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天漸冷,鄭柏到這裡的時候,不過八點鐘,然而他抵達承柏律師事務所的時候,車水馬龍,堵了他快半個小時。
“堵車?這還少見嗎?”沈晚江笑他那金貴的屁股,半個小時就受不了了。
鄭柏揮揮手,他高興道,“你最近完成了個大單子,給你發了紅包,你怎麼不收?”
“你給我發紅包,還不如請大家吃飯,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沈晚江這陣子忙的要死,給大家發了獎金,本以為鄭柏不太關照這邊的事情,畢竟他忙的全世界跑。
誰知道他竟然還專門找出個時間,特地過來一趟,“大老闆有心啦。”
聽她這麼說,鄭柏還是催促她收下紅包,“不過一點錢而已,哪裡趕得上你為了這個案子前前後後跑的天數。”
沈晚江拿他沒辦法,隻能收了錢,又見他出去,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後,興緻高漲的将自己對承柏的前期發展目标,說的大多數人都激動的站起來鼓掌。
“訂了包廂,等會都去吃飯啊,不能不給面子。”他環顧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知道沈晚江平時即使不會苛待他們,但她也不是個喜歡熟絡下屬的人。
幹脆自己每個月來視察的時候,幫她做這件事情,這家公司又不隻單單是她的,鄭柏不可能做甩手掌櫃。
“這鄭總和我們crystal倒是挺配的。”兩個實習生在底下竊竊私語 。
“是啊是啊,聽說還是師兄妹關系,師出同門,還都這麼優秀,簡直了。”
兩人在底下的聲音不小,沈晚江和鄭柏進透明辦公室說話去了,閑着的幾個小實習生聲音越來越大。
“幾位,都太閑是吧,你們帶教律師是誰?”沈晚江的助理踩着小皮鞋過來,吧嗒吧嗒的,吓得幾人如驚弓之鳥,再不敢造次。
她一甩自己的小羊毛卷,準備坐電梯下去拿個外賣,早飯沒吃,餓死了都。
可誰知道電梯門在她面前先開了,她怔愣看着面走出電梯,西裝革履的男女。
“你們是……”
“香港司法部,請帶我們去找陳律。”幾人臉色不算冰冷,但在小助理眼裡,簡直是兇神惡煞。
剛才自己才威風凜凜的訓過那幾個小實習生,現在就輪到她縮着脖子為幾人帶路了,這對比要不要太慘烈。
敲了敲門,她還沒說話,身後年紀不大的司法行政人員已經拿着自己的工牌上前,“有人舉辦陳律師你冒用他人身份,請和我們走一趟。”
玻璃辦公室外的所有律師,看着忽然出現在律師事務所内,他們沒接到一點通知的司法部人員,統一傻眼。
“他們說了什麼?”有人問坐的靠近辦公室的律師,那律師搖搖頭。
“沒聽清,别瞎傳。”他不忘警告所有想吃瓜的人,這些人自己都是律師了,還這麼八卦。
“什麼?你們搞錯了吧?”
不同于外面一堆吃瓜的律師和實習生,包括清潔工大叔大媽,玻璃辦公室内的鄭柏皺起眉頭,“陳律怎麼可能冒用他人身份,你們一定是搞錯了,誰胡亂舉報?”
鄭柏發火迹象明顯,幾位司法部門人員卻都面色如常,“我們公事公辦,您别讓我們難做。”
“我跟你們去,不會有事的。”沈晚江拍拍他的肩膀,眨眨眼睛,安撫他。
“幾位,我手機這些的可以帶着吧?”
“我介意最好不要。”為首的人和沈晚江認識,建議她留下手機,“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我們才會過來收走您的私人物品。”
這話一出,鄭柏和她交換個眼神,她靠近些,告訴他密碼,是自己的生日,鄭柏點點頭,剛才是他一時間被沖昏了頭。
如若這裡被傳喚的,不是沈晚江,他不會這麼生氣,誰沒長腦子,竟然覺得沈晚江冒用他人身份?
腦子被驢啃了吧!
不管他怎麼相信沈晚江都沒用,公職人員公事公辦,很禮貌的将她請走,一路上幾人還和她聊了些最近香港的趣事,着實不像犯了什麼事情。
當天沈晚江剛離開沒到半個小時,新聞推文熱搜已經變成,“#陳家女疑似在香港犯事#”,鄭柏隻覺得這些娛記為了博眼球,真是什麼都敢寫。
鄭柏找了自己的叔叔那些人關系,希望能找點查出來,但沒想到比他叔叔那邊更快電話打給他的,是謝家人。
他有些懵,是謝青珩的電話,“謝少。”
謝青珩在那頭氣壓很低,壓的鄭柏說話輕了幾分,他問鄭柏,“她在香港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沒有,如果是客戶之間的,我想也不會是。”鄭柏知道她好人緣,也和和氣氣,一般不會和客戶之間有人大矛盾,就算有矛盾,怎麼會弄個“假冒身份”,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
聽了鄭柏的分析,謝青珩在鄧凜的辦公室轉了好久,鄧凜的這場會議很重要,他不能打斷。
因此隻是心浮氣躁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會議室的門被打開,鄧凜看他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紀綸跟我打電話說,晚江被司法部的帶走了,理由是假冒他人身份。”
謝青珩嘴唇顫抖,說話時牙關緊咬,生怕下一秒罵聲出口,這件事情不是最危險的,危險的是陳先生怎麼想,柳夢圓又怎麼想。
“鄧總,柳女士的電話。”總助示意鄧凜去接内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