮硯手一抖,電話撥了出去。
“不是,你幹嘛用我的電話,你手機沒電了用老秦的不好嗎?”周赫爾急忙去搶手機,一邊責備秦汝州,“這小子不懂事也就算了,你個老狐狸怎麼也縱容他亂來。這麼多年老闆敢這麼幹肯定有他的後台,你這不是讓我往牆上撞嗎?”
“您好,我在東湖區胡桃裡酒吧,我懷疑這裡有違法亂紀行為。”眼看對面已經接通了,沈淮硯立刻湊近對着麥克風說道。
“就是知道有危險所以我才讓他用你的手機打這個電話。”相較于周赫爾的氣急敗壞,秦汝州就自然多了。
周赫爾立刻挂斷電話,祈禱着對面沒有聽清。
“你們真是膽子大。”周赫爾搖了搖頭,連聲歎氣,“上次飙車出事我就被我爸打了一頓,這次再惹出事我怕是别想活了。”
“你沒有帶着秦董飙車吧?”沈淮硯警覺起來。
印象中周赫爾是有一些極限運動飙車之類的愛好,隻是上一世秦汝州并不會告知自己他的行程,故而沈淮硯拿不準。
“你們一個兩個成天坑害我,我哪敢讓你們坐在我跑車上。哼,你放心遇到危險秦汝州跑得比誰都快,我才是你們愉快玩耍的炮灰。”周赫爾收起了手機,端着酒杯站了起來,“我去和陳蓓元換個座位,有你們好受的。”
“周醫生!”沈淮硯急了,他特意走在最後就是為了避開陳蓓元,現在周赫爾竟然要和她換座位。
“我去下洗手間。”秦汝州瞄了一眼手機,神色産生了些許波動。
沈淮硯并沒有注意到秦汝州的異樣,他點了點頭一陣懊惱,後悔沒有在最後關頭拉住周赫爾。
“淮硯。”陳蓓元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阿姨晚上好。”沈淮硯神色恹恹的,他向後靠在座椅上望着樓下,幾位選手就安靜地站在舞台中央,等待着遊戲的開始。
“淮硯在哪位選手的身上下注了呢?”陳蓓元想着說些什麼緩和氣氛。
“阿姨,你應該知道你做事真的很粗心吧,我原以為你至少會用其他人的賬号去購買那個藥,或者更聰明一些,那天晚上不坐在秦董事身邊。”沈淮硯臉上擺出了笑容,直勾勾盯着陳蓓元,聲音不大不小,他并不擔心其他人聽到。
陳蓓元的臉色唰得變白了,她神色變了又變,才擠出一句話:“正如你說的那樣,那個人更不可能是我了,我怎麼會蠢到給你留下這麼多證據。”
“阿姨,不要試圖裝作自己很聰明。”沈淮硯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陳蓓元的肩膀,“你的意思是有人可以入侵你陳家大小姐的賬号購買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藥來陷害你?”
陳蓓元的手捏起了杯子,猛地喝了幾口,她移開了目光,落在了舞台上:“好像開始了,我們不要再談這件事了。”
“為什麼不談呢阿姨,你都坐在我旁邊了,除了你傷害了秦董這件事外,我們之間再沒有其他關系了吧?”沈淮硯語帶諷刺。
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真不知道陳蓓元是怎麼好意思繼續坐在這裡,還主動找自己搭話。
“淮硯。”陳蓓元放下了酒杯,再次将目光移到沈淮硯身上,深吸一口氣抛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你知道的,你隻是一個甚至隻是秦家管家的養子,現在你倒是管起主子的事了,秦董自己都沒有對我問責,你在急什麼?為什麼汝州不願意将你收養在自己名下呢?既然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想明白吧?總不能是因為喜歡你吧?”
沈淮硯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他很快克制好自己的心情,盡管他時刻表現出強勢,但在内心深處仍然保持着懷疑。
秦汝州一定會選擇秦天柏作為養子,而自己……不能賭,沈淮硯不能确定重來一次秦汝州是否會帶自己走,自己與繼承人的氣質性格完全相悖。
他漆黑的眼眸閃了閃,在酒吧幻彩的燈光下晃出幾分厭惡。
沈淮硯嘴角再度擒起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陳蓓元:“阿姨,就算秦董原本沒有收養我的意思,但可惜,明眼人都能看出秦董根本不在意你。”
“是啊,就連不被在意的我都能直接稱呼秦董為汝州呢,你呢?怎麼還在喊秦董呢?”陳蓓元笑了笑,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當然不相信這個剛冒出來幾天的野孩子能和自己相提并論。
“各位觀衆朋友,我們本輪的下注已經結束了,這一輪各位選手獲得的投資金額暫時保密,接下來就将抽取我們的第一個節目。”主持人向旁邊退了一步,露出了身後的大屏幕。
就在這時,秦汝州走了回來,面對陳蓓元熱情的招呼,他隻是略微點了下頭,輕巧落座。
“你甚至不敢喊他父親。”陳蓓元的聲音很低,貼在沈淮硯的耳邊說着。
沈淮硯知道陳蓓元在刺激自己,他的喉頭滾動着,斜睨了陳蓓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