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耳迩這些天早上都會去小區跑步,除了調整飲食也會健身、遊泳。
想要重新跳舞,第一件事就是要恢複以前的婀娜身材。
之前和方社長約定的時間已到,她一早就穿好衣服化了淡妝出門,她一定要拿到舞韻杯的領舞名額。
打車到了舞蹈社的門外,擡眸,秋日的陽光很刺眼,杏兒眼微眯,兩年沒剪已經及腰的長發随風輕輕擺動,那時,她總是迫不及待的裡面跑出來,因為無論風雨,門外常有位眉眼溫柔的男子在等候。
舞韻舞蹈社大樓的整體設計仿若一個巨大貝殼,通身銀白色。而貝殼開口處除了一樓的大門其餘向上幾層均是由藍色透明玻璃修成的牆壁。若恰逢舞蹈社有演出,其内燈火通明,其外更是晶瑩透亮。
看着眼前曾來過無數次熟稔到閉着眼也知道入口在哪兒又曾兩年未來的大型建築,傅耳迩隻覺,恍如隔世。
傅耳迩沒有直接走進大樓内,而是從它側面的走廊扶着朱紅的欄杆又踏着細碎的鵝卵石小路走到以前常常與江北瑾一同散步的後院,那裡有一大塊草坪與幾顆年久的胡楊樹,有時晚上她跳舞累了,他會在草坪上鋪個毯子,放些食物兩罐啤酒,兩人或談天說地或賞星與月。
她若有些冷了就窩在他的懷裡,他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穿,她仰頭笑着瞧他的眉眼,揚手晃着寬松的西裝袖子,覺得歲月甜美,不過如此。
那時的星空下他問過她的夢想是什麼,她答有兩個。
他揉揉她的頭笑着說想不到他的小耳朵這麼有志氣。
她說第二個是她要做天下第一的舞者。至于第一個,
是要嫁給江北瑾做他的妻子。
男人本聽的認真,淺紅倏地漫道耳根,他捏她的鼻子說她知不知道羞。下一秒卻把她塞到自己的懷裡,貼着她的耳朵悄聲說,原來我們心有靈犀。
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到枯萎又新生反複過的小草上。
一個小時後傅耳迩到社長的辦公室,一路過來發現白色牆壁上自己曾經的照片與所獲的獎章都被撤下了。
辦公室的門半開,方社長在與人聊天,傅耳迩敲敲門:
“方社長,你好”
方桀一身黑色西裝,四十五歲,正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講話,聞聲看過來,愣了下,随後熱情道:“耳迩來了,快過來坐,我一早上就讓人去門外接你,她剛還和我說沒見到你,沒想到你竟然自己先上來了”
傅耳迩:“我走了側門”
“不走側門也認不出來”,辦公室内的副社長史京嘲諷道:“還當自己正風光呢”
今天一早芸岐就被方桀派去門口接即将要來的傅耳迩,芸岐是個新人,卻早就聽說過傅耳迩這位天才舞者的大名,都說她豔才絕色,不僅舞跳得好人更是美得不可方物。隻可惜,兩年前在她墜落舞台之後舞蹈社就收起了她的所有海報照片,還把官網上她所有的跳舞視頻圖片也都删除了。
剛才方桀翻了翻抽屜和手機,竟也一張照片都沒找到,最後想了想把傅耳迩的樣貌形容給她:
“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好,偏瘦,雙眼皮,高鼻梁,眼睛很亮,還有...”
同在辦公室的史京突然一臉不耐煩的說:
“行了,你就看往舞蹈社來的誰最好看就是誰了。”
芸岐又期待又緊張的去正門口接師姐傅耳迩,她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最後隻能回來告訴社長,師姐沒來。
傅耳迩知道史京一直都不喜歡她,尤其是在她兩年前她搶了黎姿的領舞名額而他反對無效時起更甚。
方桀訓斥史京:“怎麼說話呢?”
史京扭過頭沒回話。
方桀繞過辦公桌走出來,笑道 :
“來了就好,現在不能跳舞,不是還可以教舞麼?你以前的...”
“我要跳舞”,還未等方桀說完,傅耳迩就打斷了他的話。
一旁的史京鄙夷道:“你現在,誰看?!”
方桀瞪了他的一眼,史京又轉過了頭不說話。
傅耳迩沒理他:“我回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參選舞韻杯。”
史京忍不住了:“你竟然還敢...!”
話說了一半又被方桀的眼神兒壓了下去,史京一股腦兒坐到了辦公椅上,撇着頭看向白色牆壁。
方桀眼眸微沉,但面上仍是笑的:
“這都好商量,不就跳舞嘛,我馬上就叫人把你之前最喜歡的那個休息室騰出來,那個最大,窗外對的風景也好。”
一旁的史京都快要把手裡的稿子攥爛,壓着火氣腰彎的更低。
方桀繼續說:“至于舞韻杯,你知道參賽名額是要進行評選的,至于你能不能勝出,還要看你的表現。”
傅耳迩:“當然,我會好好跳的。”
史京咬着牙嘟囔了句:
“輸了比賽不是還可以拿錢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