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1月22日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這一天是阿奎拉·烏姆爾十二歲的生日,盡管在西方神秘學和魔法理論中,都強調“7”是一個非凡的數字,但是,通讀過東方神秘學有關書籍的克瑞納非常贊同東方關于“輪回”的觀念,認為“12”這個數字在人的一生中具有非凡的意義。
當克瑞納向邁克爾和泰瑞等拉文克勞的學生宣傳自己關于靈數理論的看法時,邁克爾舉手打斷他:“按照這個邏輯,在靈數理論中,真正占據非凡地位的數字應該是0,因為它定義了無的概念。”
克瑞納可不想跟大家讨論他并不擅長的靈數理論,這裡可不是他的主場,他的主要目的是邀請邁克爾和泰瑞一起去為阿奎拉過生日,他從不認為阿奎拉隻能擁有自己一個朋友,他希望阿奎拉能有更多的朋友,如果有一天阿奎拉需要幫助但他不在阿奎拉身邊,其他人也會向阿奎拉伸出援手。企圖獨占一個朋友的想法是自私的。
作為阿奎拉的生日宴會的召集者和主持人,克瑞納發誓要将阿奎拉的生日會辦得有聲有色,為阿奎拉介紹更多的朋友,所以他提前邀請了邁克爾和泰瑞,作為拉文克勞的好室友,他們三人一塊兒行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星期四晚上,借着感謝賈斯廷帶他們去廚房向家養小精靈們訂購生日蛋糕的機會,阿奎拉邀請了赫奇帕奇的賈斯廷·芬列裡和他的朋友參加阿奎拉的生日聚會,他希望阿奎拉的生日宴會上,四個學院的小巫師們能夠齊聚一堂。克瑞納讨厭霍格沃茨傳習久遠的分裂的氛圍,四個學院的學生們的确可以在魁地奇球場上争鋒相對,這是對魁地奇這項競技運動的尊重,但是,賽場之外的霍格沃茨應該是一個整體,而不是四個分裂的部分。
在霍格沃茨呆了大半個學期,克瑞納非常懷疑霍格沃茨到底有沒有“團結”的概念——好吧,至少霍格沃茨的學生在搞小團夥這件事上非常有天賦。
星期五早上一到禮堂,克瑞納就短住了哈利、羅恩和赫敏,完全不在意到羅恩身上因為今天的魔藥課而散發出的陰沉沉的氣息。對克瑞納而言是享受的魔藥課對羅恩而言卻是一場災難,無論哈利在課堂上發揮得多麼優秀,斯内普總是能挑出許許多多的毛病,對格蘭芬多的學生冷嘲熱諷,一旦哈利的表現過于完美偏心又挑剔的斯内普找不到失誤,斯内普這隻陰沉沉的老蝙蝠就會把矛頭對準他和納威。
“嗨,哈利!嗨,赫敏!嗨,羅恩!”
克瑞納眉飛色舞、心情愉快的與格蘭芬多的三位小巫師打招呼:“周五,一個愉快的日子!”
“嗨,克瑞納,昨晚睡得好嗎?”哈利輕輕颔首,微笑着與克瑞納寒暄,雖然他并不覺得周五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日子。
羅恩則非常直接,陰陽怪氣地說道:“哦?是嗎?難道拉文克勞星期五沒有魔藥課嗎?”
克瑞納故作不好意思,害羞又刻意地朝着羅恩眨眨眼:“我覺得斯内普教授非常喜歡我,他都不舍得關我禁閉。”
克瑞納誇張做作的模樣差點讓羅恩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他意識到挑釁克瑞納絕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哈利則十分懷疑斯内普不關克瑞納的禁閉的原因隻要是不想被克瑞納給煩死,一回想起克瑞納在變形課和魔咒課上的表現,哈利完全可以确認,霍格沃茨裡應該沒有任何一位教授想和克瑞納呆在一間辦公室裡——沒有人想被克瑞納的問題淹死!
