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庸聲音已和緩許多,漠然責怪她,“那你就不想以後?那以後怎麼辦?”
尚柔頓然颦蹙微微搖頭。
宋庭庸家是小妾,拼死割肉都要嫁給老爺。
尚柔小門小戶,沒有可割的肉,那就隻能做個物件。
尚柔對宋庭庸多有畏懼。
尚柔看着他說:“想不出來,所以不想。”
具體一點,看得近一點,宋庭庸為了方便回國和一大堆女人impart,可以一通電話随随便便結束一段關系,宋庭庸還想尚柔和一大堆女人兩者兼得。
尚柔瞧着他說:“問題不在我這裡,問題在你。”
一時啞火,宋庭庸好似被說中。
要想對尚柔專情,他還得先戒色,追他的富家女又并非個個他都瞧不上,他都想要,如果隻給他一個,他憑什麼忍受這些。
尚柔凝望着他,他神色細微變化盡數收在她眼裡。
她一半溫聲哄着,一半似意圖從其中脫身而去,“有錢人家都是這樣。”
“像徐蘊申父母那樣的感情,百萬分之一。”
“沒有幾個是那樣的。”
宋庭庸蹙眉立在原地愈發不滿,他遙遙望着尚柔,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既然不要求他忠誠,既然就算結婚,既然她可以接受自己與小三小四共存允許他同時搞幾個女人,這樣都能接受,那她到底要什麼?
宋庭庸心間緊緊一抽痛,斂眸淩斥一聲,“你是來撈的嗎?!”
落針可聞。
如堕冰窖,宋庭庸罵完就後悔了。
尚柔早知道宋庭庸要這麼罵她,尚且赧然抿了抿唇。
宋庭庸偷摸瞥了尚柔一眼。
尚柔含蓄的微笑,已全然變了臉色,帶着些落寞,綿長的歎惋。
她面上寫着,行了懸着的心終于死了,交涉失敗,您出去吧。
雨暴風暴,宋庭庸垂着頭孤零零。
他們之間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愛情,不曾打個難舍難分,也沒愛得輾轉反側撕心裂肺。
尚柔曾經喜歡他,很喜歡。
隐秘又昭然若揭,眼神出賣她。
回國再次相見,尚柔眼裡熾熱的感情變成了一種平和,溫暖的平和。
現下尚柔眼睛裡對他溫暖也沒了,光剩下平和。
宋庭庸神色鋒利分毫未減,他拿不客氣掩飾自己悔意,他怎麼可能有錯,他從來都沒錯。
尚柔開口又一時語塞,她想說什麼,她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宋庭庸也不會聽得懂。
尚柔帶着尴尬的笑容,安撫的語氣,她隻說,“我不缺你那點錢。”
尚柔讨好的語氣,“要不你還是出去吧?” 她局促地将頭發挂在耳後,話音斬釘截鐵冰冰冷冷。
宋庭庸湧溢的愧疚,他自認再沒機會。
雙眸黑茫茫,漫無邊際的悲哀,滋長罪惡的光。
尚柔輕聲催促道:“睡覺了。”
熱烈的渴望,貪婪的索求。
尚柔舉着手機的書搭在被子上,條紋格睡衣,擡手一截藕荷一般的小臂,肌膚細膩凝脂,蜜罐一般輕柔的聲色。
熾烈的占有欲,迷醉狂熱的愛。
宋庭庸目光明滅,鬼魂一般悄無聲息幽幽徐步繞到她床側,似乎還在沉思思索什麼。
尚柔遲疑盯着他,她手裡握着手機,握得更緊幾分。
宋庭庸俯身一手撐在床上,另一首修長的手指五指摸在她大腿内側,隔着她薄薄一層睡褲,他的手帶着力道摸着她的腿順着往上摸。
宋庭庸怔怔仰首睫羽如幕盯緊着尚柔,他渴求的目光,熱流湧動,邪火如潮瘋。
懷上他的孩子她就再也跑不了了,怎麼不行?他一直都是一大堆女人排着隊想給他生孩子,他做完都要自己數套自己丢掉套的情況。
在他手即将摸到的時候,尚柔的手抵在他手腕處,推停他的手,尚柔也不害怕他,推得他手更往遠。
尚柔問,“你套呢。”
宋庭庸一手握住她腳踝往下扯,木然面無表情,“沒有套也能做。”
尚柔幾乎不屑尴尬得想笑,手撐着床往後坐,她隐藏起蔑意,懇聲道:“出去吧…今天不想。”
宋庭庸不為所動,眸色凝滞,聲音發啞,“做了就想了。”
尚柔怔了怔,她手握着他手腕,往邊上送,怒斥道:“你有病是嗎?”
宋庭庸反握住她手壓在床上,淡聲笑了笑。
恫懼猶然而生,“我今天不想啊!”尚柔擡手推抵他,試圖拿目光壓制他,“你知道你在幹嘛?!”
宋庭庸痛咳一聲,手上松了勁,跪撐在床上一息,動作停滞。
尚柔撤開下床裹緊外套,一把把門拉開。
手臂被一股力道扯住,尚柔不妨一顫,心頭一緊。
尚柔身上泛着冷汗,擡眼望着他。
宋庭庸高她許多,他居高臨下拿目光箝制她。
尚柔愠怒甩開他手,荒唐笑道:“你瘋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