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兌卿到處找充電寶,找到床頭櫃邊上。
“去哪兒。你等我一下。” 解端頤語氣生冷。
林兌卿擡眼瞧他,他才睜眼,他凝視着她,不太滿意的樣子。
“我想我要不去吃個早飯。”“吃完我就回來。”“你睡吧。”她直身俯視他,聲音溫和淡聲回。
林兌卿落座躺椅,她看手機等他。
解端頤團了團,再沒動靜。
她一分鐘的耐心,她忘了,解端頤昨夜喝過三倍劑量的褪黑素,她能把他吵醒,都要懷疑褪黑素産品有沒有偷工減料。
林兌卿把手機鎖屏,輕抽一息站起來,邊走邊丢下一句,
“吃完我就回來,你再睡會兒吧。”
開門走廊很亮,光影交錯間似泛起一層淡淡的古樸的光暈。
走廊落地玻璃窗,窗外白色回紋镂空,兩側窗簾。
亭台樓閣,造景花簇,邊沿團着一隻三色花狸貓,下一個玻璃門,石闆路上,一白一狸貓。
林兌卿站在綠化帶前邊,滅煙垃圾桶左邊,正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手心是塑料打火機。
解端頤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擡眼看看她。
林兌卿白色的兜帽大衣,裡面穿的是他的黑襯衣。
解端頤眼中一明一滅的喜悅,林兌卿正點煙,她淺淡的笑意低頭笑了下。
林兌卿挑眉側頭看看他,看他狀态好些。
解端頤瞳色如秋水,自高至下凝視着她頸側,“少抽。”
林兌卿煙才點了一半,她雙指夾住取下,吹出一口煙,“行。那我抽一半就丢。”
湖邊,走下坡草坪,到了石闆路,解端頤低頭看着,放她去石闆路走。
林兌卿問他話,他說,“算了,等我哪天告訴他們,他們要再要吃再不把股權還他,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我媽就知道怕了。”
“宋庭庸家官司有沒有問題我沒仔細看,起訴他家集團的那家集團說白了就是姓楊的親信,跟他們不對氣很久了,宋庭庸家在裡面被當作祭品...”
湖,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
這樣一看,那還挺震撼的,與一卷水墨畫毫無差别。
淡雅如水墨,遠山,樹影,塔樓隐隐約約,似虛似實,水面如鏡,水波不興,倒映着蒼穹的薄霧與遠山的輪廓。
天色微蒙,遠處的塔樓靜靜伫立,遠方層層疊疊延綿的山脈。
對面湖堤,一開始九百年前蘇公修的。
另外一位朋友不愛蘇公,另外一位朋友應該會愛那些四明人,宋庭庸給他指那個安濟坊,哪位朋友一開口,宋庭庸就指安濟坊,直到把那位朋友指閉嘴。
解端頤腦子裡沒那麼多東西,他腦子這會兒被戀愛戀愛塞住了,戀愛戀愛戀愛而已。
林兌卿擡頭,腦袋右側頭發蹭了蹭他。
寒風拂動,蒼白的天空,平靜無波的湖面,薄霧遠山的輪廓。
她心間暗淡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