赫敏則是立刻就聽懂了羅恩和克瑞納話裡的弦外之音,她嚴肅地瞪了羅恩一眼,闆着臉孔說道:“斯内普教授是頂級的魔藥大師,如果我們不多用點心,等到五年級參加O.W.Ls考試時,試卷上就會多出一個T,天呐,如果六、七年級我們不能繼續學習魔藥學,那才是世界末日!”
羅恩無所謂地聳聳肩:“相信我,赫敏,換一個魔藥學教授,你的O會來得更容易。”接着,羅恩的聲音變小了很多:“不用學魔藥學?那可真是太棒了!我早就想和斯内普告别了……”在赫敏瞪過來的目光裡,羅恩的嘟囔聲越來越小了。
“克瑞納,你找我們有事嗎?”哈利趁着赫敏對羅恩強調魔藥學的重要性的時候問起了克瑞納關鍵的問題。
“是的,哈利,你們今晚有空嗎?”克瑞納一口氣往下說道:“今天是阿奎拉的12歲生日,我打算在廢棄的教室給他舉辦一個生日派對,我希望你們都能來,可以嗎?”
“當然。”哈利點頭道:“我們一定會準時出席。”
被赫敏教育得垂頭喪氣的羅恩在聽到克瑞納和羅恩的話之後,連忙擡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我沒有聽錯吧?!克瑞納,你居然邀請一群格蘭芬多去給一個斯萊特林慶祝生日?”
被羅恩強行吞下的那句話一定是:“你瘋了嗎?”
“如果你背過英國二十八純血的族譜就應該明白,即使韋斯萊家族裡沒有被斯萊特林挑中的小巫師,普威特家族也有。”克瑞納笑嘻嘻地看着羅恩,一隻手攢成拳頭敲打另外一隻手的手心,仿佛恍然大悟地說道:“噢,對了!其實你和德拉科·馬爾福也是親戚。”
聽到克瑞納的最後一句話,羅恩的表情比剛剛吞下一大隻鼻涕蟲還要難受,他就知道,挑戰誰也不要去挑戰克瑞納。
克瑞納不需要魔杖就能噎死人!
“真的嗎?!”赫敏在聽到克瑞納的闡述後,睜大了好奇的眼睛,連忙追問:“我能在哪本書裡了解這些關系?你知道的,我的父母都是麻瓜,我是家裡的第一個巫師,我想多了解一些魔法界!”
羅恩連忙打斷:“我媽媽說過,記載這些玩意兒的都不是正經的書籍,充斥着偏見和傲慢!他們的價值還不如一瓢泔水,讀那種東西完全是浪費你的時間!所謂的‘純血生而高貴’是英國魔法界最響亮的一個臭屁!”
