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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騎士公共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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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7月份,麥格教授都會去霍格沃茨的秘密房間裡,一次又一次的仔細确認每一個理應于9月份入學的小巫師們的名字。更何況今年還有一位十分特别的小巫師将于9月份進入霍格沃茨,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一分别已經11年了。麥格教授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她上一次見到哈利的時候,哈利還是一個被裹在襁褓裡的小嬰兒。

麥格教授又一次撫摸過哈利的名字,當看着這個名字的時候,麥格教授不僅想起了有着綠色眼睛和閃電形傷疤的小男嬰,還有他的父母——詹姆和莉莉,他的眼睛和莉莉的眼睛一模一樣——回想起令自己驕傲的學生,麥格教授忍不住用帶着花邊的手絹擦了擦方框眼鏡背後長着細紋的眼角。

一切恍如昨天——但又不是昨天。确認過哈利的名字後,麥格教授的視線繼續下滑,認真的記錄下每一個今年入學的小巫師的名字。

小巫師們有的來自古老的巫師家庭,有的來自巫師和麻瓜組合的家庭,有的來自徹徹底底的麻瓜家庭……隻是麥格教授并沒有想到,今年的準入之書上還會出現一個外國小巫師的名字,而且這位小巫師的名字還隻有一半?

麥格教授嚴肅地盯着“克瑞納·博瑞爾斯”這個名字,她從這個名字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姓名魔法,她可以用自己所有的魔法造詣去與人打賭,“克瑞納博瑞而斯”隻是小巫師的名字,他的姓氏被隐藏了。其中一個證據是孩子的名字其實是拉丁文,意味北冕座,而如果“博瑞而斯”真的是他的姓氏,那麼他的名字應該出現在“B”一欄中,而不是排在兩個”G“打頭的姓氏的小巫師中間。

這是非常厲害的姓名魔法,麥格教授認為她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麥格教授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讓它給鄧布利多捎一個口信,如果不能确定小巫師的真實姓名,霍格沃茨的貓頭鷹很難把入學通知書送到小巫師的手上。

沒有一個小巫師願意錯過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這是他們人生當中重要的一天,更重要的是“Corona Borealis”明顯是古老巫師家族的起名傳統——那些古老的巫師家族,總是喜歡用星座的名字為家族裡的新生兒命名,這位小博瑞爾斯先生,應該也來自一個古老的巫師家族。

為了确保姑且稱為博瑞爾斯的小男巫能夠按時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麥格教授确信自己有必要知道他的全名,尤其是姓氏,以及他的姓氏被隐藏的緣由!而鄧布利多是本世紀最偉大的魔法師,任何魔法,無論是白魔法還是黑魔法,亦或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都不可能瞞過鄧布利多……

克瑞納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緩過勁兒來,這還要多虧了倫敦泰晤士河邊的草皮和泥土混雜在一起的“芬芳”,克瑞納甚至還聞到了馬糞的味道!馬糞——一座工業高度發達的現代城市最知名的河岸邊,為什麼會有馬糞的味道?!克瑞納幾乎是立刻就從趴着的草皮上彈了起來,然後捂着自己的前胸,彎腰對着河岸又是一陣的幹嘔,這味道比幻影移形還要可怕!

穆迪的魔眼似乎能夠看到一個人的大腦内部,知道克瑞納在想什麼,他的魔眼猙獰地盯着克瑞納咕噜咕噜上下轉着:“我想,那很有可能是馬形水怪的糞便,這裡畢竟是泰晤士河邊——你應該知道,英國一直都有着馬形水怪的傳聞,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我見過紐特·斯卡曼德,他說過,馬形水怪是一種講究的生物,它們居住在水裡,但是在陸地上排便,與絕大部分的神奇動物都不同……”

“嘔……”克瑞納恨不得離地三尺,他懷疑這河邊到處都是馬形水怪的糞便!他隻覺得自己身上都有一股子臭味:“馬形水怪是隐形獸和水怪的雜交物種嗎?為什麼我看不見它們的糞便?先生,鑒于我還沒有魔杖的事實,您介意給我來一個清理一新嗎?我——嘔——我實在是受不了——”

克瑞納說着,又沖着地面幹嘔了幾聲,他對倫敦的第一印象糟糕透頂!雖然自出生起他就沒有離開過以家為圓心的兩百英裡内的範圍,可他敢保證,倫敦是他見過的最差勁的城市!最差勁!哪一個城市會用馬形水怪那看不見的糞便招待一個遠道而來的小巫師?!這可真是太過分了!

