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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占蔔(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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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莊重的霍格沃茨圖書館裡,散發着濃濃的書香氣以及因為書籍過于陳舊而發出的黴味。平斯夫人目光如鷹的在圖書館裡來回巡視,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企圖“虐待”珍貴的書籍的小巫師們,然後不留情面的将這些小炸彈轟出圖書館,并将他們的名字填寫在挂在圖書館入口處的長長的黑名單上——隻有羊皮紙上的墨漬徹底消失,否則上了黑名單的小巫師們别想邁入圖書館一步!

“這是對不尊重知識的小巫師的懲罰。”

當鄧布利多教授在午餐時分溫和地提起這樣地懲罰是否對小巫師們過于嚴厲時,平斯夫人義正言辭地回答了鄧布利多教授的問題,并表示:“親愛的教授,他們應該慶幸自己的名字沒有在黑名單上呆滿七年!”

平斯夫人可不會看在鄧布利多的面子上就放過“虐待”書籍的小巫師們,按照平斯夫人的話來說——“這是不尊重知識的家夥理應付出的代價!”

至于因為被圖書館拉黑而無法完成作業的問題?——“總得有人告訴這群小混蛋什麼是教訓!”

除了不允許小巫師們“虐待”那些比他們的年紀大了很多倍的書籍外,平斯夫人也不允許小巫師們在圖書館裡發出一丁點兒的噪音,包括拉椅子的刺啦聲,交頭接耳的嗡嗡聲,以及會打擾到其他人的大呼小叫——在圖書館,平斯夫人就是絕對的權威。

平斯夫人的另外一項工作,則是監督圖書館裡的小巫師,防止他們偷偷溜進禁書區。

這最後一條職責,讓溫和的平斯夫人變得不近人情。克瑞納遺憾的表示:“如果她同意放我進禁書區,我會向鄧布利多教授提議,授予平斯夫人‘最有人情味的教職工’的榮譽勳章。”

邁克爾和泰瑞已經習慣了克瑞納與生俱來的天馬行空的想法,邁克爾不客氣地指責克瑞納:“你這是行賄。”

“如果教授們認為我們接觸禁書是不合理的,就應該将他們放在其他地方。”克瑞納總是擅長以挑剔的眼光看待這座古老的城堡,絲毫不在乎“霍格沃茨是最棒的魔法學校”這一條已經流傳了一千多年的公理,最讓邁克爾和泰瑞這些從小憧憬着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難以忍受的是,克瑞納的每一次挑剔都是合理的,這就十分氣人了,走在前往圖書館的路上,克瑞納說道:“你在狗的面前放了一根肉骨頭卻告訴它不能吃,這真的很過分!”

邁克爾和泰瑞則認為,真正過分的人是克瑞納,當他們在圖書館裡奮筆疾書地書寫着教授們布置的永遠也寫不完的作業時,克瑞納身前的桌子上則擺滿了他從圖書館裡搜刮來的所有跟“占蔔”有關的書籍,這個可惡的家夥,從來沒有為繁重的家庭作業苦惱過,他甚至還大言不慚地表示,教授們過于仁慈,布置的作業太少,根本達不到鍛煉的效果。

如果不是邁克爾和泰瑞在課堂結束時一個人死死地抱住克瑞納,另一個人緊緊地捂住的嘴,他們現在的家庭作業還會翻倍!即使拉文克勞的學生被稱為“知識的掠奪者”,也不意味着拉文克勞的小巫師們不需要休息,更不意味着他們喜歡作業!

除了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沒人會喜歡作業和考試!

然而,即使是赫敏·格蘭傑也沒有産生過這麼可怕的想法,克瑞納竟然認為教授們布置的作業太少?如果克瑞納想要讓教授們給他更深入的單獨教導,邁克爾和泰瑞一點兒也不會介意。但是,克瑞納慷慨的性格讓他想要把所有一年級的學生都拖下水——這可比火山噴發嚴重多了!邁克爾和泰瑞在知曉了克瑞納想法的第一時間就結盟了,他們絕不允許克瑞納聯合教授奪走他們更多的休息時間!勞逸結合才能成長為優秀的巫師!

即使目前的家庭作業已經讓許許多多的小巫師叫苦不疊,可惜克瑞納完全沒法和他們共情,他一點兒也不同情這群每天對着羊皮紙抓耳撓腮的小巫師們,甚至還在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裡發表了自己的觀點:“這,就是放縱的代價。”

克瑞納在公共休息室裡的演說,差點讓他們三人一塊兒挨揍!

