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京,你這麼為難我無非就是因為我兩年前搶了黎倪的舞韻杯領舞名額。”
“你這麼大個人了還對人家小姑娘心懷不軌,黎倪如花似玉的,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傅耳迩關門走了,辦公室内隻留史京一個,他把手裡的文件往桌上一摔,隻覺得氣得連午飯也不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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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裡,傅耳迩拿下發帶,稠密濃黑的及腰長發披散在肩上,再帶上自己的黑色口罩。
走在熟悉的回廊裡,牆面粉白底表朱紅,這上面印過她的無數腳印。
雖說是新生可舞韻社畢竟是個聲名赫赫的社團而非學校,其所招的新人也都是具有多年舞蹈經驗的成熟舞者,社團會付工資和演出費用,近兩年雖業績下滑,但也是所有舞者夢寐以求之地。
當初加入社團的時候她十八歲,是曆屆新人中年紀最小也是唯一還沒畢業就被破格錄取的,那時她沒有使用金錢也沒有托關系,是真的所有的老師前輩都說她天賦異禀,要抓住了她這個好苗子好好培養。
新人的集訓周期是一個月,内容是讓有經驗的舞者把舞蹈社内的一些自創舞蹈交給新人跳,好讓她們在一個月後能夠有能力上場配舞。
而這一個月内的每個周五下午都會有一場新人排名賽,所跳舞蹈自選,最後四場比賽的比分再加起來進行總排名,其中的前三名尤其是冠軍則會得到舞蹈社的重點培養,更有機會去參加一些電視台的演出增加曝光度,省去了許多從配舞做起的打磨鍛煉時間。
她在她參加過的那次新人集訓中拿了冠軍,然後又緊接着參加了一場舞蹈比賽,同樣是冠軍。
為了感激舞蹈社的栽培她并沒有在得了名氣之後就離開去奔看似更光明的前途,從小的家境富裕讓她從不會被金錢誘惑,倒可以坦蕩的堅守心底的原則。
而當初評委們對她年少時的四字期許‘豔驚四座’她那時是真的做到了,在她進入舞蹈社第四年的時候已聲名鵲起,第五年的時候代表舞韻社參加了全國最大的舞蹈比賽,一舉奪冠更是聲名大震。
她在最權威的舞台上,無數閃光燈的照耀下,被戴上舞冠授予舞後的封号。
自那時起她的跳舞視頻就一直被放在舞蹈社的官網首頁,照片懸挂在大廳最中央的牆壁上,傅耳迩三個字也成了舞韻社最耀眼的招牌。
她沒有恃才傲物,還是會定期參加舞蹈社的對外演出,許多觀衆慕名而來,那段時間她為舞蹈社賺了不少錢,即便沒有招募投資人他們單用賺來的錢就将大樓翻新過一次。
然而...
這一切的光鮮豔羨終止在她加入舞蹈社第五年年末,從舞台上跌落的那抹鮮紅,是她呈現出的最後鏡頭。
推開門,其餘的新人舞者都已經在了,這裡是新人的集訓廳也是即将上課的地方,其實她之前不僅有自己的休息室還有自己專用的練舞房。
但如今能重新回到這裡,已是感恩。
每一年舞蹈社通常會招十五人左右,今天隻有十人,許是因為近期預算減少負擔不起大額的開銷,畢竟每個舞者的演出費都不菲。
環顧四周,舞者個個都生個标志水靈。
開門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她回以淡笑,又輕輕關上門。隻是...
是因為帶着口罩所以産生了距離感嗎?她怎麼覺得大家的表情偏似,冷漠。
并未多想,傅耳迩換了舞鞋走進來,身上是剛剛在外面的換衣間換好的舞服。
她走到牆壁鏡前活動了下手腕腳腕以及脖子又稍微熱了下身,然後開始扶着舞蹈把杆壓腿、抻腰。其實集訓中要教的這些舞她都很熟悉,甚至有很多都是她親自參與編排的,這一個月中對她最重要的就是那四場比賽,她一定要拿到冠軍,才能留下獲得參選舞韻杯的資格。
正在思忖着這四場舞都分别要跳什麼的時候,練舞廳的門再次被推開,老師進來了。
陌生的面孔她并不驚奇,就算是有她曾熟識的舞者來教舞,想必史京也會把她臨時換下。
上課開始,衆舞者自動排成兩排,傅耳迩站在了最末尾的位置。
池瓊持了把舞扇,左手背後,右手持扇于身前微微彎腰以舞姿與大家問好,然後起身做了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池瓊,從十五歲開始跳舞,如今差不多有十二年了,主要是跳民族舞和現代舞。”
“我是一年前加入的舞蹈社,在此之前一直在另一個社團。”
她又介紹道:“新人集訓的時間為一個月,我隻是你們其中的一個老師,接下來還會有不同的老師來教你們跳不同的舞。”
“每周的評比你們應該都聽說過,這是新人加入舞蹈社的第一個也是最好的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把握。所跳的歌舞和舞蹈你們可以任意選擇自己擅長的,至于打分的評委...”
池瓊頓了一下:“剛剛聽副社長說好像評委的人員要有些變動,等一旦确認下來我們會再告訴大家。”
傅耳迩了然,
為了把她趕出去,倒也是麻煩史京了。
池瓊合了粉色的舞扇置于左手上,站正身子,問:
“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學舞”
池瓊的目光從每個新舞者的臉上帶過,落到她的口罩上時看着她問:“生病了?”
傅耳迩點點頭。
遲瓊:“跳舞很耗體力,好好休息”
傅耳迩:“嗯,謝謝”
話音落,新人中有人問道:
“老師,我們有機會能見到傅前輩嗎?我們很多人都很崇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