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淮硯、秦汝州和周赫爾三人坐在椅子上,各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三個人齊刷刷散發着冷淡的氣場。
反觀楚江和楚堉仁這邊,互相交換着眼色,唯唯諾諾地不知該怎麼争取自己的權益。
“那,我把校醫開的報告給沈同學的兩位家長看一下……吧?”被秦汝州的眼神一凍,宗老師的陳述句末尾拐了個彎,小心翼翼地問道。
見秦汝州沒有動靜,她手中捏着的那兩張紙片不知該遞出去還是該收回來,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中。
“嗯嗯我來看看了。”周赫爾立刻接過了紙片,他有點好奇沈淮硯怎麼把對方打成這個樣子而自己毫發無傷。
英華校醫院的設備很齊全,配套的檢查也相當完善,周赫爾掃了一眼大概的報告,确認都是皮外傷,外加鼻腔周圍的皮下出血,點了點頭遞給了秦汝州。
“怎麼說你也是淮硯的爹,你也看看呗。”他補充了一句。
“嗯。”秦汝州應了一聲,接過了報告,掃了一眼,看起來沒有很嚴重,也就安心了。
“醫藥費以及精神賠償我會付清,楚總和楚公子還有其他需求嗎?”秦汝州放下報告,心平氣和地問道。
“我要他跟我道歉,順便,在我養傷的時候照顧我!”楚堉仁搶先一步開口。
聞言,沈淮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真想不通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顔無恥的人,竟然要自己道歉。
“抱歉,我替淮硯拒絕你,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楚公子應該心知肚明,需要我幫你回憶嗎?”秦汝州先一步拒絕了楚堉仁的無理要求。
“事情的起因就是我站在籃球場旁邊觀戰,沈淮硯就打了我,還害我扭了腳,我鼻子上的傷可不輕,我大可以去醫院開個傷情鑒定報告。”楚堉仁反應很快,立刻狡辯。
“你是覺得沒有證據證明你讓人打了我哥哥是嗎?”沈淮硯冷笑着問道。
“你說的事情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啊。”楚堉仁似乎是打算将無賴進行到底了。
“你似乎還沒有發現,你的手機丢了很久了。”沈淮硯慢條斯理地抛出了下一個炸彈。
果然,楚堉仁的小眼睛立刻瞪大,扶着輪椅打算站起來:“我的手機在你那裡!你把手機還給我!”
“真遺憾,我也不知道你的手機在哪裡啊,我随口一說罷了。”沈淮硯擺出無辜的表情攤了攤手。
他看向了楚堉仁的腿腳,這才意識到方才楚堉仁似乎提及自己的腿傷是因為扭傷了腳踝。
真是沒用的東西,沈淮硯歎了口氣,把玩着口袋裡的硬盤,既然楚堉仁對這部手機如此緊張,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今晚他便要去看看。
“楚總的意思呢?”秦汝州望向了楚江,他放棄了和楚堉仁這個漿糊腦袋溝通。
至少楚江也是影視業巨頭,人品差歸差,總歸有些頭腦可以順暢溝通。
“我尊重我兒子的意思。”楚江皺着眉頭,他沒聽懂方才他們談論的事情。
況且他聽到寶貝兒子被人打了的消息就急匆匆趕來了,而後便一直在辦公室裡聽楚堉仁哀嚎,哪裡知道事情更複雜。
不過楚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他舍不得楚堉仁受氣,總之看情況不是什麼大事,也就随楚堉仁去了。
“好,醫藥費和損失賠償我會照付,如果令郎執意要求道歉和照顧的話,那我們隻能先楚董一步走其他流程了。”秦汝州點了下頭,似乎沒打算繼續溝通。
他幹脆地放下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耽誤宗老師午休了,多謝老師你這些日子對淮硯的照顧。”
“其他流程是什麼意思?”楚江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急忙攔住了秦汝州的去路。
他盯着秦汝州那張毫無波瀾的面孔:“如果秦董說的是法律流程,那我想令郎身上也會留下不良記錄。”
“不,我兒子的行為隻會被定義位見義勇為。而令郎。”秦汝州瞄了那邊的楚堉仁一眼,“我想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總會有人吐出點東西來,令郎已經十六周歲了吧,楚總辦事還是掂量掂量吧。”
楚堉仁的臉都白了,欺負同學的事情大大小小他也參與過一些,參與這些事情會讓他産生莫大的滿足感,而他在英華的地位不低,所以不曾避開攝像頭。
楚江沒用立刻回答,他的下嘴唇抖動着,掂量着秦汝州的話。
對于楚堉仁在學校裡作威作福,楚江有所耳聞,他并不介意,甚至認為兒子果然是自己親生的,沒想到這一日竟成為了握在其他人手裡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