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麼突然這般生氣了?”
謝亭歇白了他一眼,他真佩服謝南知下棋的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
“方才妹妹和王爺的對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真牛,以後别太用心太用心未必是好事。”
果然是個二愣子,也是個隻會下棋的傻小子。
謝南知癟了癟嘴他又做錯什麼事情了啊,大家都是朋友輸給對方又怎麼了,哪裡至于生這般大的氣。
一樓大廳,謝秋池站在櫃頭目送沈晚舟離開酒樓心裡有些失落感。
她剛剛是不是應該再問一遍的啊?說不定他也不會生氣了……
謝秋池想的有些出神,直到耳畔響起客官的呼喊才回過神面上帶着淡淡的微笑開口:“客官您是幾号桌?”
男客官回過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謝秋池掃了眼桌号便幫他結賬。忙碌了許久,待大廳和二樓包廂的客人走得差不多時謝秋池跑去後廚叫廚師們做他們吃的飯菜。
到了用午膳的時間夥計們端着飯菜在人少的餐桌上吃飯,謝秋池帶着越桃和竹秋端着飯菜走上三樓。
“越桃,一會兒我要去趟牙市再招兩位可靠的人,倒時你去管着櫃台的賬務和收銀工作切勿出了差錯。”
眼前四人裡她最靠得住的也不過就是越桃了,其他三位她不是不信任,她那大哥二哥不用說了定然不會下去幫忙看櫃頭的。
而竹秋最不喜看那些算數的東西,她也隻好交給越桃了。
用完午膳她那兩位兄長跟着自己出了酒樓,她看着身後兩人開口:“你們要去哪?”
“去晉王府找王爺讨論課業去。”謝亭歇望向身旁的二弟:“你回去吧。”
謝南知一聽頓時不高興了:“你趕我走?我還想和王爺下棋呢。”
說完謝南知頭也不回的走上馬車,謝亭歇朝他對着空氣就是一拳。
這小子一天天才是被慣壞了吧?簡直是比他性子還要傲上不少,謝秋池習慣了他們的日常打鬧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跟着走上馬車。
馬車行駛的速度不快,去牙市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到,謝秋池走下馬車站在街邊和兄長道别。
走進牙市很快一位中年女子走到她的面前掃了眼,牙婆見眼前女子身着華貴頓時兩眼放光臉上帶着虛僞的笑。
“小姐今日是來買丫鬟的還是家奴的呀?”
“不買丫鬟也不買家奴,是找兩位做事手腳幹淨、頭腦精明的人做酒樓掌櫃的。”
牙婆倒是第一次遇到來牙市給酒樓買掌櫃的人,眼裡一閃而過的訝異繼續開口:“有的有的,小姐我這就去将人帶來。”
沒一會兒功夫牙婆就帶着六位男女走到她面前。
牙婆讓他們站成一排轉頭帶着笑看向她:“小姐,這幾位都是經過教導的好苗子,個個都是做事手腳幹淨、頭腦精明的日後跟了小姐定然不會出現差池。”
謝秋池站在幾人面前掃了眼,六個人裡頭隻有一位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
“這位女子我要了。”謝秋池又看向她身旁的男子:“這小姑娘右邊的我也要了,多少錢?”
牙婆見她如此爽快趕忙幫她算錢:“這位小姑娘五兩銀子,這男子去年剛弱冠要貴上一些十兩銀子,總共是十五兩銀子。”
竹秋在路上和她說的價格和這也差不了多少,看得出來這家的牙婆也不是什麼黑心的,也難怪大哥說這家牙市在陵興開了許久。
就這般誠實做生意的,他們不賺錢誰賺錢?
謝秋池沒着急将銀兩遞給她,待那牙婆将賣身契拿來後才把銀兩交于牙婆。
從進牙市到走出牙市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找好了酒樓裡的掌櫃和賬房先生,這回她們回酒樓暫時沒有馬車,她們也隻好慢慢走回酒樓。
街上謝秋池走在前頭,年輕男子和小姑娘走在後頭跟着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這樣一句話也不說謝秋池總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日後總要和客人接觸的若是不愛說話總會發生些不愉快的事情。
謝秋池放慢腳步試圖等他們跟上,但不論如何他們還是和她保持着一段距離。
“你們不用跟我保持那麼遠的距離,你們也不是我家的仆人而是酒樓的掌櫃和賬房先生,我們是平等的。”
她這番話讓兩位年輕人感到無比震驚,他們待在牙市裡隻想過去一個好人家裡做個家奴就好,從沒想過有一日會去做酒樓做工,也更沒可能想過會是做那般重要的工作。
小姑娘擡起頭望着她真誠道:“小姐,日後我定然會好好做活,絕不會給您添麻煩。”
謝秋池終于聽到她開口說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反問身旁的男子:“你呢?日後做的事要很多,可有信心?”
男子重重的點頭:“自然有信心的,從前隻想過做個家奴,如今能得小姐如此重用定然不負小姐。”
街邊幹果攤子傳來吆喝聲,謝秋池買了些幹果遞給竹秋囑咐:“竹秋帶着他們一塊兒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