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昌笑着點點頭:“姜大人是殿下的恩師,教授過殿下兩年課程,又是殿下的好友,這是殿下分内之事。”
話雖這麼說,姜南雪卻清楚,姜大人之前為齊王講經,是分内職責,理應如此,遠遠擔不起一句“恩師”。
後來姜大人與齊王關系雖親近,卻不參與黨争一事,不給齊王出謀劃策提供實質的幫助。
這次齊王對于姜家,确實仁至義盡了。
姜南雪道:“請公公代我感謝齊王,多謝齊王殿下對姜家的幫扶,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祈願殿下身體安康。”
李興昌笑道:“姜小姐的意思,雜家一定會轉達。”
另一處,甯王聞裕來到了齊王府。
幾個殿下之中,宣王殿下最為老成穩重,齊王殿下最為俊美高冷,甯王和景王兩人花名在外油嘴滑舌。
不過,甯王比景王的名聲要好很多。
同樣的事情,其它人提起景王,大都是見異思遷荒淫好色,提起甯王殿下,就變了一個詞兒——玩世不恭風流不羁。
兩人同樣會說話讨人喜歡,但對景王就是油嘴滑舌口蜜腹劍,對甯王則是舌燦蓮花能說會道。
馬廄裡新得的這兩匹汗血寶馬,色澤金燦燦的,身姿矯健,線條流暢,金色的皮毛就像華美的綢緞,日光下随着肌肉的起伏,光芒若隐若現,就像流動的金沙一般。
聞裕一過來眼睛就變直了:“五哥,你把其中一匹馬送給我吧,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
“送你不難。”聞顧語氣漫不經心,“幫我做一件事。”
聞裕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掉的飯。
這些年來聞顧雖然沒有母後撐腰,但他在朝中勢力不小,想做什麼幾乎都輕而易舉。
能讓聞顧開口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聞裕斟酌了一下,先看看眼前寶馬,再看看聞顧。
對京城這些纨绔來說,得一匹汗血寶馬不是難事,幾千上萬兩銀子就能買一匹。
不過他們得到的往往是本土混血後的,從西域而來的純正血統少之又少,有價無市。
聞顧這幾年在西北勢力不小,幾乎一手遮天,心腹手下把持着幾個通商關口,旁人得不到的東西,對他來說并不稀罕。
“五哥,你先說說看。”
幾個王爺之中,聞顧和聞裕都沒有王妃,宣王和景王都娶了王妃。
本朝王爺娶王妃時間晚些正常,畢竟門當戶對各方面都契合的人選不是那麼多。
前幾年晟朝與烏衡國起沖突,聞顧被派去平定,前年才從西北回來。
他一離開京城,勢力被瓦解不少,回來又忙了一段時間,心思就沒在女人身上,皇帝和太後幾次三番要給他賜婚,都被他拒絕了。
說實話,皇帝擔心聞顧聯姻之後勢力再壯大,給他賜婚的人家都是走下坡路的名門世家。
太後又表露出讓聞顧早點成親的意思後,岑貴妃竟然跟着添亂,要把她娘家的侄女給聞顧當側妃。
岑貴妃枕頭風吹得厲害,皇帝考慮過後,竟然真有這方面的意願。
現在聖旨還沒下來,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
真等聖旨下來了,聞顧府上又要多一個姓岑的女人。
聽了這些,聞裕的嘴巴瞬間張大了:“這些消息我和我母妃都不知道,一點風聲都沒有。行啊你五哥,你怎麼打聽到的?你在父皇床底下藏人偷聽了?”
聞顧淡然一笑:“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聞裕點點頭,什麼詞兒都往上面套:“得了,咱倆狼狽為奸也不是頭一次。等下我就把我的馬騎走,先讓我騎上試試。”
聞裕上了一匹馬,一邊溜達着往外走,一邊和另一匹馬上的聞顧說話:“五哥,你府上一個側妃都沒有,身體是不是有啥問題?我認識好幾個名醫,都挺厲害的,專門看這些。”
聞顧語氣冷淡:“我從不留意這些,你特意認識這樣的大夫,放着自己用吧。”
“五哥,我開玩笑的,都是聞延那個賤貨說的,他私下裡造謠你戰場上傷了寶貝,所以才不近女色。”聞裕道,“不過,你把岑家姑娘娶來也行啊,她要是讓你不高興,随便想個法子弄死。這些年岑貴妃都算計你多少次了,你再弄死她一個侄女兒很正常吧?”
“岑貴妃和賢妃的過節比我更多,不如你把她娶回去,為兄讓給你。”
聞裕:“……”
說實話,聞裕平時和人說話幾乎都沒有占過下風。
偏偏每次遇到聞顧,都被噎得說不上話來。
聞顧平日裡孤冷少言,卻不讓聞裕占半點便宜。
這邊聞顧和聞裕騎馬往外出,那邊李興昌恰好送姜南雪和小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