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早幾年下定決心選擇領養孩子呢。
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否會選擇沈淮硯,這又是另一個不得而知的分叉點。
不論如何,現在,這個孩子現在跟在自己身邊了。
“先生。”沈淮硯吸了吸鼻子,秦汝州身上的木質香讓他的心沉靜了幾分。
先生,也許有點喜歡自己。
也許吧……
沈淮硯将臉頰埋在了秦汝州的肩膀上,衣料遮擋了他的視線。
眼見先生沒有松開的迹象,沈淮硯悄悄擡起手臂,攬在了秦汝州的腰上。
與秦汝州的肩寬相比,他的腰腹實在細得過分了,沈淮硯還是克制住了想要蹭一蹭秦汝州的沖動,自己向來獨立幹脆的人設不能崩。
秦汝州無聲地笑了起來,好像這個孩子并沒有受到網路上消息的影響。
而且,沈淮硯似乎有點驚訝。
感受到沈淮硯的手在亂動,他斂了笑意,抽出手按住了沈淮硯的手。
這孩子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動作,秦汝州本就不習慣和人靠太近,平日裡就算是與合作夥伴握手也是點到即止,更不用說和人擁抱了。
沈淮硯的動作讓他有些發癢,不得不抽出另一隻手控制住沈淮硯的手。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猛地推開了,董擎楊戲谑的聲音傳了出來:“好一幅父子情深的畫面啊,真是感人,我都忍不住拍下來告訴那些嚼舌根的網友們秦董并沒有對兩個養子厚此薄彼。”
秦汝州立刻松了手,從容不迫地轉身望向了洗手間門口,他神色有些不悅,董擎楊在這個時候提起兩個養子的事情絕對不是出于什麼好心。
他擔憂地望了沈淮硯一眼,這個孩子給他的感覺并不是如外表一般強大,或許他的外殼隻是為了保護他内心的敏感。
“不要這麼說。”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話他不太願意在沈淮硯面前說,這樣會被那個孩子認為自己是刻意的,而非發自内心。
董擎楊撇撇嘴說了聲“sorry”,盡管臉上帶着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再次打量着沈淮硯。
這個孩子外形偏瘦,可對常年健身的董擎楊來說,要看出這個孩子肌肉有力并不算困難。
這個孩子的眼神有些熟悉的可怕,不太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心理,野心、欲望、散漫、自由,這些複雜而又矛盾的東西交織在一起,從他那雙漆黑的、沉浸的眼中展露出來。
這讓董擎楊想起了曾在北極圈内看到的極光,絢爛而冷漠。
他的視線抽離,落在了秦汝州身上,這一次對視讓他額上滲出幾分冷汗,他終于知道了這種熟悉感源自哪裡。
秦汝州和沈淮硯的外貌氣質完全相悖,可他們的眼神卻同樣可怕。
“走吧,我們回吧台附近坐坐,如果依舊是無聊的那種節目,那就該回家了,你還要上學。”秦汝州偏過頭,輕聲對沈淮硯說道。
“好,先生。”沈淮硯應了一聲,跟着向洗手間外走去。
在經過董擎楊的時候,他向他望了一眼,他确定這個男人對自己或者說對秦汝州有極大的興趣。
按照大嘴巴周赫爾的引薦,董擎楊很可能在未來會進入東洲集團工作,隻是不知道這件事是否會提前。
幾人回到了二樓欄杆處,坐在原位望着樓下。
周赫爾和秦汝州身邊的同學換了個座位,一見到幾人回來,立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吃的嗎,淮硯應該餓了。”秦汝州跳過了這個問題,向周赫爾抛出了第二個問題。
陳蓓元插不進話,有些着急,隻好詢問身邊的沈淮硯:“汝州沒事吧?你們在衛生間裡做了什麼,怎麼用了那麼久時間?”
“阿姨,衛生間裡會做些什麼呢?”沈淮硯眨了眨眼,反問道。
現在他的心情不錯,故而對陳蓓元的态度好了一些。
一樓的節目仍然在繼續,台子上擺着一長條桌子,擺滿了酒杯,杯中的酒液很滿,幾乎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