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即便如此,系統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就在那人撲上來的時候,濮懷玉轉過身,對靠下的部位進行精準而狠戾的打擊。來者剛抓住她的頭發就吃痛出聲,腳步沒有章法地後退,還沒有穩住驟然受到極大沖擊的軀體,濮懷玉再次給他的腹部狠狠來了一拳。
這是個跟她年紀相仿的青年。還是濮懷玉見過的人。
“周少爺,您怎麼自己來了?”
濮懷玉看着滾到草地上的周星,做出吃驚的樣子,“我以為您為了萬無一失,至少會帶幾個保镖過來。”
周星痛到龇牙咧嘴,嘴裡發出抽氣聲。
他确實帶了保镖,就在四百米開外的地方候着。原本準備群毆,但周星走在半路上自信心爆棚,覺得濮懷玉隻是看起來比他泡過的那些個網紅有力氣,女人怎麼可能打的過男人,遂讓幾個保镖等一下,他去去就回。
沒了樊雁舟做靠山,周星立馬開始尋找可以下手的空檔。想到那日在蘭醺的遭遇,差點雞飛蛋打,周星恨恨地心想,他遲早要讓這損害自己男人尊嚴的賤女人生不如死。
現在,周星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你這個賤人!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讓我們周家沒後,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真給我踢壞了?”濮懷玉皺眉,朝下面踩了一腳,周星痛到痙攣,眼淚從眼角擠出來,像是某種液态的哀嚎,整個人差點跳起來。要是水泥地,回落的時候恐怕要碰出腦漿。
她心想,别給踩爽了,面帶嫌棄地收回腳:“還有感覺,看來沒壞。”
說罷,濮懷玉看一眼手機,還有一段時間,借着鏡面摸摸頭發——她的發卡因為剛剛的纏鬥不知道被碰掉到哪裡去了。
那是濮曼吟送給她的禮物之一,絕對不能弄丢。
“……掉哪裡去了……”
濮懷玉蹲下來,在草叢裡摸索,小心地避開被小蟲咬上的可能,專注地向大自然索求本該屬于她的東西。
人迹罕至的地方很安靜,除了周星斷斷續續的哀嚎聲,就是濮懷玉探索時的腳步。
“……我要告訴我爸……我要報警……”周星又恨又疼,嘴裡出了血都感覺不到,索性露出一個陰暗的笑臉,“我要你死在監獄裡……你姐姐在外面會有很多男人幫你‘照顧’……”
系統震驚:“我去。”
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穢語令草叢中的女孩動作一下子被按下暫停鍵。
她緩緩起來,一步一步靠近地上洋洋得意的青年。他似乎覺得不用怕她了,還在笑:“樊先生的前女友——啧啧,樊先生的眼光,肯定得檢驗一下……”
許久沒聽到的機械音此刻上線。
‘任務十三:作為忠犬,當然要積極捍衛女主的名譽(0/1)’
濮懷玉握緊拳頭:“我能揍,對吧?”
“當然,這種街頭1v1可是深情男……女二的高光時刻。”系統攤開手,老練地解釋,“而且,衆所周知,對決中挂彩是男……女二的勳章。”
“我已經忍了太多。我就問一句,我會給姐姐帶來麻煩嗎?”
系統同樣躍躍欲試:“不會!有我嚴格把控尺度。”
遇到一個對女主出言不遜的醜角,最好的辦法就是——毆打他!直到狗嘴裡吐出象牙。
周星掀起一點眼皮:“怎麼,你也想被照顧?哈,賤女人,你也不看看你這身髒兮兮的皮——啊!”
“看招,小玉連環拳!”系統對着空氣呼呼哈嘿一通,“沒品的東西!這可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
“你以為我會叫疼?一個女人能使多大……呃啊!!”
“我錯了,姐。我們心平氣和,love and peace……别打了!真的别打了!”
“我不想死……我給你當牛做馬……給你很多很多錢……你放了我吧……”
“收了錢就是敲詐勒索了。我不是弱智。”
他還挺抗揍。濮懷玉冷靜地一下接一下,終于在系統的連聲制止下停手。再打,就不是可以全身而退的範疇了。
系統:“你簡直是個戰神。”
茂密的樹冠下,女孩陰沉地抓住青年的衣領,逼迫他上半身離地,黑洞洞的眼睛像能把人腐蝕成爛泥:
“……你要是敢找那位濮小姐的麻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随後,她從口袋掏出慣常傍身的美工刀。周星已然奄奄一息,看到露出的鋒芒眼睛都直了,渾身使勁往後亂爬:“姐,不是,我,我真的錯了,别、算我求你,我下輩子、不是、下下輩子,我肯定——”
寒光一閃,脖頸上的鋒利令他被按下暫停鍵,滑稽地愣住了。
他被野狼咬住了脖子。
“我要是在這兒直接辦了你,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濮懷玉語氣平緩,“周少爺,你相信嗎?我真的做過,不過是對另一個人。”
“你想知道他的下場嗎?”
此刻,周星抖若篩糠,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滾落,享樂作惡至今第一次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他所面對的是一個光腳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