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的一局開啟後,秦天柏從門口走了進來,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在他的觀念裡,台球廳都是烏煙瘴氣的地方,聚集了社會閑散人等,完全沒想到這裡聚集了很多人。
第一個發現他到來的是季郁荷,她立刻站直身體沖那邊招了招手:“嘿,這裡。”
秦天柏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一邊整了整袖口,一邊從門口繞了過來。
“你會打嗎?我們另外開一桌?”季郁荷單手搭在了秦天柏的肩膀上,微微仰着頭,敲了敲他的衣領。
沈淮硯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之間秦天柏的視線完全落在季郁荷奶咖色的唇釉上,他不由得歎了口氣,向後靠在沙發上,得了,秦天柏恐怕是淪陷了。
“我不太會這個。”盡管秦天柏很願意答應,但還是擔心自己不會打而出糗。
“沒關系,來吧。”季郁荷的手從秦天柏的衣領處向下移動,在胸部衣袋位置停了下來,那裡是上船時每人領取到的玫瑰。
“歸我了嗎?”季郁荷揚了揚眉毛,将玫瑰直接從裡面抽了出來。
“當然。”盡管并不明白季郁荷為什麼想要這個東西,秦天柏還是點了點頭。
“走吧。”季郁荷向沈淮硯這邊看了一眼,而後牛頭,率先向一旁的空球桌走去,秦天柏當然緊跟上。
沈淮硯有些奇怪地盯着這一幕,他的那支花丢在了房間裡,他并不知道是否需要全程帶在身上。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察覺到身旁的低氣壓,沈淮硯稍稍偏頭問道。
“還好吧,沒有什麼心情好不好的。”齊正則矢口否認,隻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我一直心情都很好。”
沈淮硯揚了揚眉毛,什麼都沒有說,他當然不信齊正則的否認,越是這樣解釋反而越可疑。
至于原因……剛才季郁荷的那個眼神恐怕不止是遞給自己的。
看來讓秦天柏失去季郁荷這個助力有了更簡單的路線,這麼想着,沈淮硯壓低聲音:“你覺得季郁荷怎麼樣?”
“她?不怎麼樣。”齊正則立刻否認,順帶着臉色更冷了。
“哦。”沈淮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怎麼樣,那就是很怎麼樣。
“不過,你認識剛才過來的那個男的嗎?”齊正則還是忍不住了,湊近問道。
“那個男的,我恰好認識,叫秦天柏,是高一的。”沈淮硯立刻回答道。
“啧,高一的也好意思過來禍害初中生,真是心思不純。”齊正則這話酸溜溜的。
沈淮硯無聲地笑了,果然,他猜對了,齊正則不是不在意,是很在意。
“可是季郁荷喜歡啊,她還主動要了那個男生的玫瑰花。”沈淮硯不介意火上澆油,把事情挑大就好玩了。
“你知道那個玫瑰花是什麼意思嗎?”齊正則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不知道啊,不過既然是玫瑰,那應該是表達愛意的吧。”沈淮硯搖了搖頭。
前世他從未同秦家參加過類似的酒會,所以并不清楚具體的用途。
“晚上的時間是專屬于鮮花的,你的玫瑰花在誰手裡,就要與對方度過這個晚上,至于是否過夜,那是另一件事。”齊正則說道。
“噗……”沈淮硯一口水噴了出來,這和impart有什麼區别,他忍不住問道,“那要是一個人拿了很多個人的玫瑰呢?”
“你以為為什麼這個酒會要在遊輪上過完,在大部分區域還沒有監控?”齊正則語氣涼飕飕的。
原來如此。沈淮硯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在場的人身上都沒有帶玫瑰花,恐怕帶着玫瑰花就是在散發一種邀請。
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幸好他懶得帶那支花出來。
“所以,季郁荷是在救那個男生,畢竟這裡男女通吃的不少。”齊正則說着,聲音越來越小,“也不知道會不會救到床上……”
“不能吧。”沈淮硯立刻否認,大家還隻是初中生,這也太可怕了……
“呵呵,從來沒見過那個男生,恐怕不是什麼世家子弟,大概上船就是為了上床吧。”齊正則的語氣很糟糕。
沈淮硯抿了抿嘴,他不知道該不該将自己和秦天柏以及秦汝州的關系說出來,隻好簡單解釋:“還是不要這麼說了,能和季郁荷認識說明他不簡單吧。”
“你說得對,但現在我要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午飯時候見。”齊正則似乎心情不佳,站起身下向着門外走去。
“你這就走了?還沒盡興诶……”有同學注意到齊正則的動向,急忙詢問道。
“你們好好玩。”齊正則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