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們走了沒多久街上就有人認出了她,那人拉着身旁的粉衣女子竊竊私語道:“你可知道這位就是那民食居的主家?”
“真的嗎?原來民食居主家是位女子?”
“是啊,就是位女子。我聽我表姐說她是謝家嫡長女,身份可尊貴着呢。今日吃壞肚子的那位似乎是皇親國戚,還說民食居是個黑店價格太昂貴了。”
謝秋池很好奇在他們口中的自己,轉眼她走到離他們兩三米遠的鋪子前佯裝看着首飾。
她們也是絲毫沒有慌張之意,反而繼續談論着民食居和她的事情。
粉衣女子一臉不可置信反駁她的話:“你可别跟風啊,我聽說過這謝小姐可是個大門不出的富家女,你覺得她有必要開黑店?她母親一族都是經商的,再加上父親是太傅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何必坑害百姓?”
紫衣女子當真是不知道,但她見粉衣女子還是那般淡定也敢肯定她沒說假話,既如此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說了句算了她們這些平民百姓搞不懂她們貴家女之間的事情。
兩位小姑娘說完搖了搖頭離開,謝秋池見他們走遠輕笑了一聲随時拿起一根簪子。
這簪子尾部鑲嵌了個金梅花,她看了一圈也就這款雖然俗氣卻還算是個喜歡的樣式。
她方才看着一會兒不買總有些不好意思,反正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攤主多少銀子?”
“一貫錢。”
今日的陵興暖了不少,謝秋池将簪子遞給身旁的越秋:“簪子再好看也隻是個外表,很多人還是更在乎裡頭的材質。”
她這番話話中有意,看似在誇這簪子的外表,實則細想起來另有意思。
一月轉眼即逝,二月仲春時節杏花開,前幾日景淵便傳話來說王爺邀她前去民食閣為她慶生。
今日謝秋池畫了個較為得體的妝容前往,門外兄長的催促聲不斷,她也加快了速度換好衣裳套了件粉色氅衣走出門外。
今天這次的見面是沈晚舟自己提的,她可不敢遲到——
若是在他眼裡落下了個愛遲到的印象,以後她得多難堪。
謝秋池随意化了個淡妝便帶着越桃她們一起去郊外赴約,按理說她那兩位兄長今日應該同她一道去的。
也不知是怎麼了,竹秋來報時卻說他們今日不舒服叫她先去。
謝秋池看了眼身後冷冷清清的謝府還是走進馬車。
馬車上謝秋池總覺得今日的謝府實在是安靜的出奇,兄長不在就算了甚至連父母也不見在哪。
半路上馬車突然停下,謝秋池有些疑惑不過幾秒便看見景淵鑽了進來。
雙眼傳來的涼意讓謝秋池有些愣神:“你們搞什麼?”
“小姐别動。”
景淵的聲音從右側響起,謝秋池的胳膊愣在半空中。
現在她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依靠聽覺,車轱辘在地上扭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謝秋池也明顯感覺到馬車換了方向。
“不是,你們帶我去哪啊?”
馬車依舊安靜,謝秋池陷入無限的惶恐感。
“越桃,竹秋你們說句話啊,我是不是要被拐賣了?你們是不是假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三人有些失笑,他們這可是第一回見自家小姐如此這般的緊張。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别人假扮的綁架犯,眼見着自家小姐的表情越來越緊張,越桃終究還是不忍心讓自家小姐着急便開口。
“小姐今日生辰第一站不是王爺的私宅,隻是這去的地方有好多你還是得委屈一下。”
越桃的話神秘的緊,謝秋池曉得自己是太過于焦慮了沒一會兒便整理好心态。
謝秋池通過耳朵察覺到馬車從寂靜的郊外穿過熱鬧的街道,最後又在一個寂靜的地方停下。
“到了可以摘下來嗎?”
“小姐暫時先别摘,奴婢扶着您下馬車。”
謝秋池靠着感覺将手搭在小姑娘胳膊上走下馬車,走了沒兩步她感覺到鞋尖碰到台階的感覺。
她擡起右腳摸索着跨上台階,走到第三個台階耳畔響起竹秋的聲音。
“小姐擡腳要跨門檻。”
謝秋池按照她的意思将腳擡得高高的跨過門檻,緊接着她隻覺得彎彎繞繞走了好幾步又有台階走了好一段。
其實她知道這是民食居,酒樓她雖然來的不多布局卻還是在開業前那幾日摸透了。
沒一會兒她就嗅到一股濃郁的梅花香味,耳畔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響,她站在原地也不敢亂動。
過了許久耳畔的窸窣聲才停下,眼睛上的細布條被人摘下,謝秋池伸手遮住光線緩緩睜開雙眼。
許久未睜眼即使有緩沖的時間眼睛還是被陽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謝秋池又緩了會兒才徹底适應光亮。
包廂裡桌上擺着許多菜品,這回桌上沒有清一色的飲料而是多了許多烈酒。
窗邊羅漢床的小桌上兩個瓷瓶裡插着許多支梅花,謝秋池看着那幾支梅花有些止不住的欣喜:“誰準備的?這麼有心麼?”
“是——”
越桃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謝亭歇端着碗面從屏風後面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