穆迪抽出魔杖,若無其事的對克瑞納施展了清理一新,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了,這味道可真有夠惡心的,雖然他打掃過各種黑魔法弄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戰場,聞到過許多讓人難以形容又惡心透頂的糟糕味道,但馬形水怪糞便的味道依然讓他有些吃不消,在對克瑞納施展防雨咒的同時說道:“我們該走了。”

“去哪兒?”克瑞納的雙眼亮晶晶的:“我現在就可以去霍格沃茨嗎?”

“恐怕這事還需要點時間,我的任務是把你帶到戈德裡克山谷。”穆迪說着,舉起了自己的魔杖,在這陰暗又黏糊的小雨天裡,穆迪的魔杖頂端散發出微弱的熒光。

克瑞納看着魔杖發光的樣子幾乎入了迷,他多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根屬于自己的魔杖啊!他在心裡揣測着,爸爸的魔杖是黑胡桃木和龍心弦,媽媽的魔杖是櫻桃木和獨角獸毛,根據遺傳學的理論,他的魔杖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這四種材質的組成,其實他很想要一根由雷鳥或者蔔鳥羽毛做杖心的魔杖,但是爸爸媽媽讓他去奧利凡德買魔杖,那裡可沒有雷鳥或者蔔鳥羽毛做杖心的魔杖!

要不是因為未收到魔法學校入學通知的小巫師不可以購買魔杖,克瑞納早就纏着爸爸媽媽撒嬌讓他們帶他去找希柯巴·沃爾夫了,沃爾夫家族以擅長用雷鳥羽毛制作魔杖而出名!

然而,奧利凡德家族隻使用龍心弦、獨角獸毛和鳳凰尾羽作為杖心。作為格裡戈維奇家族的血脈,克瑞納從小就聽艾莉娜給他講和魔杖有關的故事,包括魔杖的誕生,材料的選取,以及世界各地的知名魔杖制作人,其中除了格裡戈維奇家族讓人引以為豪的曆史外,就屬奧利凡德家族占用的故事時間最長。

克瑞納覺得奧利凡德的魔杖缺少變化,但是品質穩定。艾莉娜卻不認同克瑞納的觀點:“親愛的克爾,永遠不要小看一位真正的魔杖制作大師,他們知曉的關于魔杖、魔法的秘密遠遠超過普通巫師,要心懷敬畏,你才能走得更遠!”

好吧,在閱讀了家裡大量的藏書,基本是爸爸媽媽從歐洲的老家搬運過來的,還有他們從美國的魔法書店裡買來的書籍,以及各式各樣的面向美國巫師們的報刊雜志後,克瑞納認同了艾莉娜的警告。前人踩過的坑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在男女老少巫師都鹹宜的《紐約精靈報》裡這樣的記錄不勝枚舉。所以在克瑞納的心裡《紐約精靈報》更是珍寶似的存在。

在知曉美國巫師界最重要的報紙是《紐約精靈報》後,克瑞納不僅看完了所有他會讀報之後的報紙,還央求着菲利克斯和艾莉娜為他找來了之前出版的所有報紙,從出版社成立的那天起……哦,那可是一大筆金加隆!幸好無論是格林德沃還是格裡戈維奇都不需要為金加隆而發愁,而菲利克斯和艾莉娜也足夠寵溺他們聰明好學的獨生子。

克瑞納突然想到,好了,現在家裡沒有他這個小電燈泡了,如果爸爸媽媽加把勁兒,他聖誕節的時候是不是就會收到什麼好消息了?為了給未來的神秘感給予最基本的尊重,克瑞納的眼眸依然保持着淡淡的、澄澈的天藍色,近乎透明,讓人想到清爽的夏天清晨,那也正是他出生的時候。

砰!一聲堪比一頓重的巨石從一千英裡的高空砸下來的巨響幾乎敲碎了克瑞納的耳膜,更是把他從自己的小世界裡砸了出來,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他張大嘴巴,盯着眼前突然出現的有着豔麗的紫色的三層高的公共巴士,什麼也說不出來。克瑞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處着手評價這輛動靜大得惱人的公共巴士。

對于這一輛差點把他炸成個聾子的公共巴士,克瑞納一點好感都沒有,他扭過頭揚起脖子看向穆迪,隻見他正把魔杖收回自己的口袋中,似乎對巴士以突然的方式發出巨響掉落的事情習以為常。

“穆迪先生,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使用的交通工具嗎?”克瑞納十分的懷疑,他并不認為這張豔麗到誇張的巴士車會比門鑰匙更安全,或者比飛天掃帚更令人舒适。就以它剛剛不靠譜的出場方式,克瑞納很懷疑它是怎麼拿到道路行使權的?

