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競澤用了點手段,讓冰尤的名字出現在了預備名單上。
她問他用的什麼損招,他一個勁的賣關子不肯講,被問煩了就說是同學間的“互幫互助”。
不過下午有個人在年級群裡說,看到付競澤和現學生會長在東區長椅上聊天。
照片上會長畏畏縮縮地坐在椅子最邊邊,付競澤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冰尤大概知道了。
他用的是威逼利誘。
不管怎樣,她拿到了學生會增員的入場券,至于拿到的過程,并不重要。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到了學校。
這回換付競澤宿醉遲到,第一節課就被罰站在樓道裡反省。
聽外教說他們昨晚喝嗨了還激情跑去一家店裡穿孔,付競澤打的眉骨位置,借着酒精的勁,連麻藥都沒敷。
外教臨場打了退堂鼓,說中國人講究不破相,打這個釘保不齊會傷财。
付競澤說你他媽不早說,後來冷靜了一會,發現自己的财這輩子都傷不完。
冰尤聽完外教聲情并茂地描述,撐在講台上笑得肚子疼,手裡的魚皮花生撒了一地。
拿掃帚去清理的時候,瞥見了門口罰站的付競澤。
他心态倒好,穿了件潮牌短袖趴在窗戶旁吹風,書包就那樣扔在腳邊。頭發因為起晚了沒來得及整理,變成了白金色的順毛。
側頭時,眉毛上的銀色釘子特别顯眼。
這回真是壞透了。
“相中哪個了?”甜膩的聲線在耳邊響起。
他剛要轉身,冰尤已經先一步出現在了自己旁邊,單手托腮跟他身處同一塊窗戶。
樓下是啦啦隊的場子,美女湊成堆在一起。
她欣賞着樓下那群漂亮女孩,側臉純得不像話。
冰尤今天很意外地畫了淡妝,眼睫的生長脈絡自然又幹淨,像一隻純白的貓。
唇角的傷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付競澤沿着她的話茬再次看向跳啦啦操的隊伍,然後貼近她的耳畔:“不告訴你。”
冰尤對上他的眼睛。
感覺他酒沒醒透似的。
樓下到了中場休息時間,女孩們該補充水分的補充水分,該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
唯獨一個腳上纏着繃帶的女孩猛的擡頭,眼裡帶火,長相在人堆裡也算得上亮眼。
女孩探究的眼神隻過了一會,便當着所有人的面朝二層窗戶的方向喊了付競澤的名字。
意味不明。
揮動的手臂在目光轉向他旁邊的冰尤時停了下來,表情也陷入了一秒的呆滞。
冰尤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來回看着兩人的反應。
算不上親密。
但女孩流轉的眼波還是讓她品出了别的味道。
為了印證猜想,她緩緩轉身背靠着窗沿,貼着付競澤的耳朵說小話,用手擋在了嘴邊。
随着手拿開,她高挑的身姿朝班裡走去,消失在了女孩的視野裡。
付競澤側頭盯着走開的冰尤,臉上似笑非笑,脖子上暴起的筋是欲望的縮影。
緊接着跟随在冰尤身後走出了窗框。
從女孩的角度來看,像是付競澤被冰尤的話引誘走了。
無名的猜測占據了大腦,眉毛也皺了起來。
她眯起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玻璃窗,似乎在期待他還會再走回來,直到胳膊被旁邊的女生搖動才緩過神。
不甘心的情緒充斥着大腦。
“剛剛澤旁邊的女生是新轉來的?”
被問話的女孩眼睛睜的溜圓,一副“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接着掏出手機把最近的論壇和年級群的照片擺在她眼前。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冰尤的五官辨識度太高,一眼就足夠記得住。
手指滑動到她抽煙的照片後,女孩仿佛松了口氣,輕飄飄地說了句:“靠關系進來的吧。”
叛逆總是和差生挂鈎,西華的差生無非就一種,仗着家裡有資本,成績差的一塌糊塗。
對面的女生搖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測。
女生掏出年級統考的成績單,冰尤除了數學缺考外,其他科目全都分别位于年級前列。
“今天下午的學生會增員你知道吧,她就在備選名單裡。”
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其實冰尤剛才根本沒對付競澤說任何話,隻是平白無故在他耳邊吹氣,吹的他直癢。
*
一整個下午,k的電話開始接二連三打進來。
她舉着手機,一通都沒接。
前些天兩人剛吵架那會,她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賣慘、博同情、翻舊賬,一切能引起他憐憫的事做了個遍。
那時候他還有點利用價值。
可他絲毫不掩飾房間裡留下的屬于别的女人的痕迹,甚至故意讓她看見,隻是為了惡心她。
冰尤到底是沒心氣再演從良的戲碼,隻是跟了他兩年已經難以脫身,不撕扯到血肉模糊k也不會放了她。
原本想冷兩天再收網,誰知道對面突然發來了短信。
【我現在把事抖出去,對你也沒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