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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魁地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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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飯,隻有魁地奇比賽能夠将霍格沃茨的師生齊聚一堂。今天雖然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比賽,不過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也很給面子的出現在了觀衆席上——要知道,今天可是救世主哈利·波特的首秀!不論是教授還是學生,都對哈利的表現充滿了期待。

魁地奇比賽的賽場被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兩個學院的旗幟和院徽裝點着,鑒于斯萊特林糟糕的人際關系,整個赫奇帕奇都是支持格蘭芬多的,他們對哈利充滿了信心,堅定的認為既然哈利能夠打敗伏地魔,那也一定能将斯萊特林打個屁滾尿流!完全忽略了哈利剛上一年級,而且還是個魁地奇新手的事實。

至于拉文克勞,内部則分裂成了三派,一些與斯萊特林交情比較好的學生顯然是支持斯萊特林的,另外一些不喜歡斯萊特林的學生則支持格蘭芬多,剩下的第三派則以克瑞納為代表,希望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打個兩敗俱傷,這能極大的增加拉文克勞奪冠的幾率。

克瑞納的手裡有一架高級望遠鏡,原本是在天文課上用的。但是,克瑞納的天文課搭檔是阿奎拉,有阿奎拉在,克瑞納不僅抛棄了望遠鏡,還把教授也給抛棄了。與阿奎拉講授的天文學知識相比,課本上的内容就像是幼兒園小孩的啟蒙圖書,幼稚且單調。在體驗過幾個月的天文學課堂後,克瑞納能夠理解占星術為什麼會沒落了——這絕不是麻雞們制造了光污染的錯。巫師們的天文學與麻雞的天文學相比,實在是太差勁了!

雖然霍格沃茨的天文學課堂幼稚又無聊,但是阿奎拉對頭頂的星空充滿了忌憚,當克瑞納一遍又一遍的追問原因時,阿奎拉隻是用一個叫尼采的麻雞的話搪塞他:“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你。”事實上,阿奎拉告訴克瑞納,尼采不是麻雞,而是可憐的啞炮,他的祖上有巫師的血統,可惜的是沒能遺傳給後代,他的血脈有一點點返祖,成為了一個啞炮,結果麻雞們都認為他是個瘋子。

克瑞納對此表示理解:“爸爸說過,麻雞們為了獲得心靈的安甯,最擅長的就是欺騙,不僅欺騙别人,也欺騙自己。”

現在,克瑞納理解了“深淵”的含義——群星到達正确的位置——遊蕩在虛空中的格赫羅斯有一隻巨大的眼睛,當他們用望遠鏡凝視天空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與格赫羅斯對視,渺小的人類(包括巫師)的腦袋根本撐不住與舊日支配者對視的精神沖擊。

阿奎拉告訴克瑞納:“事實上,隻有一個人達成了超越這件事的壯舉。”

“是誰?”對于類似的問題,克瑞納向來非常感興趣。

“倫道夫·卡特。”

克瑞納對這個叫做“卡特”的男人越來越有興趣了:“他做了什麼?他是妖精口中的卡特先生嗎?”

“卡特家族非常的神秘,并且人丁稀少。”阿奎拉告訴克瑞納:“我并不清楚倫道夫是不是妖精口中的那位卡特先生,但他的壯舉至今無人可以超越——他是唯一一個見到了外神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類,克瑞納,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人類是一種非常脆弱的生物,大腦裡的神經系統根本無法接受它無法理解的事物,而外神的存在是不可描述的,他與人類大腦的結構和認知相互沖突。我的語言無法訴說這有多麼的可怕和不可思議,但這件事的确發生過。”

阿奎拉雖然告訴了克瑞納卡特的壯舉涉及一位外神,卻沒有告訴他這位外神是誰,這讓克瑞納有些洩氣,但看在自己已經知道了三個與舊日支配者有關的名字的面子上,克瑞納沒有再度逼問阿奎拉,雖然對外神非常的感興趣,但是被外部條件重重限制的克瑞納也隻能降低自己的目标,他暢想着有一天能遇見卡特先生,從他哪裡知道更多有關《妖精文本》的消息。

在天文學課堂上失去了作用的望遠鏡此刻正在魁地奇賽場上大放異彩,克瑞納除了用它來觀察魁地奇賽場上的球員外,還用它來觀察其他幾個學院的看台,它最先看到的是赫奇帕奇的看台,塞德裡克的身邊盡管圍繞着不少好兄弟,但更多的則是赫奇帕奇的女生,從一年級到七年級,她們幾乎要把塞德裡克給包圍了。克瑞納非常能夠理解她們的選擇,即使刻薄如斯萊特林,也有許多混血家庭出生的小女巫喜歡塞德裡克這個帥氣陽光的大男孩,更别提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了,喜歡塞德裡克的女孩子更是一抓一大把。

接在赫奇帕奇旁邊的是斯萊特林的看台,克瑞納下意識地就開始尋找阿奎拉呆着的地方,似乎是感應到自己在看他,透過望遠鏡,克瑞納看到阿奎拉對自己招了招手,而站在阿奎拉身邊的人是臭着一張蒼白的小臉,眉頭進緊緊皺起,做出一副老成擔憂氣派的馬爾福。

