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好,他說那個團隊給出了很多治療方案,一個月後等他體重增加一些,身體狀況好一些,就準備手術。”周潮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好……謝謝你。”沈淮硯點了下頭,重新靠在了牆壁上。
有了沈一這個鍊接,兩人方才那點劍拔弩張的氣焰盡數消散了,周潮也跟着靠在了牆壁上,輕聲感歎道:“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夜。”
“是啊。”沈淮硯感歎了一句,眼見周潮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便繼續問道,“所以你現在要陪着一個不久前你剛剛陷害的人,而不是回去找你的家人嗎?”
“哦,我爸媽吃了安眠藥已經睡着了,我是受沈一所托來找看你的安全。”周潮不情不願道。
“你告訴他今晚的事了?”沈淮硯不由得提高音量,沈一的身體本就不好,而且還要為最近的治療做準備,讓他知道自己遭遇的事情恐怕又要擔心了,對他養病不理。
沈淮硯捏着拳頭,克制着自己不把拳頭砸在周潮的臉上,他還真是混蛋。
“想打我?”周潮冷笑了下,将自己的臉向前移了移,“你打吧。”
沈淮硯克制着心底的火氣,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邊與他隔開了距離,現在他要借個手機給沈一打個電話,幾分鐘的時間應該不會錯過秦汝州出來。
這麼想着,他便乘坐電梯往另一個醫務室的方向走,他記得那裡有不少賓客,找到一個熟人應該不難。
醫務室的位置很近,大約幾分鐘他便到達了房間,現在這裡擠滿了人,就連走廊上都三三兩兩站着等待救治的傷者,不僅是子彈帶來的傷,更有玻璃器皿破碎,踩踏等原因導緻的受傷。
剛邁進房門,沈淮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周希迩和季郁荷,他立刻向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樣?受傷了嗎?”沈淮硯急忙問道。
“還好吧,我隻是被人推搡然後被玻璃杯劃傷了手。”季郁荷的右手上纏着紗布,另一隻手則将一個一次性杯子纂得很緊,“倒是希迩姐摔倒被人踩到了,手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沒事吧?”周希迩擡眸望着他,關切道,“渾身都是水,當時我看着你和秦汝州跳下船幾乎要被吓死了,不過那些人是沖你們來的,子彈都是朝你們那邊飛的,還是躲在水下安全些。”
“我沒事,隻是有些冷罷了,不過父親他……”沈淮硯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嗯,我知道,周赫爾在船上的時候就和我說了,放心,周赫爾醫術還可以,雖然船上條件不太好,但是我已經給我爸爸打了電話,明天早上他親自和爾雅最好的外科大夫在爾雅等着,船一靠岸我們就去醫院,他們立刻可以檢查。”周希迩寬慰道。
“多謝你。”沈淮硯連聲道謝,隻是聲音仍舊有氣無力的。
周希迩也明白現在說些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她拍了拍沈淮硯的肩膀,往旁邊坐了坐,給他讓出了位置:“你坐下等下讓醫生幫你看一下吧,你一直跟在汝州身邊想必沒有好好休息。”
“不了姐,我還有個請求。”沈淮硯婉拒了她的好意,他清楚自己的身體能撐得住。
“你說就是了。”周希迩說道。
“我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我哥哥他好像知道了我在船上的遭遇,他很擔心,我想給他報個平安。”沈淮硯說道。
“快去吧,給你。”周希迩痛快地答應下來,将自己的手機解鎖,遞到了沈淮硯的手中。
“多謝你。”道了謝,沈淮硯急匆匆轉身向房間外走。
“等下。”季郁荷叫住了他。
“怎麼?”沈淮硯還是回過頭,困惑地望着她。
“你應該很冷,我沒有落水,毯子給你用吧,還有熱水,你喝一些吧。”季郁荷站了起來,将原本搭在腿上的毛毯遞到了沈淮硯的手中,又從一旁拿出一隻新的裝滿熱水的杯子。
“多謝。”沈淮硯再次道謝,心底泛起暖意,接過東西走出了房間。
這附近的賓客不少,他沿着走廊往遠處走了走,找了個稍微安靜些的地方撥通了爾雅醫院的電話,請求他們轉交到沈一的手中。
等了幾分鐘,電話接通後,那邊立刻傳來焦急的詢問:“淮硯,你還好嗎?聽到你出事我好擔心,你掉下水了,有看醫生嗎?冷嗎?吃藥了嗎?會不會發燒,吃藥不好,要不喝些姜湯?”
“哥,我沒事。”沈淮硯隻覺得喉嚨發緊,他靜靜地停着哥哥的話,輕聲回應着。
“那就好,雖說你身體一向好,但也要注意啊。”聽到弟弟的聲音,沈一總算安心了些,聽起來弟弟還算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