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朝華吟冷眼看着幾人,嗤笑道:“你們這些自诩正道的修士難道連這點膽量都無?面對我這個妖女未戰先怯?”
沒人能忍下着這種羞辱,尤其羞辱他們的對象還是朝華吟。
“你若能拔出鳳鳴劍,我不要這把佩劍又何妨?”有人拿出自己的佩劍,直勾勾地遞到朝華吟面前。
另外一人咬牙,也拿出自己的佩劍,道:“朝華吟,我賭你輸!”
“我也是。”
......
朝華吟輕笑,道:“不錯,還算有些膽量。”
她拿出自己的驚鴻鞭,又道:“可我賭我赢!”
她這般嚣張跋扈,卻又耀眼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我願為了大家冒險一試。”姚輕鈴突地道。
朝華吟剛想說‘與你有何幹系’,可一散修突地道:“朝華吟,隻有你一人拔劍太不公平了!我要求讓姚姑娘也加入賭局!”
“對了,姚姑娘方才似是也要拔劍,既然如此,賭局不若再加一人?”旁人道。
“我覺得可以,加一人也不影響,代價我們來付,姚姑娘隻管拔劍便可。”
“姚姑娘,你去吧。”
......
衆人要讓姚輕鈴拔劍的聲音愈發大。
朝華吟心道不好。
上一世,鳳鳴劍被姚輕鈴收入囊中,若再讓她拔劍,鳳鳴劍又會歸屬于她。
“既然如此,我便先拔劍吧,如此也不妨礙朝姑娘和幾位大俠的賭局。”
未等衆人反應,姚輕鈴柔荑一樣的手伸出,将要觸碰到鳳鳴劍時,突地被一記絲線抽開,手背上立刻浮腫一片。
朝華吟一愣,擡眸看向巫歧言。
施清絕眉頭緊蹙,道:“巫歧言,你這是何意?”
巫歧言不語,他的眼神落在姚輕鈴手腕上的琉璃手鍊處,随後道:“手鍊摘掉。”
朝華吟方想要說話,可還是閉口不言。
無論如何,她都相信巫歧言。
姚輕鈴面露錯愕。
巫歧言又道:“摘掉。”
語氣比起先前又冷上幾分,大有她不摘下手鍊,便不讓她碰鳳鳴劍的架勢。
“施公子......”姚輕鈴吓得瑟縮,她擡頭看向施清絕,希望能得到庇佑。
可施清絕隻是看了一眼手鍊,沉默片刻後,道:“摘了吧。”
姚輕鈴沒辦法,隻得在衆目睽睽之下摘掉了手鍊,她顫抖着伸出手,雙手剛要觸碰鳳鳴劍之時,瞬間就被鳳鳴劍的結界彈開。
“啊——”姚輕鈴慘叫一聲,淩厲的結界之力将她整個人甩出去。
“施公子,多謝......”姚輕鈴擡眸看向施清絕,若非施清絕及時拉住,她定會滾下山峰,摔得頭破血流。
這番變故也讓朝華吟覺得驚訝。
為何鳳鳴劍會拒絕姚輕鈴?難道她不是鳳鳴劍的命定之人嗎?
“這把劍不屬于你。”巫歧言道。
他又看向身後的朝華吟,又道:“皎皎,你去。”
朝華吟心亂如麻。
她上前幾步,伸出手去觸碰被鎖鍊捆得嚴嚴實實的鳳鳴劍,原本強勢的結界突地弱了下去,以至于她順利握住劍柄。
鳳鳴劍并不排斥她。
朝華吟有些欣喜,她有機會奪走鳳鳴劍!
她握住劍柄想要就此奪走鳳鳴劍,可是卻被突然冒出的地心之火灼傷手心,朝華吟吃疼,額角冷汗低落,地心之火再次冒出來,連着鳳鳴劍也滾燙不已。
可她絕不松手,就如同她絕不認命一樣。
天道這般庇佑天命之子,龍吟劍命中注定是施清絕的機緣,可鳳鳴劍不是,誰能獲得鳳鳴劍的認可,誰就是它的主人。
姚輕鈴與她一樣,她們都是施清絕的陪襯,隻是前者甘心如此,而朝華吟選擇反抗,她不願再次走上死亡的結局,這一世,她要為自己而活。
鳳鳴劍的溫度不斷升高,連着劍身都顯現出绯紅的滾燙。
巫歧言眉頭一皺,喊道:“皎皎快松手!”
朝華吟沒有聽話,她握住鳳鳴劍的劍柄,任憑滾燙的溫度燙得她手心一片燎泡,她奮力一拔,原本捆綁在鳳鳴劍上的鎖鍊驟然松開。
鳳鳴劍真真正正被她握在了手裡。
朝華吟滿頭大汗,手心滲出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鳳鳴劍認可她。
她看向施清絕,冷笑一聲,又有幾分得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