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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萬聖節前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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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的意義在于對未知的探索。”這是很小的時候,克瑞納就從爸爸媽媽那裡接收到的觀念,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這個觀點依然深信不疑。

克瑞納還是個胚胎的時候,就開始與魔法有了深入的接觸,在他出生之後,雖然在麻雞世界的幼兒園和小學度過了兒童時期,但是由于爸爸媽媽都是巫師的緣故,他自認自己是泡在魔法的大罐子裡長大的。

正是因為從小就接觸到了許多關于魔法的知識,其中甚至還包括在霍格沃茨應該被列入“禁書”的内容,所以,克瑞納總是懷揣着與身邊的同學、甚至是教授截然不同的想法。——魔咒、變形術、魔藥、草藥學、占蔔、煉金術……這些都隻是魔法的一部分而已,并不是全部。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克瑞納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即使是巴沙特女士也每能給他答案——既然魔法包羅萬象,那麼,關于魔法儀式的内容到哪裡去了呢?

在一本厚過一本的魔法史裡,尤其是古代魔法史當中,總是隐約可見魔法儀式的影子。

但是,無論是過去的作者還是現在的曆史學家,對于儀式本身的描述都十分的含糊——沒有儀式的目的、也沒有儀式的内容、更沒有儀式會造成的後果。

克瑞納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曆史學家們要從自己的記錄中抹去所有關于魔法儀式的記載,并且,無論是在自己家,還是霍格沃茨的圖書館(不包括禁書區),關于魔法儀式的記載也寥寥無幾。

這對于克瑞納而言,是完全無法忍受的事情,在探索煉金術的道路上,必然會涉及到各種各樣的魔法儀式——想要制造出強大的煉金術物品——比如說煉金生命——必然會涉及到複雜的魔法儀式。所以,在康斯坦丁爵士告訴他們城堡裡有巨怪的蹤迹的那一秒鐘,一個大膽的想法就從克瑞納的腦袋裡冒了出來——他要自己制作一本“魔法儀式指南”,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标,成為一個真正的煉金術師一直都是他的目标,而真正的煉金術師,不可能對魔法儀式一無所知。

巨怪——大腦——召喚。

這是爸爸菲利克斯曾經告訴過他的一個召喚儀式,雖然當時菲利克斯隻是以玩笑的口吻提起,但是克瑞納能感覺到菲利克斯話語裡的深意,爸爸似乎非常遺憾,沒有人嘗試過。

既然其他人都沒有嘗試過,就無人能夠告訴他這個魔法儀式的真假和作用——所以,除了自己親自試驗外,克瑞納也找不到什麼好方法。

克瑞納記得爸爸菲利克斯說過:“利用十二個強大的魔法生物的大腦,以及其他富有強大靈性的魔法材料,在特定的時間結合特定的咒語,可以召喚出強大的魔法生物的投影——可惜的是,關于這個儀式的大部分内容都丢失了。”

自從得到了隻有阿奎拉能夠打開、明明屬于自己卻難以窺見其中一二秘密的禁書,克瑞納的好奇心就又一次膨脹了,他知道禁書裡記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鑒于自己無法控制屬于自己的禁書,克瑞納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嘗試。

雖然巨怪很笨,但是誰都不能否認巨怪是強大的魔法生物,盡管它那如同可可豆般的大腦裡的腦容量十分有限,但是魔法生物的大腦、心髒等特殊部位都蘊含着強大的魔力,甚至是靈性——這就是克瑞納一定要找到巨怪的理由。

霍格沃茨實在是太安全了,而海格總是能夠抓住企圖混入禁林的學生,這導緻克瑞納根本抓不到任何一隻魔法生物。原本,食屍鬼油畫能夠召喚自己的同胞,可惜的是阿奎拉的威脅讓食屍鬼油畫灰溜溜地放棄了自己的打算。雖然沒有取出智慧食屍鬼大腦或者心髒的打算,不過克瑞納非常想要他們的血液,那也是一種有趣的魔法材料。

不管如何,克瑞納絕對不會放過眼下的這隻巨怪。

當克瑞納看向哈利的時候,原本淡藍色的眼眸出現了變化,因為有些猝不及防,所以哈利有了片刻的恍惚,但是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傲羅,哈利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大腦封閉術自動開啟,對抗着克瑞納的魔法入侵。

然而,當哈利看向克瑞納的時候,卻發現克瑞納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哈利陡然一驚,他懷疑克瑞納是天生的攝神取念者,隻是克瑞納自己還沒有發現。

克瑞納無比真誠地看向哈利,用一副神棍地語氣對哈利說道:“哈利,你的命運和巨怪交織在一起,這是你英雄道路上的必經的考驗,所以,你肯定知道巨怪的下落。”

哈利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自從認識了克瑞納之後,他就常常會頭痛,誰都不知道克瑞納的大腦裡藏了多少奇思妙想——或者說,他到底有多少種會将霍格沃茨城堡炸成廢墟的實驗計劃——哈利可不相信,克瑞納執着于巨怪,僅僅隻是因為好奇。

深呼了一口氣,哈利認真地看着克瑞納:“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非要找到巨怪?”

