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野淋了一身的雨,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熱水澡,然後……
就再也沒出來過。
他确實不想明天再挨罵,但是也不想讓江徹寒毀了自己的頭發。
江徹寒不明所以地站在衛生間門外,他和肖少野基本上是同時洗上澡的,但是現在距離自己洗完澡,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肖少野洗是肯定洗完了,但就是不出來,。
染個頭發而已又不是剪短,有這麼可怕嗎?江徹寒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染發劑,有些摸不着頭腦,于是敲了敲門,說:“肖少野,你還能不能出來啊,再不出來我直接硬闖了啊!”
肖少野此刻正虛坐在浴缸邊邊上,咬着指甲糾結着要不要給江徹寒開門。
他一向有咬指甲的習慣,或者說,咬東西的習慣,在緊張或者糾結的時候,有棒棒糖就咬棒棒糖,有吸管就咬吸管,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就隻能咬自己了。
“肖少野,你再不出來我真的要直接進去了。”江徹寒又敲了敲門,語氣有些不耐煩起來。
見他好像真的有點要進來的意思,肖少野認命地站了起來,赴死一般地起身去給他開門。
然而他剛剛在浴缸邊上虛坐了太久,腿有些麻,剛洗完澡的地面又很滑,一個沒注意,肖少野狠狠摔在了地上。
身體撞擊地面的聲音很沉重,把門外的江徹寒都吓了一跳,趕緊推開了浴室的門。
入眼就是肖少野四仰八叉地倒在浴缸邊上,疼得他嘶啞咧嘴的,他這一摔把剛系好的浴袍摔得松松垮垮的,本來買的時候就不小心買大了一點,現在更是從肩頭滑落了一半。
浴室裡的水汽早就已經散開了,江徹寒下意識地視線下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肖少野剛洗過澡沾着水滴的皮膚和微微泛紅的肩膀,以及……
粉嫩嫩的那兩點。
在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的那一瞬間,江徹寒立刻窘迫地轉身關上了門,然後有些茫然地靠在門外狠狠地平複了一下呼吸,他呼吸有點急促,耳朵也有點紅。
真是瘋了,他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太久沒有談戀愛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他現在居然對着一個小毛孩子還能……
江徹寒不受控制地轉念一想。
其實肖少野除了生活常識之外,沒有一點還可以被叫做“小毛孩子”,他已經是年滿十八歲的成年人,他雖然有王子病但是心智成熟,甚至還有過前男友……
他想這個幹什麼?
江徹寒又捏了自己一把,比剛才那一下還用力。
看來他真的是瘋了。
浴室内,肖少野強忍着疼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他好像看到了江徹寒一閃而過了一下,也不說來扶他一下,就這麼看着他躺在地上,然後居然轉身走了,簡直是殘忍。
他把浴袍重新系好,揉了揉撞到了浴缸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門口,給江徹寒開了門。
“要不要這麼殘忍啊,你也不說來扶我一把,疼死我了我靠。”
江徹寒表現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沒敢和肖少野對視,怕自己那點龌龊心思被看穿,隻伸出手把手裡的染發劑遞到了肖少野面前,“你自己染還是我來給你染?”
看着眼前的染發劑,肖少野在心裡做了一番掙紮,其實如果真的讓他自己來的話,說不定結果會比讓江徹寒來染更糟糕。
躊躇一番之後,肖少野做出了選擇,他轉身走回浴室,又一次坐到了浴缸邊上,做好犧牲的準備一樣閉上了眼,說:“你來吧,我準備好了。”
江徹寒:“……”
準備染個頭發而已,不用說的那麼奇怪吧?
江徹寒輕咳了一聲,拿着染發劑走進浴室,順手帶上了門,擡眼看見坐在浴缸邊上緊閉雙眼的肖少野,他無語地笑了笑,肖少野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好笑,讓他因為第一次給别人染發所以有些緊張的情緒舒緩了不少。
“你放松點,又不是上刑場,不就是染個頭發,又不會給你剃秃了。”江徹寒一邊說着,一邊戴上手套,開始調配染發劑。
肖少野微微睜開一隻眼,撇了撇嘴,說:“有什麼區别,你要是真給我染壞了我就先把頭發剃成光頭然後跳樓。”
江徹寒沒再搭話,隻是專注地将染發劑調配好,然後走到肖少野身後,先用梳子梳理了一下他的剛洗完澡半幹不濕的頭發,梳理過程中江徹寒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肖少野的耳朵,引得他身子微微一顫。
“你輕點呗,有點癢。”肖少野歪頭用肩膀蹭了蹭耳朵,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