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出了電梯,沈淮硯輕手輕腳地将秦汝州放在了床鋪的左側,他貼心地想要将秦汝州的外套脫下來,順便将襯衣的扣子解開,這樣會讓先生更舒服一些。
“給他蓋上被子吧,再按我說的煮點草藥湯吧。”周赫爾對保姆吩咐道。
領了任務的保姆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間裡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周醫生,先生是突然暈倒了嗎?”沈淮硯問道。
“嗯,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他特助的電話,說是開完會之後汝州就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到午飯時間大家進去喊他吃飯,就發現他趴在桌子上沒有回應,應該是昏過去了。”周赫爾在床頭櫃上坐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幾分鐘後,他才擡起頭問道:“不過,你不是在學校嗎?”
“我把一本書忘在家裡了,回來取。”沈淮硯言簡意赅道。
若不是周赫爾提起這個問題,他都要忘記自己回來的目的了,察覺到秦汝州的狀況還算穩定,他打算暫時離開去查看那個U盤,而後再回來。
忘了秦汝州一眼,他便離開了卧室。
雖然周赫爾的提議完全是胡來,但沈淮硯并不排斥與秦汝州住在一個房間,甚至有點期待?
他很好奇這位大人物私下裡也是那副冷硬拒人千裡之外的面孔嗎,睡着的時候身體也會是阮阮的嗎,醒來的時候頭發也會是亂糟糟的嗎。
這麼想着,沈淮硯猛地撞到了門闆上,鼻尖跟着一熱。
“嘶……”撞得太狠了,他一邊揉着鼻子一邊拉開了房間門,座椅上那件外套還在原處,他松了一口氣,小心地關好了房門。
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沈淮硯取出U盤插了進去。
打開文件,裡面似乎是胡桃裡酒吧最近的流水,還有其他的一些視頻資料,粗略地看了幾眼,是前幾次活動的視頻資料,拍攝的視角看起來是固定在衣領位置的紐扣上。
房門被敲響了,沈淮硯吓了一跳,立刻将文件關掉。
“少爺可以出來吃飯了。”是保姆的聲音。
沈淮硯應了一聲,小心地将U盤裡的東西備份到電腦上,而後握着U盤走出了卧室。
現在秦汝州昏迷着,他拿不準秦汝州對周赫爾的信任程度,也就不方便将東西交給他。
走出房間後,沈淮硯在走廊裡看到了周赫爾,他好奇地問道:“秦董不需要照看嗎?”
“我總要吃飯啊,他這是老毛病了,不用擔心,下午的時候就自己醒來了。”周赫爾示意他不用太擔心。
“好。”沈淮硯點了下頭,攥緊了口袋裡的U盤,如果翹了下午的課程似乎也不是不行。
隻是自己的平闆和書包還在學校,他擔心會被楚堉仁他們損壞。
這麼想着,沈淮硯幹脆地轉臉對周赫爾說道:“周醫生,能幫我給老師請個假嗎,我下午就在家裡照顧秦董吧。”
“行啊,現在我就幫你打。”周赫爾痛快地答應了。
來到了餐廳,廚師準備了烤牛肉和烤土豆以及奶油炖菜等簡單餐食,兩人也沒再多言,立刻坐下用餐。
“如果周醫生之前的話是認真的,那拜托你向秦董提起吧。”沈淮硯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比起面子什麼的,還是達成自己的願望更為重要。
“啊?”周赫爾茫然地從烤土豆裡擡起頭,盯着沈淮硯幾秒鐘,終于從他緊繃的表情中讀出了某些意味。
他咧嘴一笑:“喲,我記得剛才某位小朋友還說這是你們的家事。”
沈淮硯立刻抿起了嘴,臉稍微有些發燙,隻是埋頭吃飯不再說話。
“行了,知道你剛來秦家沒有和汝州特别親近,我就做這個好人,幫你和你父親促進一下感情吧。隻不過,還有天柏,要不你們兩個一起搬到秦董房間監督他?”說着說着,周赫爾便繼續不正經起來。
沈淮硯對着周赫爾翻了個白眼,叉子狠狠地戳進土豆裡。
“開個玩笑,就算你倆答應,汝州也會削我的。”周赫爾總算說了句人話。
“先生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來,需要為他做些什麼?”沈淮硯問道。
“大概下午三四點左右吧,你不需要做什麼,我已經把食補的方子給廚師了,他們會安排汝州喝下的。你隻需要攔住他不許他再去公司就好了,如果他睡眠有障礙的話,你可以給他讀一些哲學書,主意千萬不可以讀數學物理,那隻會讓他更清醒。”周赫爾的思維一如既往的跳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