聽見哈利的問題,克瑞納眼睛一亮,頗為期待地問道:“哈利,你這是答應了嗎?”

哈利還沒有回答,屬于德拉科的聲音忽然響起:“哈利,烏姆爾,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雖然現場有四個人,但是其中有兩個人都是德拉科一點都不想理會的人,盡管是親戚,但馬爾福家族與韋斯萊家族的過節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好幾代前就積累的矛盾,如果不是因為哈利的緣故,德拉科根本不想搭理韋斯萊。而克瑞納·博瑞爾斯,這個家夥,不論是名字、長相還是他做的事情,都充滿了麻煩、危險的意味。德拉科迫切的希望,哈利能夠與克瑞納拉開距離,在他看來,無論是誰與克瑞納扯上了深入的關系都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哈利的性格就是這樣,他絕對不會放着朋友不管。所以,在禮堂沒有看到哈利、羅恩、克瑞納和阿奎拉四人後,德拉科直接放棄了自己的晚餐。

盡管見到了四個人,德拉科真正想要打招呼的人隻有一個,帶上烏姆爾,除了出于自己當初的承諾以及斯萊特林之間的禮節外,更多的是一分欲蓋彌彰。

看到因為匆匆趕來,所以原本梳理得十分整齊得金燦燦的頭發也添了一分淩亂的德拉科,哈利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放心還是擔心。不過在場的四個人當中,德拉科的确是最讓他放心的人,而最不讓他放心的人則是克瑞納。

哈利有些為難地看向德拉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直覺告訴他,德拉科肯定不會喜歡他們的答案。認真思考了一番,哈利說道:“我們在找赫敏。”

德拉科那雙淡灰色的眼睛直視着哈利,聲音放輕柔了一些:“為什麼?”

哈利在心裡默默地對身邊的羅恩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直接把羅恩拉了出來:“因為羅恩得找赫敏道歉。”說完這個理由,哈利又補充了一句:“克瑞納也可以作證,今天魔咒課的時候,羅恩把赫敏氣壞了。”

克瑞納立刻舉手:“我作證!”

盡管内心有些不情願,但羅恩知道哈利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他相信哈利,所以還是嘟囔着說道:“好吧,我的确說得過火了,雖然,她真的太高傲了!但是——哦,是的,我的确不該那樣說——畢竟——嗯,是的,我得找赫敏道歉,就是這樣。”

德拉科轉向阿奎拉:“烏姆爾,你們也是來找格蘭傑的?”

阿奎拉的神色平淡:“不是。”

哈利歎了一口氣,知道不僅僅是克瑞納,還有德拉科也不是能夠被輕易打發走的,所以他還是轉向了克瑞納:“克瑞納,你得告訴我,你的理由。”

克瑞納心虛地看向哈利,他覺得把真實的理由告訴哈利、阿奎拉和馬爾福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但是,為了得到巨怪身上的魔法材料,克瑞納可以吐露部分的計劃,但是,必要的條件還是要講一講:“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保證,你不會讓阿奎拉和馬爾福把我拖走。”

哈利已經不想聽克瑞納繼續說下去了,即使不再繼續追問克瑞納的目的,哈利也已經知道了——克瑞納盯上巨怪,一定不是好事。

看到哈利為難的樣子,克瑞納心軟了一點點:“我隻是想要巨怪身上的一點東西,僅此而已。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發誓的時候,克瑞納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盡管他不覺得麻雞的發誓方式有什麼用,但是誠懇的姿态一定能讓哈利心軟。

哈利一點也不想知道克瑞納想要巨怪身上的什麼東西,他無比的希望克瑞納想要的隻是巨怪手裡的木棒——哪怕事情看起來沒這麼簡單,但是——沒有時間了。

“好吧。”哈利還是心軟了,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傲羅,哈利相信自己能保護好這幾個小鬼,而且,當年僅僅靠着他、羅恩和赫敏三個人也打敗了巨怪,今天多三個人,事情應該更順利才是。哈利深呼了一口氣,對克瑞納說道:“你們可以跟着我。”

聽到哈利松口,克瑞納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你,哈利。”

