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說得沒錯,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進去,一起看着冬青找東西。”張文煜幫腔道。
于是院子裡的人,張文煜、袁起及二人的小厮都進了袁起的房間。冬青頓時慌張了起來,她強撐着走進了袁起的房間,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翻箱倒櫃的找,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昨日塞到袁起枕頭下面的帕子,以及她昨日塞進櫥櫃的肚兜。
胡氏的神色也變得緊張了起來,但她依舊裝腔作勢地嚷嚷道:“找,繼續找,他肯定是藏起來了,畢竟這是私密的東西。”
“夠了,誰讓你來碧桐院撒野的?”胡氏話音一落,衆人便見李氏在丫鬟紅楓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衆人忙給李氏行禮問安,李氏看着袁起房間裡,被翻得亂七八糟,東西都散亂了一地,她氣地臉色發青,她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闆,然後對着胡氏道:“袁公子是我們府上的客人,你讓丫鬟翻客人的東西,成何體統?哪裡有這樣對待客人的?”
“老夫人,事出有因,您不了解事情經過。”胡氏垂下頭,委屈巴巴地道。
“哦,那你說來聽聽。”老夫人不疾不徐地道。
亦安讓靈欣搬了一張椅子過去,然後對李氏道:“祖母,您别生氣,您先坐下。”
李氏點了點頭,便坐下了。
“哎,五丫頭命苦啊,明明她和袁公子心悅于彼此,我想着這也是一樁好事,咱們兩家本就是親戚,再親上加親,也挺好的。于是我今日就來特意提醒袁公子,回鄉之後,記得跟他母親說一聲,過後來咱們府上提親。”胡姨娘輕聲道,她垂着眼睛,手裡不停地扭着帕子,看起來柔弱無骨,楚楚可憐的樣子。
“結果袁公子不認,所以我才讓冬青去翻他的房間。之前明明五丫頭送給他的帕子和肚兜,他都收下了。”胡氏越說越覺得委屈,還時不時地拿起帕子擦眼淚,邊擦邊道:“那些物件兒是私密之物,他肯定都藏起來了。我可憐的可姐兒啊,袁公子你既然看不上她,為啥還撩撥她呢?老夫人,您可得給五丫頭做主兒啊。”
亦安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心裡暗想,這胡氏假如生在現代社會,一定是一個好演員,演技真不錯。李氏聞言,皺了皺眉頭,半信半疑地樣子。
張文煜見狀,忍不住道:“祖母,你别信胡姨娘的話,她說的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我跟袁兄一直同吃同住,他從未和五妹妹有任何私下的接觸。胡姨娘是在污蔑他,眼看着就馬上鄉試了,咱不能為了嫁女兒,就毀了人家的清白,咱們府可是正經人家。”
張府的聲譽是李氏最在意的事情,李氏聽張文煜說完,覺得很有道理。對于這個孫子,李氏還是很信任的。“此事應該不像胡氏說得那麼簡單。”李氏暗想。
“老夫人,我從來沒有跟府裡的姐妹,有過多的接觸,甚至沒有跟張亦可妹妹多說過一句話。方才胡姨娘是在誣陷我,請老夫人明查,還我清譽。”袁起突然跪在李氏的跟前,懇求道。
“快把袁公子扶起來。”李氏令旁邊的小厮将袁起攙扶了起來。來自己府上借助的親戚,被搞成這個樣子,李氏也覺得有些難堪。于是李氏令小厮道:“把袁公子的東西都收拾好,打掃幹淨。”
此刻,亦安覺得她該站出來了。張文煜和袁起馬上要參加鄉試,不能讓他們在此事上浪費精力,此事該速戰速決。于是她悄悄地走到李氏的身旁,附在李氏耳邊低語了幾句,李氏聞言勃然大怒。
她眯起眼睛,打量一下站在一旁一直垂着腦袋的冬青,然後厲聲道:“你是冬青吧?你昨日中午都做了些什麼?說來聽聽!”
冬青聞言吓得渾身發抖,然後她擡眸看了一眼胡姨娘,胡姨娘對着她搖了搖頭,于是她便顫聲道:“奴婢昨日中午陪五姑娘來碧桐院,給兩位少爺送雞湯了。”
“然後呢?還做了些什麼?”李氏質問道。
“送完雞湯之後,我們就回到落梅軒了,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冬青低聲道,她一直搓着雙手,看起來十分忐忑不安的樣子。
“不說實話是吧?夏媽媽,把她拉出去,打二十大闆,打完之後,賣到窯子裡去。我們張家,留不得這種人。”李氏呵斥道。
冬青一聽說要打她闆子,還要把她賣到窯子裡去。她吓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磕頭求饒道:“老夫人,我錯了,我方才說謊了,求您千萬不要把我賣到窯子裡去。”
胡姨娘一聽,知道此事要完了,臉上浮現灰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