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手裡拿着東西喟歎一聲,那支發簪被她插入發間,她心裡那點空缺被填的滿滿當當。
“你怎麼還會這個?”
到了現在,周玥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手裡的東西均是出自顧淵之手。
顧淵緩緩勾起嘴角,“伯父伯母的模樣我也記不太清,恰巧前幾日入宮碰到太後娘娘,她老人家說起當年往事。”
顧淵趁機多問了幾句,回來便畫了這幾幅畫,如今看來,他畫的還算可以。
“多謝。”
周玥整理好心情,眉眼間盡是滿足的感歎,父母唯一給她留下的東西,隻有她腰間那把時刻帶着的佩劍,還有她的名字。
她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再得到與父母有關的東西。
“謝什麼。”
顧淵渾不在意地擺手,對上周玥那雙亮閃閃的眼睛,他也随着笑起來。
隻要她喜歡就好。
顧淵的心思簡單的很,曾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随着時間推移,早就讓他看清了自己,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隻想着讓她喜歡,别的,都不要緊。
兩人拿着東西走出書房,顧淵的書房裡到底有些昏暗,踏出門檻,刺眼的陽光還略微有些讓人不适應,周玥擡起手擋了一下。
“你那書房下次多做個窗戶吧,家裡又不差錢的。”
搞那麼黑暗幹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
顧淵對她的建議自然是無有不應,他當即就叫了人過來處理,辦事效率讓周玥咋舌。
“終于可以歇歇了。”
周玥抱着東西靠在座椅上,望着眼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滿足的喟歎一聲。
她拿着筷子,雖然看起來動作很優雅,可仔細瞧卻能發現桌子上的食物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消失。
“王爺,宮裡來人請你們過去。”
“嗯?”
兩人狐疑的對視一眼,明明剛從宮裡出來,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應該早就交代完了啊?
周玥拿起一旁的手帕擦去嘴角殘留的油漬,帶着滿心的疑問和顧淵重新進了宮,不同于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祁朝一臉嚴肅地看着兩人。
“邊境來犯。”
“西越?”
周玥立馬反應過來,永安那邊馬上就要和魏星成親,南朝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弄點什麼亂子出來,那就隻能是西越坐不住了。
祁朝同時也點了點頭,證明周玥的猜測。
“嘶。”
周玥撓了撓頭,西越那邊什麼情況她清楚的很,根本沒有和北周抗衡的實力,朝中官員也是個頂個的沒有擔當,這到底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是嫌自己的領土太多管不了給人送點過來?
她想了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看祁朝準備怎麼應對。
“他們夜襲邊境,被駐守那邊的皇叔發現,已經擊退了他們。”
“然後呢?”
弄出這麼大動靜來,總不能就為了騷擾一下他們吧?
“然後他們重新退守回邊境,至今沒有别的動作。”
還真有人這麼閑?
周玥不理解,門外的太監小心翼翼地拿着東西進來交給祁朝,兩人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祁朝的臉色又黑了幾度。
“西越同時也撥了部分兵力,去了南朝那邊。”
“那南朝那邊怎麼說?”
顧淵敲着椅子扶手,若有所思地問道。
“南朝那邊說,要暫緩永安和魏星的婚事。”
“……”
周玥仔細想了想,如今西越的情況,根本就是不足為懼,可南朝那邊卻願意為了它這點小動作讓步,不惜得罪北周。
難道……
周玥腦海裡閃過一個有些大膽的猜測,又被她強行壓回去,可她聯想到自己回來時遭遇的刺殺,還有年前顧淵那次,這個念頭就如雨後春筍一般迅速在她的腦海裡紮根。
她抿緊唇,手緊緊攥住扶手,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兩人把目光集中在祁朝身上,看他有何打算。
祁朝也因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頭疼了一陣,他想了又想,最後開口。
“暫時不動。”
祁朝又重新看了一遍邊境和南朝那邊送來的信件,堅定了這個想法。
“南朝那邊還是更看重他們與西越那邊的合作,我們若是貿然行動,難保南朝會不會橫插一腳。”
顧淵也點點頭,他的想法和祁朝一樣,按兵不動是最好的處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