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春節氣氛一直很濃厚,國外這幾年辦的都不錯,兩人還在歐洲留學時,從來不回國,都在這邊。
張新月倒是會回去,後面幾年覺得沒意思,機票還貴的要死,就不回去了。
十一個小時的航班,到英國是當地的八點半了,兩人晚飯還沒吃,頭等艙的餐食也一般,兩人找了家在網絡上很火的意大利餐廳。
張新月實名推薦,不然兩人本來會去吃法餐,沈晚江始終覺得英國菜都怪怪的,比她煮的稀爛的粥都難吃。
“就這家?”
鄧凜問她,今晚還要去買菜,張新月和靳洺兩人明天會過來玩,沈晚江明顯也累了,被他牽着手塞進大衣口袋,暖和的不行,此刻困倦被風吹散了,她點點頭貼着他往裡面走。
“行啊,新月他們明天早上就來,晚上去中超買點東西吧,新月喜歡吃辣一點的,買幾百火鍋底料備着。”
這話還沒說完,拉着她手的人卻用一道哀怨的目光盯着她。
“怎麼了?”沈晚江摸摸他的側臉,手并不溫熱,鄧凜任由她摸着,半天才道,“我呢?”
“吃醋了?”她好笑的摸摸他微卷的栗色頭發,“好,你喜歡吃什麼,你告訴,我給你買,好不好?”
鄧凜仍是沉默不語,他湛藍的眼眸看上去濕潤許多,在餐廳昏黃的燈光下,看上去有什麼東西搖搖欲墜。
沈晚江把已經加入購物車的東西給他看,“我跟你開玩笑呢,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的,生氣了?”
她把頭湊過去,卻被鄧凜快速在側臉映上一個同樣不溫熱的吻,唇角卻勾起來,頗有洋洋得意的意味。
像個小孩子似的。
第二天說給張新月聽,張新月在客廳沙發上爆笑如雷,被鄧凜忽然剁骨頭的一陣巨響吓得,打嗝打了半天。
靳洺和鄧凜在廚房裡忙做飯,外面沈晚江和張新月布置家裡的新年裝飾,不要太舒服。
“每年都這麼過就好了,我才不想回家,每次回家不是批評我這個就是批評我那個。”
忙的差不多,兩人拍了點照片,張新月倍感幸福的抱住沈晚江坐在沙發上,美滋滋的用嘴接沈晚江喂給她的薯片。
“好啊,你以後每年都到我們這裡來過年。”
沈晚江用手幫她理一理亂了的頭發,她貼着沈晚江,狀似無意的問,“你跟鄧凜談沒談過結婚的話題?”
“沒有,我現在還不算穩定,他也是,才開始接手那麼大的公司,我想等都差不多穩定下來再聊一聊吧。”
“是啊,你們倆談的挺好,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當初你們會分手。”張新月想起當初的鄧凜剛和沈晚江分手那陣,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世界要毀滅了。
“我告訴你件事情,你别說出去。”張新月貼在她耳朵邊,神神秘秘的。
在廚房裡兩個男人一台戲全都豎起耳朵聽,但張新月聲音小,貼的又近,硬生生沒被他倆聽去。
她說,“蔣紀綸前些日子說漏嘴了,鄧凜辦公室裡面好像有藥,至于是什麼藥,你自己去查,我不好找人,免得他誤會。”
“行,謝謝你告訴我。”
“謝我幹什麼,你也注意點,要是他真有點什麼,你千萬别逞能。”
張新月眉頭輕皺,雖然和鄧凜認識的時間更久,可是她更喜歡沈晚江,這誰都看得出來。
沈晚江聽了她這話,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鄧凜,他大多數時間和别人站在一起,有種長居高位掌權感,十幾歲的時候是貴公子,現在是周身淩厲的決策者。
可是無論他怎麼變,他仍然是自己身邊那個十八九歲,在歐洲風雪中,用藍色雙眸向自己投來溫柔一瞥的青澀少年。
“兩位,要不要先嘗一口?”靳洺端着剛做好的涼拌菜讓兩人試試,他臉上還帶妝,昨天剛坐飛機過來,此刻也是馬不停蹄的跟着張新月來這裡,一刻沒休息。
“你們倆要不要去休息下?”沈晚江看張新月狀态也不對,顯得又累又困,差不多可以收尾了,大家也隻是吃個中午飯,用不着做太多。
張新月擺擺手,靳洺也搖頭說不用,兩人之間怪怪的,沈晚江把張新月拉走,到陽台上,給她遞杯熱茶。
袅袅的熱氣從茶水中蒸騰升起,這份熱度也沒能給張新月冷冰冰的手帶來任何一點溫暖。
她忍不住握緊張新月的手,企圖自己和這杯熱茶都能給她帶來一點熱度。
“喝一點,手好冷。”
“謝謝,我不渴。”張新月嘴上這麼說,還是回沈晚江一個笑容,接下她遞給自己的杯子。
“我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我爸本來讓我在家過年的,但他不讓靳洺和他哥進門,說話還那麼難聽,我真的不懂,他都能接受我嫂子,怎麼就不能接受靳洺,還有靳洺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