不去理會哀怨的趕作業的邁克爾和泰瑞,确認自己已經将圖書館裡所有跟“占蔔”兩個字沾邊的書籍都搜刮出來的克瑞納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翻開了手裡的第一本占蔔書《撥開謎霧看未來》,實際上,它是霍格沃茨三年級的選修課占蔔課的教材,除此之外,霍格沃茨還有一門“算術占蔔”的選修課。

這又是一個讓克瑞納覺得霍格沃茨不可理喻的地方,“占蔔”是一個大的門類,“算術占蔔”應該屬于它的一個分支,霍格沃茨願意單獨給“算術占蔔”開設一門選修課,卻對在魔法中占有重要地位的煉金術視而不見?!甚至認為讓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學習煉金術是極端危險的行為!

想到霍格沃茨的課程結構,克瑞納的怨念就更加深重了——難道他們認為先知是可以被培養的嗎?

快速地浏覽完《撥開謎霧看未來》的内容,克瑞納不高興地撇了撇嘴,這本書裡沒有一個字是靠譜的,克瑞納又一次深切的認同爸爸菲利克斯對英國佬們的看法:“英國巫師們沒救了。”

身為格林德沃家族的後裔,克瑞納對占蔔有着與生俱來的熱忱。然而,或許是因為預知已經化作了本能的緣故,格林德沃家族并沒有細緻的教導家族的後裔們該如何把這份天賜的本能發揚光大。如果不是星期五就是阿奎拉的生日,如果不是學習了兩天的神秘學,克瑞納也不會突然之間對占蔔産生極為濃厚的興趣。

阿奎拉正是克瑞納的靈感來源——格林德沃家族的血脈偏向于先知,強調的是未來的部分,但是占蔔所包含的内容并非隻有未來,“過去”和“現在”同樣也是可以被占蔔的。然而,巫師對占蔔的興趣,更多的是源自對未來的好奇。在這方面,“瘋巫師”亞瑟·愛德華·偉特顯然比其他人更了解占蔔的本質。偉特從古老的“馬賽塔羅牌”中獲得靈感,根據自己掌握的神秘學知識重新創立構架,并花費不菲的金加隆請帕梅拉·寇門·史密斯為嶄新的塔羅牌繪圖,于1910年同時在巫師和麻雞的市場發行。

巫師們對偉特和史密斯共同創立的“韋特塔羅”毫無興趣,《預言家日報》甚至毫不客氣地譏諷偉特試圖通過塔羅牌教導麻雞們占蔔的行為,“瘋巫師”的稱号,正是由《預言家日報》“授予”巫師偉特。

韋特塔羅在英國魔法世界遇冷,卻在麻雞的世界大受歡迎,甚至風行全世界!麻雞們堅定的相信偉特是有真才實學的“導師”,宣稱自己從塔羅牌占蔔中獲得了真正的啟示,認為塔羅牌是“現代占蔔學”中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高傲的《預言家日報》從不承認麻雞是有理智的生物,更不會撤銷“授予”偉特的“瘋巫師”稱号,對于英國麻雞們成立的黃金黎明協會,他們同樣嗤之以鼻。然而,在《預言家日報》無法影響的英倫孤島外,越來越多的巫師加入了對韋特塔羅的研究,全世界各地的報刊上都有對韋特塔羅的研究專欄,而在整個英國,隻有不入流的《唱唱反調》上才能偶爾看到與韋特塔羅有關的内容。

英國佬身上的傲慢和自私同時在麻雞和巫師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一百多年前,邪惡的英國麻雞用鴉片撬開東方國度的大門,在東方世界裡燒殺搶掠,用别人的藝術品裝點自己的家園,還要為自己貼上“文明”的标簽,而英國巫師們則把真正的寶物扔進了下水道,還要對寶物的發明者大加诋毀,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魚目混珠的蠢貨。即使在英倫孤島上再呆上一百年,克瑞納也無法理解這群島民的思維。

當整個英國魔法界都專注于利用占蔔預知未來的時候,隻有韋特塔羅旗幟鮮明的宣稱,占蔔的意義不應該局限于預知未來。

克瑞納把《撥開迷霧看未來》放回書架時,已經決定在占蔔這門選修課後面打一個“×”,身為格林德沃後裔的直覺告訴他,霍格沃茨的占蔔課配不上他寶貴的時間。但是,不選修占蔔就意味着五年級參加O.W.Ls考試的時候,他的成績單上會少一個“O”,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克瑞納就渾身難受,或許他應該利用自己的血統向鄧布利多教授提出特别申請?

