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紅豆粥煮得香氣四溢,入口陳皮香氣淡淡,嘗起來沙沙綿綿。
......
賢妃坐在鏡子前面擺弄自己的眉毛,對着鏡子描了又描。
聞裕翹着二郎腿坐在不遠處,宮女遞給他茶水的時候,他順勢捏了捏宮女的手。
賢妃冷冷道:“把茶潑他臉上。”
宮女當然不敢,送完茶水就下去了。
“别這樣,”聞裕嬉皮笑臉的道,“母妃,我碰一下怎麼了?又掉不了一塊肉。”
賢妃對他翻了個白眼。
聞裕道:“您快點畫眉毛,畫完就去太後那裡,我之前說的都别忘了啊。您要是不給我辦,改天聞顧肯定把那匹馬要回去。”
“眼皮子淺,人家用一匹馬就把你指使得團團轉,”賢妃心情不大好,張口就罵他,“哪天你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母妃,你這就不懂了!”
聞裕花了一刻鐘的功夫,和賢妃細細描述了一番那匹馬有多好,長得多漂亮,一天能跑多少路程。
賢妃不想聽他這番廢話。
聞裕笑嘻嘻的道:“就算不看在這匹馬的份上,單單看貴妃不爽不行麼?父皇都多久沒來您這裡了?您真的讓她事事稱心如意?”
賢妃臉色一黑。
聞裕又道:“再說,萬一岑家那姑娘和岑貴妃一樣美貌,是個有手段會拉攏的,進了齊王府抓住了聞顧的心。您就不怕貴妃和聞顧聯起手來把咱們先幹掉,他們雙方再鬥?”
賢妃扶了扶鬓邊的珠花:“知道了,你下去吧。”
聞裕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姜朗離開京城前,把他的小女兒留在京城了,我今天在齊王府見到姜小姐,她長得真好。”
賢妃心中惱怒:“主動爬上來的婢□□伶也就算了,你敢像聞延一樣,把色心動到良家女子頭上——”
“不是,兒臣隻是提醒您有這麼一個人。”聞裕慢悠悠的道,“母妃您要提防聞顧把她送進宮,此女絕色,她若進宮,岑貴妃和您就要失寵了,到時候局勢又要變。”
賢妃後背一涼,對自己兒子的眼光她還是很相信的。
聞裕心氣高,誇誰長得不錯,那基本上就是萬裡挑一的美人兒。
“絕色”這個詞兒,賢妃還是頭一次聽他說出來。
片刻後賢妃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聞裕行了一禮,随即離開了賢妃宮裡。
過了沒多長時間,賢妃去了沈太後的宮裡請安。
沈太後年紀大了,對宮裡這些妃嫔都淡淡的,對賢妃也是這樣。
但是耐不住賢妃天天過去,不管給什麼臉色,賢妃始終很好脾氣的樣子,所以太後對賢妃印象不錯,起碼比對岑貴妃要好。
賢妃笑眯眯的道:“太後,剛剛我經過禦花園,碰見貴妃了,聽她和她身邊的宮女商量說,把她的侄女許給齊王當側妃。”
沈太後道:“真的?齊王的婚事,一直都是哀家一塊心病,如今京城中合适的女孩兒不多,她家要是有不錯的,當正妃肯定不行,給齊王當側妃也不錯。”
“當然是真的。”賢妃笑着道,“不過,臣妾想着,齊王娶側妃不是一件小事。章德皇後去世早,齊王這孩子從小沒有母後照顧,您要替他多多把關。萬一娶進來一個不省事的,把王府鬧得烏煙瘴氣,那多不好!”
賢妃這番話,恰恰好合沈太後的心意。
在沈太後心裡,聞顧和其他皇子完全不同。
其他皇子從小有母妃照顧,不管怎麼樣都能過得很好。
唯獨聞顧,從小就自己一個人。
前幾年西北出了亂子,敵國皇帝親征,本國要有一位皇子上戰場。
其它皇子有母妃護着,個個哭天搶地的不允許自己兒子上戰場。
當時景王聞延如日中天,皇帝經常在大臣面前誇獎聞延。
一些大臣就舉薦聞延,岑貴妃為了躲避,還讓聞延裝病,鬧出不少笑話來。
聞顧沒有母後維護,他自己也不是喜歡賣慘的人,最後皇帝就把他派了過去,戰場上吃了不少苦頭。
沈太後把一切看在眼裡,心疼這個孫子。
在聞顧的婚事上面,一直都想給他挑個好的。
沈太後笑了笑:“好。正好哀家這幾天沒事,整天悶得慌,改日讓岑家那姑娘進宮來,哀家看看她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