斯萊特林旁邊設置的看台是為教師和比賽解說員設計的看台,李·喬丹已經就位了,正在清理自己的嗓子。

教師的看台上,最緊張的要數從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畢業的教授們,每個教授都希望自己的學院能赢。在所有的教授中,最為憂心忡忡的就數麥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可他們兩人都非常矜持,繃着一張臉,誰都猜不透他們的内心在想什麼。看到奇洛教授竟然和斯内普教授緊挨着坐在一塊兒,克瑞納不由啧啧稱奇,原來哈利的噩夢是有原因的。

巡查了一遍各個學院的看台後,克瑞納将望遠鏡放了下來,觀看魁地奇比賽,一定不能隻用望遠鏡盯着一個球員看,那會喪失許多的樂趣,克瑞納喜歡縱觀全場,最愛的則是捕捉遊走球的路線。

随着霍琦夫人的一聲哨響,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正式打響,一開場,兩方就進入了“火拼”的狀态。

看着天空中飛來飛去,交換十分激烈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球員,泰瑞傻愣愣地感慨:“邁克爾說得不錯,詛咒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比賽就是多此一舉。”

克瑞納的心裡盤算着另外一件事——這是哈利的第一場比賽——鄧布利多在這裡——麥格教授在這裡——斯内普教授在這裡——弗利維教授在這裡——海格也在這裡——城堡裡隻有費爾奇和羅麗絲夫人,而費爾奇是個啞炮!克瑞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還有什麼時候會比現在更适合去禁林探險?!

一想到可以趁着魁地奇比賽打得正熱鬧的時候偷偷溜進禁林,克瑞納雙眼都在放光,轉身就往看台下下面跑。

邁克爾一把拉住他:“你去哪裡?”

“盥洗室!”克瑞納沖着邁克爾無比真誠地解釋,趁着邁克爾方手的時候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整個霍格沃茨,有一個人比克瑞納本人更了解他,剛跑下看台的克瑞納還沒有找準禁林的方向,就被阿奎拉一把抓住了手腕。

被阿奎拉逮住的克瑞納有些心虛:“嗨,阿奎拉,你也打算去尿尿嗎?”

阿奎拉嚴肅地盯着克瑞納:“禁林裡沒有盥洗室。”

“噓!”克瑞納趕緊捂住了阿奎拉的嘴巴,又緊張地四處張望,确定周圍沒有人在偷聽他們說話後,才拉着阿奎拉從看台底下跑開:“我隻是打算去找點獨角獸毛,你知道的,我的夢想是成為大煉金術師,我得多收集一些材料!禁林,應該叫做黃金森林!那就是一座寶庫,還是開放型寶庫,你怎麼忍心讓我對這成堆得寶物視而不見?”

阿奎拉沒有阻止克瑞納拉着他往前跑:“海格手裡有不少的獨角獸毛,你可以跟他購買。”

克瑞納搖搖頭:“不行,從神奇生物身上取下的材料會繼承主人的脾氣,想要物盡其用,必須親自收集煉金材料,這是爸爸告訴我的,媽媽也同意!”

“一個不能對材料來曆和特性了如指掌的煉金術師不是好的煉金術師!”克瑞納的發言铿锵有力。

……

魁地奇賽場上,比賽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狀态,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積怨太深,每一次比賽都是激烈的身體碰撞,雙方都想把對方挑下馬。

重返魁地奇賽場,哈利心潮澎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肆意地飛翔過了,暫時還沒有發現金色飛賊的蹤迹,哈利騎着光輪2000升高,從球場的最上方俯瞰比賽,李·喬丹的解說回蕩在整個賽場,還有麥格教授嚴厲的提醒。

身為一個格蘭芬多出身的解說員,喬丹毫不吝啬的誇獎着格蘭芬多的球員們,他把無數的溢美之詞都送給了安吉麗娜·約翰遜,以至于麥格教授不得不出口打斷他。

哈利想,身為一個格蘭芬多,是很難在與斯萊特林的争鋒中保持中立的,這是他們的天性,李在解說赫奇帕奇與拉文克勞的比賽的時候就非常的客觀,甚至還會多多誇贊塞德裡克。

想到塞德裡克未來的遭遇,哈利的心沉了沉,握着飛天掃帚的手又緊了幾分,他的重生不是沒有意義的,他不可能再眼睜睜地看着悲劇發生。

深呼了一口氣,眼看着比賽越來越激烈,哈利又擡升了幾分,他的動作引起了斯萊特林找球手的注意,對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表情兇狠,仿佛隻要哈利一有動作就要把他從飛天掃帚上撞下去。

這也是斯萊特林一貫的作風——得分少沒關系,隻要把格蘭芬多足夠多的球員弄下場,他們就有充足的時間赢得勝利。如果能把哈利弄出場,那金色飛賊所代表的150分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誰能保證賽場上沒有意外發生呢?他們隻是合理地利用了沖撞規則。

每次與斯萊特林的比賽,都是一場身與心的較量。

哈利等待着金色飛賊的出現,眼睛的餘光一瞟,卻發現克瑞納和阿奎拉竟然正往禁林的方向跑!

