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為了神劍舍了這條命又如何?”一名散修禦劍而行,縱身飛入縫隙之中。
衆人驚呼一聲,無數雙眼神看向那名散修,他并沒有被沸騰的鐵水融化,而是憑借高超的飛行之術避開飛濺的鐵水,不多時便甩開他們一大截。
此法可行!
“諸位,我也去了!”一名劍修也提劍而去。
可他的劍法顯然沒有上一個人好,一不小心就被沸騰的鐵水燒去半截上衣,可他隻是驚呼一聲,朝着更前方而去。
這顯然鼓舞了士氣,越來越多的人提劍而去,不多時,留在原地之人大多都是不會禦劍飛行,亦或者對自身不抱希望的修士。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學劍術了!”一不知名的刀客歎息道。
衆人面面相觑,皆臉色鐵青,此行他們恐怕是白來了。
“罷了,都散了吧,看來我們是白來了。”
白來?
她才不會。
朝華吟在等一個人。
前世,她心比天高,騎着紅鸾就擅闖岱淵劍冢,險些葬身火海,最後無奈以犧牲紅鸾為代價,才平安落地。
此法雖然可行,但實在莽撞,若一不小心命喪于此,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不過她還知曉另外一個辦法。
朝華吟看向身後,夜色深處,一名白衣少年走來,他肩上的小神龍金光閃閃,吐着奶泡,撲騰着小翅膀,可愛到瞬間就奪走旁人的注意。
這便是第二個辦法。
與施清絕簽訂契約的九霄神龍屬水,變幻真身時可吞雲吐霧,降下的神雨能暫時熄滅地心之火,前世,施清絕便是靠着小神龍降下的神雨,毫發無傷地去往岱淵劍冢,随後奪下龍吟劍。
“你竟然還沒走?”有人認出施清絕,怔愣片刻後驚呼道。
施清絕不語。
他沉默着走到地裂之處,清淺的眼眸映照着火光,燃盡的飛灰擦着他的臉頰飛過。
“别看了,你雖有幸能和九霄神龍簽訂契約,可終究是肉體凡胎,又劍術平平,如何能進入這吃人的地縫?”一人不屑道。
“别丢人了,收拾收拾早點走吧!”一不知名刀客歎息道,語罷當真要離開。
......
“你若能進去,我便赤着腳走過這一淌鐵水。”眼看着衆人都在嘲諷施清絕,另外一散修也不屑道。
聞言,朝華吟差點笑出聲來。
這些人總是這般,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最後輸得一敗塗地,又不肯兌現承諾,實在可笑,于是她道:“若他當真進去了呢?你真要赤着腳走過這一淌鐵水?”
此人一看見是她,剛張開的嘴又緊緊閉上了,原因無它,這個全身上下都藏在鬥笠下的女子是笑面狐的貴客,先前又讓那黑衣刀客吃了大虧,他是萬萬不敢惹她。
可朝華吟不想放過他,又惡趣味道:“我再為他做個見證,如何?”
她的聲音溫柔,卻好似蛇蠍惡鬼索命,此人吓得死活都不肯開口,轉身就地往人群後面躲。
施清絕肩上的小神龍騰空而起,化出金鱗真身,霎時亮如白晝。
朝華吟轉頭看去,正好對上施清絕的眼神,他冷哼一聲,轉頭無視,身旁的九霄神龍長嘯一聲,口中吞雲吐霧,片刻間就下起了細雨,澆熄了地心之火。
“你們看!火滅了!”衆人驚呼。
“我們可以下去了!”
“神龍降雨!是九霄神龍降雨啊——”
......
施清絕不語,他縱身一躍至神龍身上,一人一龍騰雲駕霧,進入地裂之處,再不回頭。
他走後不久随後,衆人也順着崎岖怪異的岩石走了下去。
朝華吟混迹在人群中,緊随其後。
她這般不緊不慢,原因有三,其一是因為姚輕鈴被笑面狐扣下,她沒有對手,其二因為比起作為守護之劍的鳳鳴劍,衆人最想要的是作為攻擊之劍的龍吟劍,她不用擔心鳳鳴劍被他人搶走,至于其三嘛......
朝華吟輕笑一聲,不多言語。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隻是,她心中始終有一個疑惑。
九霄神龍一息之間可行千裡,若是施清絕此時就去,眨眼間就能到龍吟劍放置之地,為何前世他會姗姗來遲?
朝華吟記得,當時她與衆人因龍吟劍争得不可開交,施清絕突地出現,臉色尤為難看,毫不費力地就将她想要的龍吟劍收入囊中。
當真是讓她恨得牙癢癢。
可仔細想來,施清絕為何會姗姗來遲?若是他直奔龍吟劍而去,哪還會有他們的事?
在此之前,他究竟去了何處?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朝華吟好奇到心尖癢癢,手指不由自主撥弄指尖的傀儡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