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沈淮硯點了下頭,接受了。
下課的時候沈淮硯如約向季郁荷提出了他們的邀請,特别說了他們會為她留出單獨的幾分鐘來表演。
季郁荷則笑了笑:“沒關系,我們一起演吧,我不需要單獨的表演,我想那樣會很突兀的。”
從懂事起她便知道父母偏袒哥哥季宇承,隻是她還沒有死心,畢竟父母雖然偏心,但從未苛待自己,自己的願望也都有滿足,隻是這次的事情過後她便知道了,自己隻是兄長成才路上的墊腳石,即使自己是親生女兒,也可以随時犧牲掉。
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她恐怕會像往常一樣跟選擇一個優雅的樂器在彙演上展示吧。
隻是這一次……她要選擇自己真正喜歡的唱跳了,她很感激沈淮硯的提議幫她緩解了獨自演出的疑慮。
“在船上找你的人,後來……你現在還好吧?”季郁荷那晚并沒有将事情說清楚,沈淮硯隻能含糊地問。
“那人也受了傷,我暫時安全了。那晚還要謝謝你和秦董。”季郁荷沒想到他還惦記着自己的事,笑了笑禮貌回應。
“那就好。”沈淮硯點了點頭,回到座位去告訴齊正則這個好消息。
“好兄弟,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要請你吃飯。”齊正則立刻拍了下沈淮硯的後背,興奮道。
沈淮硯躲了一下,而後想了想:“這周我爸爸會一直住院,我得趕去陪他吃飯,這周不太行,下周吧。”
“是啊,秦董好像傷得很重,我爸爸想去看望,隻是他也有點。”齊正則點了點頭,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那就下周吧,你想吃什麼?”
“到時候再說吧。”眼看下一門課的授課教師走進了教室,他們都沒再繼續說話。
季郁荷盯着講台上的老師有些心不在焉,她要面對的危機隻是短暫接觸了,她很擔心那對父子身體恢複之後又會想起自己,父母不會保護她,她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若是想要出國,英華的老師一定會告訴她的父母,那她一定會被看管得更緊,徹底失去了本就受限的自由。
那麼現在隻剩下一條路了……成為網紅或者明星,讓自己的行蹤暴露在廣大網民的注視之下,若是這樣,自己應該會安全一些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這周就假裝身份證遺失去補辦一個,如果自己不能火,那就簽一個公司,事到如今,她不得不這樣。
空閑的時候他們三個将節目報給了文藝部,抽空準備了表演的内容,大多數時候沈淮硯單獨坐在租用的排練教室的角落盯着手機和稿子,他們兩個則在那邊說話。
日子倒也平常,沈淮硯幾乎沒有碰到楚堉仁,也不知是對方躲着自己還是真的沒有機會碰面。
這周一中午秦汝州就可以出院了,沈淮硯出了學校打算和秦天柏一起送秦汝州回去。
“那今晚我請你吃飯?”齊正則看着迫不及待等着下課的沈淮硯問道。
“嗯行啊。”沈淮硯點了點頭,下周就要期中考試了,他們盡量把約飯的事情在這周解決了,也不耽誤大家複習。
“好,記得替我問候秦叔叔。”齊正則點了點頭,喊上了季郁荷一起去食堂吃飯。
沈淮硯盯着他們兩個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段時間他們兩個的關系突飛猛進,他們三個一個班,沈淮硯幾乎沒有看到過季郁荷去找秦天柏,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好複雜的關系,算了,不想了,他拿起手機離開了教室。
來到秦天柏所在的教室外,沈淮硯注意到秦天柏和周潮相談甚歡,他頓時生出幾分警惕,周潮不會繼續跟着他們吧?
果不出其然,秦天柏走出來的時候,周潮就雙手插在口袋裡微笑着走了出來。
還沒等沈淮硯開口,秦天柏便對他說道:“淮硯,剛好周潮的親戚也在爾雅醫院,所以和我們一起去,剛好他司機要來接他,我們可以蹭他的車。”
“好。”沈淮硯點了點頭,瞄了周潮幾眼暗自腹诽着,該不會周潮的這個“親戚”是沈一吧。
正想着,周潮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小盒子遞到了沈淮硯的面前:“淮硯,上次我沒看清冤枉你實在是我的問題,為了給你賠禮道歉,我想着送你一個電子詞典,也好方便你學習。”
狐疑的目光在周潮的臉上劃過,沈淮硯将信将疑地獎那個小東西接了過來,周潮送的這禮物倒是很有用處,可以幫助他複習單詞,避免了被手機上其他軟件的幹擾。
隻是,他實在覺得周潮沒安好心。
乘着周家的車,他們三人很快到達了爾雅醫院,在住院樓大廳他們分道揚镳,沈淮硯特意留意了,周潮按下的樓層正是沈一病房所在的位置,他張了張口,還是壓下了想要質問的念頭,不如靜觀其變。
“父親這一周都沒有回家,他終于可以出院了。”秦天柏不由得感歎道。
“是啊。”沈淮硯跟着感歎一聲,擡手敲了敲病房的門。
“進。”秦汝州的聲音隔着門傳了出來。
沈淮硯手下一用力,推門而入。
秦汝州的身子已經好了不少,此刻他已經将帶來的東西收拾好,換下了病号服,裹着駝色的大衣和灰色的圍巾站在病床的旁邊,周身散發着蕭瑟淡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