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說盡,隻剩厭倦。
徐初想自己才四十一歲,有的是以後,所以她需要錢,更多更多的錢,數不盡,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餘額的錢,而不是那寥寥幾個億,扳着手指頭過日子太沒意思了。
“媽媽?可是爸爸明明很愛我們,不是嗎?我想要什麼,爸爸不是都會給我嗎?”鄧佳如不懂,在徐初的嘴裡,似乎愛就是錢,錢就是愛,讓她這個一直在蜜罐子裡活着的小公主多了太多不真切的撕裂感。
徐初推她一下,不讓鄧佳如趴在自己身上,她心裡有氣,嘴上更不饒人,“愛?他那麼有錢,想愛誰,就愛誰喽。”
“你以為他愛我們?不是這樣的,就算還有幾個情婦,再生幾個,他都會愛。但是我告訴你,他鄧凜的母親,是鄧峯的初戀,為了那個女人,鄧峯三十四歲才有了自己的孩子,不過呢,他和那女人的婚姻不過短短五年。他喝醉酒的時候,一直在喊那個女人,你以為他不喜歡鄧凜嗎?”
徐初邊笑邊流淚,她搖搖頭,“不是,不是啊,他一看到鄧凜,就會想起那個女人,想起他為了那個女人,和家族抗争的那麼多年。”
“佳如,我的寶貝佳如,你拿什麼和他争家産啊?”徐初紅通通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兒看,她想為什麼這個孩子不多像那女人一點呢?這樣或許還能讓鄧峯恻隐之心多上加多,給錢也更毫不猶豫不是嗎?
鄧佳如死死扣住母親要摸自己臉頰的雙手,“媽媽,你瘋了嗎?我不想要這些東西,我從小對金錢就沒什麼概念,給哥哥肯定比給我好,還有小時候也是,我跟你吵架了,離家出走,不也是哥哥去找我的嗎?”
十二歲那年,因為一件小事,徐初和她吵架,鄧佳如小時候脾氣不好,當即甩臉子走人,一個人偷偷跑到瑞典去,被鄧凜知道了,鄧凜課都沒上去找她。
鄧佳如想自己的哥哥,總不會是壞人,倒是母親,已經全然和記憶裡的不同,她倉皇後退。
正巧門鈴響了,她如臨大赦,立馬打起拖鞋就要去開門,徐初坐在沙發上,還是那幅憔悴不堪的樣子,鄧佳如擔心地看她兩眼,不放心道,“媽,你去洗個臉啊,我朋友他們來了,我得開門,你這樣讓人家看見不好。”
徐初擺擺手,就要上樓,鄧佳如歎了口氣,隻當她是一時情緒崩潰,不想多說。
看了眼時間,她頓覺奇怪,喃喃自語着走去門口,“不是說要下午三點多才來嗎?”
她那幾個朋友都是隻有遲到沒有早到的情況,手才搭上門把手,已經往樓上走去的徐初,忽然驚醒,她大叫一聲,絕望道,“别開門!”
“佳如,你别.......”徐初聲音随着已經進來的幾個人,變得凄厲無比,她驚慌往樓上退去,可是來人長腿大步,很快到她面前,掏出證件,說明來意。
徐初慘白着一張臉,耳朵堵起來一般,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她顫抖着身體,看向女兒的臉色。
站在門口的鄧佳如沒搞清母親怎麼一副做了虧心事的神色,可聯想到剛才的一番話,她自然垂放在褲腿兩側的手,握緊了又松開,她無力地盯着徐初,可徐初抖得太厲害,太心虛了。
鄧佳如隻覺得這天下午,兵荒馬亂,她目睹自己母親被帶走,她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給鄧凜打電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鄧凜和平常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出入,但也隻吐出,“無可奉告”這幾個字,明明語氣與從前無異,鄧佳如卻一時間慌了陣腳。
徐小六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淩晨四點,他跟徐小五才從夜店出來,兩人在從夜店後面穿過去,找的代駕已經到了,兩人為了快點才抄近路,但這電話跟午夜兇鈴似的,徐小六莫名聽出一種急迫的感覺,想也不想的接了。
鄧佳如在那頭找了好幾個人電話,就這麼一個接的,她也顧不得寒暄,上來就問,“六六哥,最近京城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來找徐初的人裡面,出了美國的警官還有幾位是鄧家的人,鄧佳如與他們都有過一面之緣,鄧凜又守口如瓶,她知道這必然與京城的事情有關。
徐小六剛要說話,徐小五卻搖搖頭,讓他小心說話,現在鄧家可不是這位小公主掌權,不能得罪誰,他們都是知道的。
因此,徐小六含糊不清的應了兩聲,便裝作酒醉道,“應該是前幾天蔣哥和沈律出了車禍,其他的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兩個人在徐家不是什麼中心人物,鄧佳如也不想難為他,隻是淚眼蒙蒙的謝了好幾遍,這才挂了電話。
“你小心,她跟你玩的好,嘴巴放緊點。”徐小五伸出纖細玉指,戳了戳自己弟弟的腦門子,徐小六不想惹這位女扮混世魔王,隻能趕緊抱着自己手機與她的小包包,乖巧點頭。
可因為鄧佳如的哭聲,他還是心裡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