不等穆迪開口,一個穿着和車身同樣豔麗誇張的紫色制服,有着亂蓬蓬地看起來并沒有被認真打理過的售票員從車上跳了下來,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大聲喊道:“歡迎乘坐騎士公共巴士——用于運送陷入困境的巫師的緊急交通工具。隻要伸出你拿魔杖的手,上車,我們就能把你送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叫斯坦·桑帕克,今天我是你的售票員——”

斯坦·桑帕克的話在他注意到眼前的狀況時卡在了嗓子眼裡,他瞪大眼睛看着穆迪,好似在确認這是不是真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失去了方才的激動亢奮,他用結結巴巴的語氣說道:“穆、穆迪先生,沒、沒想到您也會乘坐騎士公共巴、巴士,這、這是我們的榮榮,哦,不,榮幸!”

克瑞納看着售票員斯坦·桑帕克怯生生的看向穆迪,臉色難看得發白,顯出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樣,又小心胡亂快速地瞟了瞟四周,似乎在确認這裡是不是危險的戰場。

當他的眼神再一次回到穆迪身上的時候,穆迪已經很不耐煩了,他的魔眼和真眼睛一起惡狠狠地瞪着桑帕克,好似他再多廢話一個字,就會被魔杖指着鼻尖。桑帕克打了一個哆嗦,勉強維持着熱情招待的售票員模樣說道:“歡、歡迎乘坐騎士公共巴士,穆、穆迪先生。”

穆迪并沒有對售票員浪費口舌的打算,他衣服口袋裡的懷表跳動了一下,讓他不得不把他拿出來,這有着黃橙色外皮的懷表已經開始冒白煙了,就像火車的鳴笛,甚至還有幾分燙手。

将這提醒他超時的懷表強硬地塞回自己的口袋,穆迪不由分說的提起了克瑞納的後脖領,一下子把他扔上了騎士公共巴士。克瑞納一個趔趄,險些又和混雜着鞋臭、口水、煙鍋巴等一系列怪誕東西味道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好在一天四次的幻影移形之旅讓他對身體的控制力有所提升,否則他又不得不去麻煩穆迪給他來個清理一新。

事實上,克瑞納現在就想讓穆迪對着整張巴士來個清理一新,順帶再來個閉耳塞聽,他已經聽見了比在耳邊炸響的雷聲還要大的呼噜聲!現在可是白天,一寸光陰一寸金,利用白天睡覺的人可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桑帕克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穆迪的身邊帶着一個小孩子,頓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臉上驚恐的表情慢慢散去,重新恢複真摯而熱誠地笑容:“歡迎乘坐騎士公共巴士!我是你們的售票員斯坦·桑帕克,請問目的地是……”

“勞駕,戈德裡克山谷。”穆迪在把克瑞納扔上車後也飛快地上了車,反而把身為售票員的桑帕克落在了後面,他惡聲惡氣地催促道:“盡快開快點兒,耽誤了時間我就炸了這輛臭氣熏天的破車!”

桑帕克趕緊跳上車,一邊兒打車票一邊兒提醒道:“穆、穆迪先生,您是個傲羅!”

“是的,傲羅。”穆迪冷哼一聲:“前傲羅,我已經退休了,可不吃魔法部那一套,小子,車票呢?”

“誠惠,一張車票十一銀西可,一共兩張車票共計一金加隆五銀西可。”桑帕克讨好的看向幼小的克瑞納:“要來點兒熱巧克力嗎?隻需要再加三個銀西可。”

雖然桑帕克用盡量熱誠可親的表情對着克瑞納熱情推銷,可惜的是克瑞納并沒有感受到他的熱誠。在桑帕克和穆迪談論着車票價錢的時候,克瑞納早就神遊天外去了。

該死的巫師币制,一直都是這麼的不靠譜!克瑞納憤憤地想着,如果不是因為偉大的煉金術大師艾薩克·牛頓是英國人,并且發明了“金本位制”這頂尖的貨币制度,所以全世界巫師的金加隆都以英國為準頭,那麼他們早就進入十進制的時代了。

一金加隆等于十七銀西可!一銀西可等于二十九銅納特!這古怪的币制自從制定之日起就再無更改,并沒有人來修訂它的荒唐可笑。在偉大的大魔法師-煉金術師牛頓落幕之後,古闆愚蠢的英國巫師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腦子!

忙着咒罵巫師貨币制度的克瑞納甚至沒有聽到桑帕克介紹司機的聲音,隻是被嘀嘀咕咕的說着“超時”、“嘲笑”、“煩人”、“沒辦法”這幾個詞的穆迪拎着往前走,然後就聽見桑帕克說:“這是你們的床位,我們馬上出發,嘿!厄恩,發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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