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蓓元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她不認為一個還在上初中的孩子會有如此可怕沉靜的眼神,就像是看透了一切。
“我無需想你證明。”沈淮硯盯着陳蓓元的瞳仁,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我們抽出的第一環節的項目是!海洋求生!”主持人大聲讀出了頻幕上的字,“這是我們今年新設的項目,請工作人員擡上道具。”
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舞台中央,一個巨大的密封魚缸被擡上了舞台,裡面裝滿了藍色的液體,甚至加了一些珠光粉讓這些液體更顯地波光粼粼。
瞬間,沈淮硯産生了不好的預感,這魚缸大概會關人進去,就魚缸的容積而言,至多兩人。
“接下來,我們将抽選一位幸運觀衆與我們的選手一起完成這次的節目。各位可以注意到桌子上的号碼,我們将在大屏幕上抽取一個樓層數,一個座位數,讓我們一起期待吧!”主持人似乎對這個節目很感興趣,語氣裡是難掩的激動。
沈淮硯有些坐立不安,一方面他認為現場這麼多人,怎麼也不會抽到自己和秦汝州這邊,另一方面他在等待那個報警電話生效。
東湖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将這個電話當作一個玩笑,開玩笑,胡桃裡酒吧的老闆可是一個守法好公民,而且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樂善好施,怎麼可能有違規行為。
另一值班民警好奇地問道他為什麼接了報警電話仍然沒有反應。
“對面隻說了一句話就挂斷了,什麼都沒說清楚,而且聽聲音像個孩子,估計是亂打的吧。”這位民警不以為然。
“不是,哥們兒,你要不看看這個号碼的尾号呢?”另一個民警聲音抖了抖,指向了通話記錄。
“啊?尾号怎麼了?難不成是八個八?”他不以為意地說着,定睛一看,頓時坐直了身體。
倒不是因為尾号真的是八個八,而是,尾号是八個四。
“媽呀,這是什麼靈異事件嗎?”這位民警一個激靈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八個四的尾号,誰家好人會選擇這麼一個電話号碼。
“你呀,一看就是新人,八個四的号碼大概率是周家那位。”另一位民警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拍了怕他的後背。
“周家?醫療産業的周家嗎?”第一位民警好奇地問道。
“對咯,周家小公子周赫爾,據說人很張揚,什麼極限運動都敢玩,電話号碼也是别具一格,之前處理他朋友鬧出的車禍的時候,他來保釋的,留的那個電話差點吓死我,我以為他亂寫的,誰知道這麼一查,還真是他。”年長一些的民警說道。
他嘟囔着周赫爾真是個奇怪的人,但醫術很高明之類的話,坐回了椅子上。
“那我們不得不走一趟了?”接電話的民警站了起來,有些坐立不安。
“這事,不好說。”另一人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坐下,“我們再等一等吧,兩邊都是大佛,暫時惹不起。等到有更确鑿的證據再做決斷吧。”
“哎喲,看來今晚可能要發生點什麼了。”民警搖了搖頭,趴在桌子上盯着電話等待着第二通電話。
沈淮硯的預感十分準确,數字準确地停在了他的座位号上,他皺了皺眉,盯着自己面前刻着的座位号,心想,現在鑽到桌子下面或者逃到廁所會不會來不及。
“是哪位幸運的觀衆呢?”主持人激動起來,場内的追光燈開啟了,快速從衆人臉上掠過,很快落在了沈淮硯的頭上。
他臉色不太好看,坐在座位上不知該做出怎麼樣的動作。
“請這位幸運觀衆來到我們舞台中央作為我們的特邀嘉賓。”主持人大聲喊道。
他吞了吞口水,不太情願地開口喊:“請問特邀嘉賓需要做些什麼?”
所有的選手臉上都浮現出一種詭異的神情,他們似乎有所感知,都欲言又止。
“這是一個秘密。”主持人仍然保持着笑容,而後揮了揮手,兩個侍者向樓上走來。
周赫爾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他們這邊,略顯焦急道:“汝州,我剛讓人在酒吧門前看了看,酒吧挂了停業的牌子,而且保衛很嚴格,不讓人進出。這事恐怕是沖着一些人來的,淮硯做嘉賓恐怕是預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