花了兩天的時間,克瑞納用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浏覽完了霍格沃茨圖書館非禁書區所有跟占蔔沾邊的書籍,在對占蔔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之後,克瑞納再一次肯定阿奎拉教授給他的“通過冥想讓自身的靈性與靈界溝通,從而獲得啟示”是最高級的占蔔方法。

克瑞納在跟着阿奎拉學會了正确的冥想方法後,每天都有練習,從星期六到星期二,短短四天的時間,克瑞納已經摸到了冥想的敲門,并運用得越來越純熟了。

最終,克瑞納決定用夢境占蔔的辦法尋找适合阿奎拉的生日禮物。

拉文克勞的塔樓裡,克瑞納早早洗漱完畢回了卧室,他放下了拉文克勞床鋪上的藍色帷幔,然後把阿奎拉帶着他制作的四個裝着靈性草藥的香包放在床鋪的四個角,又用從自己的行李箱裡翻找到的純銀小刀回憶着阿奎拉教導的内容構建了一個靈性空間。

除了放在四個角的香包,克瑞納的床鋪上還放着一張他從家裡帶來的折疊小桌,上面鋪着一張羊皮紙,還放着一個插着羽毛筆的墨水瓶。

克瑞納仔細确認了自己是否将空間密封成功後才小心地爬到折疊小桌跟前坐下,雖然準備利用夢境占蔔的辦法尋找适合阿奎拉的生日禮物,但阿奎拉腦袋裡浮現出的念頭卻與他打算問的問題截然不同,而是那個神秘的、扭曲的、刻在蘋果花胸針背面,也屢次出現在他的夢境中的複雜符号——一個大圓環的中央有一個五角星,五角星連着幾條直線和弧線,弧線的末尾還吊着小圓圈。

幾乎是腦中浮現出這個複雜符号的下一秒,克瑞納就下意識地拿起插藍黑色墨水瓶裡的羽毛筆将呈現在腦海裡的圖案畫了出來。直到将整個圖案畫好,克瑞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畫下這個圖案,他記得阿奎拉非常隐晦地提起過,這個圖案的名字——猶格之印。

然而,猶格之印所代表的意義,阿奎拉卻是隻字不提。

一氣呵成地畫好猶格之印後,克瑞納才注意到他剛剛使用的是羊皮紙的背面,他連忙将羊皮紙翻轉過來,正準備用羽毛筆寫下詢問的語句時,一道靈感觸及了他。

根據阿奎拉的教導,魔力和靈性是可以“溝通”的,或者說,他們所出同源,在還沒有完全按搞懂靈性并利用它的情況下,克瑞納猜測利用魔力寫下夢境占蔔所必須的引導問題是更容易成功的選擇。

這麼想着,克瑞納将羽毛筆放回原位,拿起了一直随身攜帶的銀椴木-鳳凰尾羽-十一英寸魔杖。

“巫師對魔杖的操縱應該比他們操縱自己的手指更靈活。”這是克瑞納還沒有魔杖的時候,媽媽艾莉娜常常對他說的話。身為格裡戈維奇家族的一員,就算艾莉娜的天賦在于草藥學和魔藥學,她也比其他巫師更了解魔杖的秘密。

“魔杖是可以溝通的。”這是艾莉娜教導克瑞納的第二件事:“這也是奧利凡德們宣稱‘魔杖選擇巫師’的緣故。”

巫師們常常單純的認為魔杖隻是施展魔咒的道具,但是在魔杖制作人的圈子裡,對魔杖與巫師的關系有着更深入的看法——魔杖幫助巫師們疏導魔力,讓魔咒發揮出應有的效果。可是,為什麼巫師們施展同樣的魔法,不同的巫師卻會産生不同的效果呢?魔杖制作人們對此有特别的看法,除了巫師本身的魔力的強弱外,魔杖是否順手也是至關重要的因素。

當巫師們相互決鬥時,失敗者的魔杖往往會改變效忠對象也是極佳的證明。

克瑞納将自己的魔杖尖變成了筆尖,然後,墨水瓶裡的墨水自己飛了出來,沾在魔杖尖上,接着,克瑞納揮動華麗的銀椴木魔杖,在羊皮紙的正面寫下了占蔔語句——“适合阿奎拉·沙菲克·烏姆爾的生日禮物。”

寫下占蔔語句後,克瑞納又默念了七遍,阿奎拉曾在神秘學課堂上告訴他,“7”這個數字具有非凡的靈性,在神秘學中占據非常重要的地位。七遍之後,克瑞納用這幾天已經總結出的冥想技巧讓自己陷入似睡非睡的狀态,這是與靈界溝通的最佳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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