哈林頓時一陣眼暈,他小看了克瑞納的膽子,更低估了克瑞納的心思——誰能想到,明明也是魁地奇忠實球迷的克瑞納竟然會利用魁地奇比賽的機會探索禁林呢?

從前,海格要防守的人隻有韋斯萊雙胞胎,而魁地奇比賽拴住了雙胞胎,這又是自己人生的第一場比賽,所以被克瑞納逮到了機會。

好歹克瑞納身邊還有一個靠譜的阿奎拉,這讓哈利稍稍放松了一下,但也忍不住在心裡向梅林祈禱,希望費爾奇先生能夠在他們進入禁林之前攔截住!現在的禁林可不安全。

不過,比起擔心克瑞納和阿奎拉在禁林的安全,哈利意識到自己更應該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擔憂。他已經感覺到了黑魔法的波動,哈利的眼睛狀似無意地瞟過了教師席,掃過了并肩坐在一塊兒的奇洛和斯内普。

哈利險險地避開了不講道理猛撲過來的遊走球,又躲過不懷好意的斯萊特林球員的撞擊,一個漂亮的甩尾讓斯萊特林刹不住車的球員朝着牆壁直沖而去,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他可以解決奇洛的黑魔法,但勢必會引起伏地魔的警覺。雖然把靈魂切成了七片隻為追求長生的伏地魔的腦子不太好,但他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并且非常極端。

自大的敵人永遠都是最容易對付的敵人,而謹小慎微的敵人是最可怕的敵人。

他必須把伏地魔引向自大的道路。

心裡有了定見,哈利重新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魁地奇比賽。至于克瑞納?還是交給阿奎拉去操心比較好。

想到阿奎拉,哈利又想起了德拉科,他從前認識的德拉科被父母驕縱成了一個小混蛋,但是,現在的德拉科身上卻充滿了謎團。哈利一直都在觀察德拉科,想要解開德拉科身上的謎團,但德拉科十分的謹慎,他不像一個被父母驕縱的小孩,更像一個曆經世事滄桑的老者。盡管德拉科隐藏得很好,但總有懈怠的時候,而哈利的敏銳讓他長于捕捉這樣的時刻。

哈利朝斯萊特林的觀衆席看去,沒有了阿奎拉陪伴的德拉科顯得過分孤單,他不再是那個趾高氣昂的小鬼,身邊也沒有了克拉克和高爾。獨自坐在斯萊特林觀衆席的最前排,陽光照着德拉科蒼白的臉蛋也沒能讓它多點血色,德拉科微微皺着眉,緊抿着唇,銀灰色的眼眸望着賽場,與其他人相比,少了太多的激動和熱情。

哈利忍不住莞,德拉科又一次露餡了。直覺告訴哈利,德拉科在擔心他。

比賽進入了膠着期,賽場上卻遲遲不見金色飛賊的影子。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比分開始了你追我趕的模式,最終還是要靠金色飛賊決勝負。一個金色的影子一閃,哈利立刻調轉了自己的飛天掃帚,朝着快如殘影的金色飛賊飛了過去。哈利一動,斯萊特林就把矛頭對準了他,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在他身後緊追不舍,其他的球員則從其他方向攔截哈利。

身為飛翔老手,哈利遊刃有餘的穿梭在斯萊特林的夾擊當中,甚至可以牽動斯萊特林的球員内部“撞車”。

看到哈利把斯萊特林的球員耍得團團轉,格蘭芬多的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李·喬丹也興奮地誇贊着哈利的飛行技術:“……馬庫斯追在哈利背後就像一隻笨拙的卷毛狒狒……”

“李!”麥格教授不得不又一次開口,嚴厲地制止李·喬丹對斯萊特林的隊長發動人身攻擊。

“抱歉,教授!”

伴随着李激動的解說,哈利如一道流星又一次穿越了斯萊特林的包圍,斯萊特林的球員們根本追不上哈利的速度。

“該死的!”

哈利朝着金色飛賊沖了過去,突然,他的掃帚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哈利的心往下一沉,他知道,奇洛的黑魔法起效了!

一隻遊走球朝着哈利的腦袋沖了過來,哈利堪堪避過遊走球,又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家夥朝着哈利沖了過來,一臉幸災樂禍的朝着哈利沖了過來,想趁着哈利的掃帚失控的機會,把哈利撞下去。

即使處在不利的條件下,哈利依然保持着冷靜,他太擅長應付這樣不利的情況了,但現在他必須分心注意着奇洛的動靜,不能讓伏地魔起疑心。

光輪2000的抖動越來越激烈,哈利被挑了下來,他的雙手緊緊地抓着飛天掃帚,防止自己從半空中掉下去。

赫敏的望遠鏡掃過一個又一個的看台,最後落在了念念有詞的斯内普身上。

赫敏氣憤地把望遠鏡塞進了羅恩的懷裡,壓低聲音說道:“斯内普在對哈利的掃帚念咒!他在使壞!”

羅恩驚奇地問道:“你不喊教授了?”

赫敏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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