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陽台往外眺望夜晚的香港,宛如身臨金碧輝煌的殿堂,沈晚江抱着小黑米站在這吹了會風,它的長毛往她臉上竄了竄,沈晚江幹脆把臉埋在它身上,隻感覺它軟軟的,香噴噴的。
它“喵喵”叫了兩聲,伸出爪子撈她被風吹起來的頭發。沈晚江感覺是稍微涼了些,抱着它退回客廳。客廳裡還散發着淡淡的油脂氣,紅酒香氣似乎溢滿整個客廳,風也無法吹盡。
喝了酒,現在有些昏昏沉沉,她一松手,小黑米飛快的溜走,往浴室的方向去了,它對水聲一向敏感。
沈晚江踩着拖鞋,從沙發上起身,依稀記得鄧凜進浴室有一陣子了。
還沒出來嗎?帶着疑惑,跟在“哒哒哒”飛快從門縫内溜進去的小黑米身後,站在了透露出一點點光亮的浴室門口。
“鄧凜?”她試探出聲,卻無人回應。
沈晚江喝了酒之後聽覺與感覺都有些遲鈍,可是動作卻大膽的很,像是手裡和心裡都有一團火再燒,于是她的手就這麼自然放在了門把手上。
水聲在沈晚江推開門的一瞬間戛然而止,鄧凜躺在浴缸裡,也沒開燈,但嵌在牆内的壁燈散發着微弱的藍紫色光暈,藏在水的漣漪中,鄧凜一動,光暈便在他身上撫摸着,跳躍着。
沈晚江一時看傻了,她四下轉動瞳孔,卻不敢直視這人的眼睛,害怕裡面有能吞噬她的野獸。
他出聲問,“來做什麼?”
光暈從水裡一直往外蔓延到門口,到她的身體上,她的皮膚在冷峻的黑夜裡,散發着蒼白的香氣。
“我有點熱,想洗澡。”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一下破開光暈與水汽,也劈開黑夜下隐藏的暧昧因子。
鄧凜的手從光暈的漣漪中伸出來給她,他的鼻梁與臉上有不少熱水折騰出的水汽與汗珠,此刻随着伸手的動作流速加快,晶瑩剔透的它們從鄧凜臉上滑落。
沈晚江搭上他的手,下一秒被他緊握,有些難以忽視的強烈欲望從他眼底流露緊緊包裹着她。沈晚江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浴室内的水蒸氣,讓她本就不清醒的腦子更是一團漿糊。
“真的是來洗澡嗎?”鄧凜牽着她的手,讓她坐在浴缸邊上,神色并不那麼清楚,他說,“不是來看我的嗎?”
他快速在沈晚江手心裡親了一口,又蹭了蹭,像欲求不滿的大貓,沈晚江臉上燥熱,她想着怎麼離開這活色生香,鄧凜一/絲/不/挂/的場面,嘴巴一快就道,“我不是,我來找小黑米。”
這話一處,鄧凜嘴角勾起,在她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水裡狠狠一拖,讓她穩穩跨坐在自己腰上,确保不撞到浴缸。
就算這樣,沈晚江還是驚呼一聲,天旋地轉間已經趴在鄧凜身上,被吓得酒醒了三分。
水花在兩人身體碰撞間四處飛濺,光暈随着水的漣漪,猛烈搖撼。
光暈的邊角因為泛起的水波,一下下在兩人身上騷動,他為她整理掉落的長發,目光晦澀難懂,“衣服都濕了,怎麼辦?”
沈晚江順着他的視線往下掃,她身上不過一件單薄的襯衫,可憐巴巴的貼在她的身體上。
“脫掉。”
“什麼?”
鄧凜被她一句聲音輕輕的“脫掉”驚了半瞬,再看她已經在解扣子。
他喉結上下滾動,眼神緊緊鎖定她低垂的眼眸,低聲道,“别動。”
他握住她的手腕,力氣不大,成功勸阻她即将動手的第三顆扣子,那顆扣子完好的垂落在她的胸口處。
襯衫被水打濕,可憐巴巴的往下掉,那顆紐扣也隻不過是強弩之末,不能中斷如火光般熊熊燃燒的愛欲。
沈晚江能感受到他的手,從自己的襯衫下擺順着自己的肌膚往上遊走。
她大力喘了幾口氣,迎接他滾燙的身體與洶湧的吻。
……
鄧凜這次過來起碼住了小半個月,回去的時候,順帶着把沈晚江這個大忙人也接回去。
兩人在家裡吃了中飯,鄧凜就說要帶她去看婚房,婚房選在京城有名的地段,為此辦了很多手續,為的是按照鄧凜給的圖紙推倒重建,外面有一個巨大的花園,方便兩人下午茶的休憩時光。
兩人看完房,才回去,便見到了在家門口徘徊的鄧佳如,她遠遠見到下車的沈晚江與鄧凜,唇角彎了彎,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腳步擡起又頓在原地。
“哥,嫂子。”她禮貌的打個招呼,鄧凜臉色不變,問她,“你不是回美國了嗎?”
“我還沒,媽媽想見見我,我就又回來了。”鄧佳如一提起徐初就面如死灰,她對母親太失望了。
看着帶着手铐一直哭不停的母親,鄧佳如隻能也哭着問她,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
絕不要做一個太貪心的人,這是鄧佳如給自己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