如果可以,哈利的确想讓馬爾福和阿奎拉把好奇心過于旺盛的克瑞納拖走,但他懷疑那反而會弄巧成拙,既然克瑞納是最不安定的因素,那就把他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優選擇。

“我們走吧。”哈利沒有繼續耽擱,他算了算時間,禮堂裡的宴會已經開始了,這證明奇洛已經從地下室放出了巨怪,如果他們去得太慢,赫敏就會遭遇危險。

雖然不得已帶上了長長的一串小尾巴,哈利并不擔心會遭遇到特殊的意外,第一,他是身經百戰的傲羅,庇護過更多的人在更為嚴峻的形勢下撤退;第二,這裡是霍格沃茨,有許多隐藏的魔法,若非特殊的原因,不會發生學生死亡的事情;第三,哈利的直覺告訴他,德拉科和阿奎拉一定會是很好的幫手,而羅恩遠比看起來更加有膽量和聰明,至于克瑞納,說不定他會帶來其他的驚喜;第四,奇洛的目的是用巨怪轉移其他人的人的注意力,方便偷偷溜進密室盜取魔法石。所以目前的狀況對他們而言還是比較有利的。

然而,克瑞納的下一個問題就讓哈利笑不出來了,盡管哈利認為克瑞納不是故意的,可是,克瑞納是不是太敏銳了呢?

他們一直在談論巨怪,看起來這個話題像是克瑞納自己引起來的,而哈利隻是被動的聊天者,但是,克瑞納依然察覺到了違和的地方,他就是忍不住愛問問題的毛病:“哈利,你們為什麼一點也不意外?”剛才克瑞納故意提起哈利與巨怪的命運,不過是靈感乍現的借口,可是哈利竟然沒有反駁他,這就讓克瑞納比較意外了。

羅恩代替哈利回答了克瑞納的問題,他的一雙眼睛大大的瞪着克瑞納,流露出幾分不可置信的神色:“兄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到赫敏!你們都說了,城堡裡有一隻巨怪,而赫敏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好吧,你說得對。”克瑞納沒有因為自己的問題被打斷而生氣,他反而看到了自由行動的機會:“我們足足有五個人,如果一起行動,效率太低了,不如你們三個去找赫敏,我和阿奎拉去找巨怪。”

哈利一點也不同意這個分組,這和之前有什麼區别,可惜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找不出合适的反駁的理由,他隻能祈禱千萬不要讓克瑞納和阿奎拉提前遇上巨怪。

正在哈利為難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阿奎拉總算是說話了:“放心吧,我會看住克瑞納的。”

“好吧。”有了阿奎拉的保證,哈利放心多了,這才決定說一個模糊的地點:“如果你們有了發現,就往左邊的走廊來找我們,女生們告訴我們,赫敏下午一直躲在女生盥洗室。”

“沒問題!”

終于可以自由行動,不用擔心被告密,克瑞納如同一隻剛剛飛出囚籠的小鳥,愉悅地就像下一秒就準備唱歌了。

雖然馬爾福看起來并不是完全贊成哈利的決定,但還是跟着哈利一起走了。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克瑞納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湊到阿奎拉的耳邊小聲地說道:“我敢打賭,哈利肯定知道些什麼,哦,還有那個馬爾福,他們身上藏着不可思議的秘密,隻要跟着他們,很快就能找到巨怪。”

阿奎拉看着亢奮的克瑞納,心裡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他沒有着急行動,還把蠢蠢欲動的克瑞納也按在原地,然後豎起耳朵凝神細聽城堡裡的動靜,然後不容置疑地拉起克瑞納的手說道:“我們去圖書館。”

克瑞納費解地看着阿奎拉:“為什麼?我才不相信巨怪會去圖書館,那裡肯定什麼都沒有。”

“城堡裡很危險。”阿奎拉直接了當地對克瑞納說道:“讓整個英國魔法界都極端恐懼的危險就藏在城堡裡。”

雖然也幻想過阿奎拉會吐露什麼秘密,但克瑞納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是這麼嚴重的秘密,當初隔着一片巨大的汪洋,所以克瑞納對伏地魔的印象,全都停留在爸爸媽媽的交談中、家族的信件中和各種各樣的新聞報道裡。前往霍格沃茨之前,他的眼睛中浮現出了被閃電、烈火包圍,以及巨蛇環伺的救世主,卻從來沒有出現過與伏地魔有關的印象。克瑞納完全沒有想到,伏地魔竟然離自己的生活那麼近,可是,在浮于表面的恐懼後面,是克瑞納無法隐藏的亢奮。克瑞納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逐漸翹起的嘴角,他覺得霍格沃茨變得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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