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見她回話了,心情這才好點,“嗯”了一聲,她完全沒注意到沈晚江的聲音離手機有些遠,顯得飄飄的,像水面上的一陣風,吹過了就不會再來。
“沈律,我要的那家公司,你跟鄧凜說了嗎?我看你們現在就在美國,去辦一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夜晚的京城燈光搖搖擺擺的在風中晃蕩,她靠着床頭,這件事情不早一天辦下來,她就沒辦法完全離開京城,陪着女兒在美國上學。
鄧凜眯了眯眼,他相信沈晚江,她這麼聰明同時對感情坦坦蕩蕩,不會做任何背叛他的事情,可他不爽于沈晚江和徐初的見面他不知道。
萬一除了什麼事情,鄧佳如也不用在美國上學了,一起留在京城,爛在京城吧。
唇角一動剛要說話,瞳孔忽然一顫,原是沈晚江手心捂上他的唇,他眼眸垂下盯着她說話的唇看,看她紅潤的舌在說話時,在唇瓣分開的弧度中,他能窺見一二。
她說,“徐女士,我們的談話總共十分鐘左右,我沒有從你口中得到很重要的信息,我更沒有與您簽署任何東西,這些都不存在,你憑什麼跟我要東西。”
徐初原本不算清醒,尚有一絲睡意,此刻像是忽然被人在大夏天的燥熱中,陡然潑了一層冷水。
“你.......”
“徐女士,你沒錄音吧?我全程錄音了,你這屬于敲詐勒索懂嗎?”沈晚江被鄧凜抱上料理台,深色的料理台冰涼的氣息,讓她不自然的擡了擡腿,腿部纖細,腿型流暢漂亮,她家裡的那些健身器材又不是擺設。
鄧凜的手放在她的腿下墊着,手指學習音樂,雖然有不同程度的彎曲,可是他的手很大,幾乎一隻手就能堪堪穩住她兩條腿,她也沒完全放在他手上,注意力分成兩分,一部分在電話内的徐初身上,另一部分才在鄧凜身上。
他不滿意他得到的沈晚江注意力,甩了甩頭,沈晚江捂在他嘴上的手被甩掉,他湊近了些,将自己穩穩掌握的手機拿過來,靠在自己嘴邊,低聲道,“徐女士,你要不是不想來美國了,你就一輩子待在京城好嗎?”
徐初氣急,“沈晚江!我不是讓你不要被他發現,你故意的?”
沈晚江挑了下眉,沒料到她這樣快的發脾氣,笑了聲,自己也不辯解,“随你怎麼想,你從前怎麼對鄧凜的,我想京城也沒多少人不知道,我不喜歡你,你還敢找我,你不會以為你是鄧凜什麼名副其實的長輩吧?”
這話完全戳中某個女人的心房,徐初狠狠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摔出去,要不是陳幼齡給她支招,她能有這天,被這牙尖嘴利的兩人當着電話諷刺?
電話對面碎了一地的瓷器聲音,鄧凜沒有興趣再聽,幹脆利落挂斷電話,沈晚江緊繃的神經這刻達到巅峰。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湊近了問她,沈晚江看他被加州陽光照射的栗色小卷毛,幹蓬蓬的,溫柔的,他靠的近,她的發絲也浮在他臉上,癢癢的刺他,讓他想笑,但目前是談正事階段。
故意陰着臉,見她也有些不爽,立馬破功,用臉蹭蹭她的脖頸,“你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你之前答應我的,你說什麼都告訴我的,你騙我。”
這小尾音還撒着嬌,沈晚江撓撓他的下巴,“你也沒有事事都告訴我是不是?”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鄧凜更難過了。
“我不是說要告訴你,你讓我别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來着。”
他湊近的熱氣鋪在沈晚江脖頸,瞧着他這委委屈屈的模樣,沈晚江也辦法了,她眨眨眼睛,費勁的推開他。
扯着他的衣襟,問他,“我之前答應你了,你一天能給我發幾百條是不是,你去洗手間,你都要告訴我,這個好奇怪是不是?”
但明顯面前理不直氣也壯的鄧凜,覺得這就是對的呀,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嗎?
結婚後,就應該更黏在一起才對,這讓剛下樓的謝青珩聽到,想想還是不下樓了。
搞了半天,原來自己隻是像舔狗,鄧凜是真舔狗,他要把這好笑的消息告訴蔣紀綸。
蔣紀綸最近沒有家裡面的催婚,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快活去了,往常回消息特别慢,今天倒是坐了火箭,“蹭”一下的——“你現在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