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們現在有吃有喝。”
吃完最後一口,濮懷玉拿一塊新的菠蘿披薩,遞到濮曼吟眼皮底下,表情認真,“姐姐,‘交杯披薩’。”
濮曼吟失笑,和她交換了披薩,水果清新的味道在口腔裡中和了調味雞肉的膩,讓她鼻頭發酸。
第一次接濮曼吟下班就遇到樊雁舟精心準備的小插曲,實屬晦氣。
既然他這麼不老實,濮懷玉隻好再接幾次,像個固執的雞媽媽蹲守在公司門口。
‘任務二十二:為女主出頭(0/1)’
濮懷玉拎着腸粉警覺地跳下花壇邊緣。迎面而來的隻有濮曼吟一個人,看見她手頭的小吃莞爾:“我還有吃的。”
“同事帶我去店裡打包的,回家一起吃。”濮懷玉東張西望,“那個什麼吉什麼亞,今天有沒有為難你?”
濮曼吟接過她手中的小吃,不同意道:“人家叫Virginia,也叫鄒總。你明明記住了,不用敵意這麼強烈,本來就隻是上下級關系而已。”
“Virginia有沒有跟你使絆子?”
“沒有。應該是雁舟打過招呼了吧。”濮曼吟皺眉,“總覺得過意不去,當天還有其他人面試,結果是個蘿蔔坑。”
系統:“好現實。”
突然出現一個不習慣特權、不願意别人成為play一環的女主,它頗感吃驚。
“姐姐,你不要代替他們轉移矛盾。”
濮懷玉在糖葫蘆小攤停下,買了一個草莓的,一個山楂的,付錢的時候趁機觀察四周的情況——看來不是今天完成任務。
她把草莓的遞給濮曼吟,自己哆哆嗦嗦終于把第一枚吃進嘴裡,一下子變成金魚。
“他們要是知道你主動包攬這份責任,肯定很開心。”濮懷玉含糊道,“蘿蔔坑是雙方都知道的陰謀,你是被迫接受,事先一無所知。這兩個人就希望你能上當,他們好甕中捉鼈。”
“這是個隻給你定制的圈套,他們本可以合理招工,但他們要跟你玩這個遊戲。”
她很堅定,“姐姐,是他們的錯。”
濮曼吟已經過了那陣難過的勁兒,因為她一本正經中透出些許诙諧感的措辭笑了:“就算是鼈,我也認了。我還要賺錢養家呢,寫在簡曆上也好看。”
她并不準備辭職。鄒依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除了Johnny明顯和她拉開距離,濮曼吟甚至以為那天傍晚的遭遇是場夢。
濮曼吟舉着草莓,若有所思:“非要說哪裡不好……今天遇到雁舟了。”
“什麼?”濮懷玉馬上擡頭。
“哎呀,嘴裡還吃着東西呢。”濮曼吟把手伸到她嘴邊,不輕不重地埋怨,“把核吐出來,别嗆到了。”
濮懷玉猶豫到眉頭緊鎖到像老人的皺紋,終于吐到她的手心。
“你也吃。草莓的,好吃。”
濮曼吟還把她當成小孩,絲毫不介意,拿紙巾包好扔進附近的垃圾桶。“等會兒吃。”她明顯在等濮懷玉吃完山楂,再來臨幸草莓。
一直都是這樣。如果濮懷玉把自己認為更好的東西給她,她或許會在濮懷玉的再三要求下淺咬一口,然後便是看守和等待的時間。
她是這樣好的姐姐,樊雁舟卻是個讓人失望透頂的男人。
“不過跟我的工作沒關系,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參會人員。”濮曼吟好像絲毫不在意,“還是不用彙報,隻需要記錄的新員工。”
全程她都和樊雁舟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一冷靜下來濮曼吟便發現,鄒依桐不僅在頻繁和樊雁舟通過眼神交流,還觀察了她的反應。
濮曼吟道:“今天下班的時候,我突然發現,CS的大樓雖然很高很壯觀,看路上的人就像看螞蟻,但對他來說也隻是一個在考慮範圍之内的合作夥伴而已。”
濮懷玉“哼”了一聲:“他的商業版圖确實讓人嫉妒。”
“逐帆文化”——從名字就能看出,老闆的心思簡直明顯到無需多言。
喜歡樊雁舟本身沒什麼,樊雁舟這個人本身就是“我不缺女人”的典型Alpha男,讓濮懷玉很想給他的臉蛋來那麼幾下;但如果這種喜歡會促使鄒依桐對濮曼吟做些什麼,濮懷玉絕不會坐以待斃。
平平無奇的一天,以濮曼吟半推半就吃下半根草莓糖葫蘆、半根山楂糖葫蘆作結。
系統說:“如果每天下班都這麼開心就好了。”
“天天開心的話,任務就做不了。”濮懷玉給自己蓋好被子,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她很遺憾自己沒能在夢裡跟樊雁舟線下1v1,并且最終大獲全勝。
但樊雁舟顯然坐不住。因此,在一個兩人商量好一起去店裡吃腸粉的傍晚,他像個沒等到出租車的人攔下了她們。
這麼大個人男人杵在面前,濮懷玉覺得他比較像車,平靜的眼瞳泛起鄙夷的波瀾。
她不動聲色擋在濮曼吟身前:“樊叔叔,你不是姐姐的上級。而且,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算是姐姐的上級來了也沒用。”
提示音并沒有就此響起。樊雁舟的面色很冷,像是聽了誰的讒言,執意繞開她:“同學,她是她,你是你,我沒有在跟你說話。我需要跟你的姐姐談一談。”
系統怒氣沖沖:“他哪裡來的底氣!姐姐削她!”
濮懷玉:“……”她也不知道啊,這男主角突然情商智商雙雙滑坡,叫喊着“跟你沒關系”就沖上來了。
“你想我說什麼。”濮曼吟握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撫,轉而露出不豫之色。
她毫不猶豫:“你的确沒有跟小玉說話,但小玉在跟你講話。樊雁舟,你是長輩,為什麼對一個孩子那麼沒禮貌?”
男人好像被紮了一個孔,氣勢頓時癟了下去。
最後,濮曼吟給出一記絕殺,流露出濃烈的失望:
“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