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晏桉醒得比往常早一些。他昨晚上沒聽到有人在夢裡小桉小桉的喊他,但是起來時卻感覺休息得不如往常好。
他提前下樓,本想問問廚房有沒有給徐延山準備點緩解宿醉的湯水,畢竟之前徐延山還沒有像昨晚那樣醉到需要他扶進房間,但工作人員以為他是要找徐延山,就告訴他徐延山正在健身房。
晏桉咂舌,小徐總真是精力旺盛又自律,昨晚醉得那麼厲害,今早還能早起健身。
他想了想還是不過去了,他現在一想到健身房,腦海裡浮現的就是徐延山赤.裸的上身和結實飽滿的胸肌,實在是上次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過了一會兒,徐延山出現在餐桌上。他換上了西裝,顯然已經是健身後洗完澡了。
早餐和昨天的花樣又不一樣,隻有中間的那一大盤海鮮一如既往。
晏桉從來沒見過像徐延山這樣愛吃海鮮的人,一天三頓,頓頓不離,他都懷疑徐延山每天攝入海鮮的量超标了。
徐延山在餐桌上挑起話頭:“我昨晚夢見在外邊烤肉串。”
晏桉倒是沒夢見什麼烤肉串,隻不過可能是昨晚徐延山單手卡提王總太過驚豔,他夢見徐延山用鐵鈎往架子上吊死豬。
夢裡他驚奇徐延山這樣的有錢人怎麼也要親手處理豬肉,他本想問問徐延山這些豬是要用來做過年吃的臘肉嗎,結果湊近一瞧,豬頭上長了張王總的臉。
晏桉:“……”這豬肉多少有點惡心了。
晏桉頓了頓,接徐延山關于夢裡烤肉的話,堅決不能讓老闆的話掉地上:“要不今天中午讓李助理幫您訂烤肉吃?”
徐延山并不是這個意思,他對烤肉什麼的不感興趣,烤海鮮還行,“不用,正好這段時間忙過了,小桉,這周末你有時間嗎?咱們要不要去戶外野餐?”
老闆問有沒有時間,當然是有時間。
晏桉點頭:“好的徐總,我去安排一下。”
徐延山卻說:“不用,别墅這邊有工作人員去準備,到時候咱們直接出發就行。”
站在餐桌幾米遠一直不說話當背景的貝姨笑得一臉慈愛,接話:“是的,晏先生,您不用擔心,我們會準備好一切的。”
晏桉有時候覺得自己生活助理的職位空有名頭。
貼心的貝姨包攬下一切,晏桉就不多過問操心了。
他以為徐總出去玩總會多帶幾個人,但等到周末的時候,他才發現隻有徐延山和他兩個人去,朱司機也不去。
晏桉尴尬了,他雖然拿了駕照,但那已經是上大學前那個暑假的事了。長久沒開車,他都記不得刹車油門在左邊還是右邊。實話講,他自己都不敢坐自己開的車。
他看了看徐延山,總不能讓老闆給他開車。
但徐延山很自然地接過了貝姨遞過來的鑰匙進了駕駛座,“上車,小桉。”
晏桉呼了口氣,也不推辭,直接上了副駕座。他是真不怎麼會開車,萬一他推辭一下,小徐總當真了真要讓他開就尴尬了。
不過說真的,他好像平時都沒有見過小徐總開車。平時有朱司機接送他們,而那些年輕的富家少爺們喜歡的跑車摩托車什麼的也沒見小徐總玩過。
他好奇:“徐總,您上一次開車是什麼時候?”
徐延山想了想:“這個啊,可能是幾年前考駕照的時候,之後因為有司機就基本沒有自己開過。”
晏桉:“……”默默調緊了自己的安全帶。
好在徐延山還是靠譜的,一路上他開得很平穩,看不出許久沒開的生疏。
他們今天要去的是郊區的一個自然公園,許多家庭都會選擇在周末的時候去那裡郊遊。本來晏桉以為徐延山這種有錢人出遊會去什麼一般人接觸不到的私人場地,沒想到選的地方還挺接地氣。
車按照公園的提示停在了規定的露營區域。這片區域臨近溪流,背靠森林,旁邊還設了個公廁和自動販賣機方便遊客。
現在是冬季,出來露營的人很少,一路開車過來也就看到幾家人。
晏桉一下車就聞到了山野間草木味的清新空氣,禁锢在鋼筋水泥城市中的身心頓時放松了下來,整個人生出一種回歸自然的惬意,内心裡猶如奔跑着一隻捶胸呐喊的大猩猩,臉上的表情也舒展了起來。
這裡的自然生态環境真的很好,晏桉還在旁邊看到了标識牌上面寫着“小心野生動物出沒”,不由讓他想到在城裡居民區看到的貉和黃鼠狼。
“城裡還有這些野生動物嗎?”徐延山還是第一次知道。
“對,老舊小區裡偶爾能看到。”
晏桉提起那次他一打開家門正好和樓道裡的黃鼠狼眼對眼:“……我吓了一跳,還好它沒問我像不像人。”
徐延山聽過黃鼠狼讨封的傳說:“還好沒有,不然你這麼好,多年後可能又會有人回來找你。”
他說得認真,晏桉倒是沒當真:“這不過是沒有科學根據的傳說。”
貝姨準備的是輛露營車,車裡東西準備的很齊全,食材烤架桌椅之類的都有,甚至還準備了一個小音箱。
晏桉以前沒這麼專業地出來露營過,他記得小時候和父母到公園野餐,也就是帶點吃的,最多再帶塊鋪在地上的布供他們坐在上邊。
而徐延山帶他出來露營則要講究許多。他不太懂,就跟在徐延山身後幫忙,徐延山說什麼,他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