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舟聽了她的話總覺得有些根刺紮進心裡,原來在她那裡對他還沒有任何心意嗎…他那雙好看的眼眸裡染上了淡淡的憂郁。
在場衆人将他失落又憂郁的狀态收入眼裡,段夫人戳了戳身邊的閨友徐煙雨反問:
“你看小沈這表情一看就傷心了,閨女對他還沒心思?”
徐煙雨有些搞不懂自家女兒是怎麼想的,隻是搖了搖頭開口:“我也不懂,前段時間他們接觸的次數那麼多,閨女時不時都要去找小沈——”
兩位中年婦女憑自己看人的經驗異口同聲道:“有情況——閨女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說完兩人相視似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默默點了點頭,謝秋池也不曉得自己即将陷入危險之中。
此時的包廂劃分成少年組和老年組,歡聲笑語回蕩在屋子裡,猛然間一道聲音打破熱鬧的氛圍。
“段初青!你給我死過來。”
段尚書的臉色不太好看,一直站在李清歡身旁的段初青見他這麼兇有些猜出來是為什麼。
他父親一向重視自己的文學書法,自從父親和太傅見面後一直在一塊兒聊天。
看來這回太傅是同父親說了他的書法評級,段初青低着頭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段尚書見他走的這般慢急的破口大罵:“臭小子你那兩條腿還能不能走了?不能走腿給你卸了吧,給那些有需要的人去。”
段初青被吓得身體抖了一下趕緊直起身子趕忙走到父親身旁站着,段尚書斜了他一眼輕哼一聲。
“坐下,今天和謝太傅聊了你的書法,你要不要這麼差勁?”
段初青啊了一聲,他第一次聽到父親這麼說自己腦子都沒反應過來腿上就傳來一陣痛感。
“啊什麼啊,練個字有那麼難嗎?竟然能拿到最低評級。”
段初青反應過來時見父親手快要打到自己頭上,辛虧他反應快躲開了否則更是讓不聰明的腦袋雪上加霜。
“爹!你怎麼能這樣動手動腳,這裡這麼多人而且在場的又不是隻有我字難看,謝秋池字也難看謝太傅都沒這麼對她。”
坐在貴妃榻上正在吃着黃瓜的謝秋池聽到他的話一下人傻了,她隻是吃個瓜怎麼還能被cue?
段尚書一聽他扯東扯西一下又氣不打一出來,追着他就是一頓打,嘴裡還念念叨叨像個啰嗦鬼。
包廂裡因為段家父子響起此起彼伏的歡笑聲。
忽而,抱着頭逃竄到門口的段初青總覺得背後像是站了個人。
段初青轉過身一張女生的臉突然貼了過來,他有些被吓到了連忙後退幾步。
“你怎麼來了?”
沈悅安揚了揚下巴笑着開口:“我母妃也來了,是替皇後娘娘來送生辰禮的。”
皇宮裡的妃子可以說是很難出宮,如今賢妃為了給她祝賀生辰竟然親自出宮。
包廂裡所有人一瞬間站了起來,賢妃也是四妃之一又是常伴君側之人,他們自然不可懈怠。
沈悅安在衆人的視線裡走進包廂懶散開口:“大家緊張什麼這隻是家宴,各位這般規矩做甚,對了母妃從酒樓小門進來還得要等一會兒。”
她一向覺得這些禮節約束的很,隻要外出在外她真的隻想好好同大家玩得開心一些。
徐煙雨走到她身邊伸手輕點着她的額頭開口:“悅安,雖說是家宴但你娘親已然是妃子,規矩方面自然是不能松懈的。”
此番話碰巧叫剛到門外的賢妃聽了去,她提着裙擺跨過門檻走到徐煙雨面前拉起她的手笑着開口。
“姐姐你這話說的,即使我再是妃子那也是你的妹妹,哪有妹妹見姐姐還要讓姐姐行禮的?”
徐家是經商家族,家裡就她們兩位孩子又是同胞姐妹。父母一向教導她們姐妹二人要相處和睦,不論日後長大了走如何的路,都必須互相扶持。
所以也就是如此,她們自小長大都一起上下學,徐煙雨喜歡做的事情賢妃也會陪着她,坐在旁邊跟着學這些東西。
而賢妃喜歡的東西若是家裡人反對,徐煙雨總會想方設法帶她偷偷去買。
自從賢妃入宮後她便很少見到姐姐心裡總是想念的緊,前幾日悅安說是要出宮去給謝秋池慶生,那時她本想叫女兒替自己送些慶生禮的。
卻不曾想聖上面前的紅人戚公公來傳話,說是皇後娘娘本想親自出宮給謝秋池慶生的,但聖上卻駁了她的提議。
她是一國皇後這般莽撞出去替她慶生終究是有失儀态,再者而言她這般去了謝太傅豈不是得日日提心吊膽的。
皇後原本還是有些不高興,她從未見過謝秋池本想借這次機會見她一面的,但聖上卻道日後有機會叫她進宮玩再見面是了。
曾經她隻聽晚舟聊起過這位小姑娘,他對這小姑娘評價一向很高。
知書達理待人溫和,那時她也看出二子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