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競澤覆在她胳膊上的那隻手發燙,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完完全全陷進了風裡。
身後的門“啪”的一聲重重合上。
在一堆傭人的注視下,付競澤把她拽進車内,不由分說點着了火。
來不及多聊,一陣強烈的推背感襲來。
跑車甩尾移動出車位,殘留的轟鳴好似在又一次宣戰。
第一回,是他用短訊挑釁了k。
第二回,是他用行動帶走了冰尤。
美人在他車裡歡呼得瘋狂,甚至将半個身子探出副駕的車窗,紛亂的發絲随風舞動。
他也樂着,故意按着車鳴配合她造勢。
一時間,刺耳的噪音随跑車環繞在莊園四周,從右耳到左耳,從近到遠。
身後房子裡的兩個男人聽到異響後擡眸,隻看到了掩死的門。
剛剛還站在那的女孩已經憑空消失了。
幾個傭人慌忙跑到桌前,k在他們的七嘴八舌下提煉着重點,試圖用已經因酒精混亂的大腦理清事情的經過。
金發,跑車,個子高。
碎片式的關鍵詞一個個從傭人口中蹦出來。
k在冰父面前強忍着沸騰的怒火,松了松西裝下的領帶,叉了塊牛肉放進嘴裡。
他知道,付競澤已經攔不住了。
*
學校附近的川菜館人滿為患,辣香四溢。
大廳裡多是開放日出來聚餐的學生,輕輕松松就能湊齊一桌,吹牛、八卦聲此起彼伏。
老闆娘仗着二人來晚了小發脾氣,邊把他們引到包廂,邊說他倆耽誤她做生意,占了位置半天不來人。
付競澤嘴甜,會來事。
嬉皮笑臉岔了兩句,把幾張紅票塞進老闆娘手裡,順了她這口“氣”。
冰尤這才看出來,女人不是真埋怨,是和他太熟了才會開幾句朋友間的玩笑。
付競澤光顧頻繁,還總帶一群兄弟來,老闆娘對這種出手闊綽的富二代求之不得。他也因此擺足了面子,在人流最多的時候訂到了最好的座位。
包廂靠裡,安靜整潔,巨大的圓桌隻有兩個人。
她剛坐下就接到了冰父打來的電話,半吊子地放在桌上開了免提,然後自顧自擺弄着指甲。
充耳不聞。
手機裡,男人撕破喉嚨謾罵,講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站在一旁負責點菜的服務員十分拘謹,全程盯着拿菜單的付競澤,眼球都不敢轉一下。
“幹煸豆角,麻婆豆腐……”
付競澤表情平常,手上的幾頁紙不斷翻動,想到冰尤不愛吃葷後變得有點難點。
他沖她揚了下頭,無視桌子上還在爆發的罵聲:“來個水煮魚嘗嘗?”
她撇了下嘴揮揮手:“我不吃肉,你點你的。”
“讓他多放菜,你嘗個味道。”
已經沒有理由拒絕了,冰尤點點頭全盤收下了這份關心。
電話那頭的冰父氣到不行,聽完兩人視自己為空氣的對話後更是血壓飙升,髒話也越來越密。
服務員聽後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着面前兩個心如止水的人,默默把菜一個個記在本子上。
“冰尤!你給我聽清楚!今天不回來以後這個家你永遠都别回來了!”
“哔———”
手機裡的音量飙到最高後,對面猛的挂斷了通線。
付競澤幾乎是同時合上了菜單,服務員也識趣,手腳利落地離開了包廂。
他喝了口水:“所以你有地方住嗎?”
冰尤靠在椅背上,兩條腿交疊在一起,舒展的身體線條自在又随性。
可能是前幾年被在家關久了,就連之前住在k給她安排的溫床裡也略顯無聊。她最近隻想找個離學校近的公寓,自己怎麼住都不用看人臉色。
她逗付競澤:“付少有地方給我住嗎?”
說罷,她上身轉而倚在桌邊,單手撐頭,那一套引誘的姿勢越發熟練。
付競澤這次沒急,而是享受她肯在自己身上用手段。
“我不介意今晚就住在一起。”
他腔調散漫,全當成閑聊,話裡話外都是情場老手的遊刃有餘。說完他主動貼緊她勾了勾唇,氣息拂在臉頰。
冰尤當然不會讓他這麼快就收網,隻是把發絲捋到耳後拒絕回答,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水杯。
“學生會會長的事進展的怎麼樣了?”
言外之意是不辦成這事想都别想。
她這句話來的突然,把剛要活熱的氣氛壓冷,掃了他往後開腔的興緻。
話題沒挑起來,點的菜先端上來了一盤,還有兩罐付競澤要的啤酒。
易拉罐的拉環被撬起,濃密的氣泡翻湧上來,他緩緩把液體倒進杯中,耐心看白沫層層冒起。
“下周開始,給學生會遞考勤表的工作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