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京城貴族公子都時興佩劍,姜南雪也有一把,平時沒機會拿出來,隻有穿男裝出來的時候才能帶在身上裝一裝。
她手中劍未出鞘,僅用劍鞘在這個小纨绔的手背上,便把對方疼得哭爹喊娘。
姜南雪攔在了向千柔的面前:“你們再敢調戲女子,我就報官了。”
被姜南雪敲打的纨绔捂着手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
姜南雪一開口“報官”倆字,他就知道了這個人沒有背景。
真有背景的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提什麼報官,而是拿出家族背景來打壓。
說着,這個纨绔讓他身後幾個惡仆上前:“把這個人狠打一頓!我看他要報哪門子的官!”
姜南雪有些生氣,又怕拔劍傷到他們會給自家惹來官司,最後劍未出鞘,把他們幾個打了一頓。
這幾個人打不過,放了幾句狠話,灰溜溜的走了。
姜南雪身上出了些汗,臉色绯紅,五官清豔,看着便能勾魂奪魄。她回眸去看向千柔:“向姑娘,你沒有事情吧?”
向千柔搖了搖頭,盯着姜南雪看了一會兒,而後才道:“我過幾天就走了。你一個姑娘家,不要每天晚上都來這裡。”
姜南雪臉色更紅了:“你記得我?你、你、你怎麼知道我是……”
向千柔笑笑。
她站在戲台上,看客去看她,她也能看到每一個看客。
所有看客中最出塵脫俗的一位,自然能看出來,更何況,前些天姜南雪還抱給她一大束梅花。
至于男女身份,向千柔也是才知道,畢竟她長這麼大,沒見過哪個男人出汗後身上香氣這麼好聞的。
姜南雪好奇的道:“那你們後面的戲不演了?還是這幾天就結束了?後面的戲份裡,你和呂布在一起,還是自己找個地方隐居?”
她問的問題太多,向千柔沒有回答:“剛剛你打的那個人是安遠侯夫人的侄子,以後在家裡别出來了,避避風頭。你是誰家姑娘?父親是誰?”
姜南雪道:“我姓姜,家父曾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如今出京為蜀地縣令。”
向千柔臉色微變:“你是姜朗姜大人的女兒?”
姜南雪道:“你認識我爹?”
向千柔道:“曾讀過姜大人幾篇文章,印象深刻。姜姑娘,你先離開吧,來日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恩情。”
姜南雪點點頭:“向姑娘,你先進去吧,你進去之後我就走。”
等向千柔離開,小翠歎了口氣:“真可憐,戲台上唱那麼好,下了戲台還要被調戲,幸虧今天有小姐搭救。不過,那個人是什麼侯夫人的親戚,咱們得快點走,别被他們抓到了。”
姜南雪沒說什麼。
晟朝百姓太多了,達官貴人還是少數,向千柔這樣為了生計遇到種種刁難的才是多數,姜大人常說衆生皆苦,如果今天是姜大人在這裡,他必然也會幫。
天陰沉沉的,無星無月的夜晚,看樣子又要下雪,姜南雪帶着小翠回了自己家裡。
這邊聞顧沐浴更衣出來,拿了暗衛遞上來的情報在看。
那邊李興昌把戲樓外的事情講了一遍:“……原本暗處盯着的人就要上去,沒想到姜小姐一手劍術不錯,把這幾個人解決了,難怪她這段時間大晚上不睡覺敢帶着丫鬟去戲樓看戲。”
聞顧知道姜大人年少時曾遊學去過很多地方。
姜大人看着是個文弱書生,很容易成為路上搶劫的飯票,沒有點功夫絕對不敢奔波那麼多地方。
這種情況下,他教自己小女兒一點劍術防身并不奇怪。
“戲樓新來的這個戲子身份蹊跷,奴才已經讓人在查了。”李興昌道,“對了,今天在街上調戲的是安遠侯夫人的侄子,和安遠侯府關系挺親近的,他一定會和安遠侯府告狀,奴才明天就警告一下侯府。”
聞顧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讓李興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