“我同意你的看法!”克瑞納突然就和羅恩統一戰線了:“這是我聽過的最妙的比喻!韋斯萊夫人一定是位有趣的女士。”
羅恩說道:“如果她不總是想着幹涉我們的生活,想要我們按照她的意願生活,那她就是世界上最棒的母親,所以,她最愛的兒子是珀西。”
說起達西的時候,羅恩幾乎是在嘟囔,對他的級長哥哥有一肚子的怨言。
克瑞納對羅恩深表同情,羅恩有很多個哥哥是在整個霍格沃茨都出名的事情,而韋斯萊家族的拮據在英國魔法界更是人盡皆知,可憐的羅恩連一根像模像樣的魔杖都沒有,更别提其他的東西了。他肯定一直穿哥哥們的舊衣服,使用他們的舊課本,飼養他們不要的寵物。霍格沃茨沒有秘密,克瑞納沒有談論羅恩的家庭,但他覺得韋斯萊夫人偏心且不靠譜,她給當上級長的兒子達西買了一隻貓頭鷹,卻沒錢給剛上一年級的小巫師買魔杖。
難道貓頭鷹給達西帶去的面子比羅恩的魔杖更重要嗎?韋斯萊夫人有那麼多的孩子,她幾乎隔上一兩年就能從奧利凡德那裡聽到“魔杖選擇巫師”這句話,她也是霍格沃茨的畢業生,出生在古老的普威特家族,難道她不明白魔杖對巫師的意義嗎?身為格裡戈維奇家族的後裔,克瑞納完全不認同韋斯萊夫人的選擇,如果韋斯萊夫人對每一個兒子都一視同仁,真正懂得魔杖對巫師的重要性,她就應該把給羅恩買一根新魔杖列為優先項,而不是給達西買一隻在霍格沃茨可以免費使用的貓頭鷹。
克瑞納覺得,韋斯萊先生和夫人應該每天感謝梅林一百遍,因為羅恩擁有一副好心腸,他身為巫師卻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魔杖,在父母的心裡,他的魔杖還沒有達西的貓頭鷹重要,他也隻是失落而不是嫉妒。如果這樣的事情落在自己的頭上,克瑞納一定會鬧翻天,把爸爸媽媽腦袋裡的水晃出來看看是不是能填滿馬裡亞納海溝!
肚子開始咕咕叫的克瑞納沒有再攔着哈利三人,隻是在回到拉文克勞的長桌前又一次确認:“你們會來的,對嗎?”
“當然。”哈利又一次肯定。
羅恩有點兒不太情願,小聲地詢問哈利:“我們真的要去嗎?”
“那好吧。”羅恩有些不舍得地說道:“我隻能把剩下的巧克力蛙當作生日禮物包裝起來了。”
哈利說道:“我相信阿奎拉一定很喜歡你的禮物。如果我生日的時候收到了一隻巧克力蛙,我能興奮得一整晚不睡覺!”
羅恩同情地看着哈利,主動為哈利倒了一大杯南瓜汁,他知道哈利在遇見海格之前,從來沒有過過一次生日,也沒有收到過任何一件真正意義上的生日禮物。雖然他在家裡總是被忽視的那個,用的都是哥哥們扔掉不要的舊東西,但他和自己的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每年生日都能有蛋糕和禮物,比起寄人籬下的哈利,他的日子已經足夠幸福了。如果哈利暑假的時候能和他們呆在一起就好了,不知道那一夥叫徳思禮的麻瓜會不會願意讓哈利到陋居過暑假?
克瑞納從不降低對早餐品質的要求,一份完美的早餐必須有塗抹了酸甜的櫻桃果醬的烤面包,一份撒着玫瑰鹽的煙熏三文魚,一枚熟透了的水煮蛋、一杯不加糖的熱純牛奶和一份清爽的蔬菜沙拉。但對于吃飯的速度,克瑞納就不講究了,尤其是在有事情要做的時候。
風卷殘雲地解決掉自己豐盛的早餐,又灌了一杯清水,用紙巾把嘴擦幹淨的克瑞納快速嚼了一顆散發着清涼氣息的薄荷糖後,一溜煙朝着斯萊特林的長桌跑了過去。
“生日快樂,阿奎拉!”克瑞納說着,把一個包裝精美,拴着墨綠色綢緞的禮物盒子遞給了阿奎拉,接着說道:“你有空參加今天晚上的派對嗎?你的12歲生日派對!”
阿奎拉站起身來,雙手接過了克瑞納遞過來的禮物,蒼白英俊的臉蛋上的微笑是從内心深處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的,鄭重地收下克瑞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後,阿奎拉點頭:“謝謝你,克瑞納。”
“不用客氣,生日派對怎麼能缺少主角呢?”克瑞納說道:“時間是今天晚上七點半,在你周末給我上課的廢棄教室,除了邁克爾和泰瑞,我還邀請了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朋友們,派對就是要人多才不會冷場,你也可以邀請一些斯萊特林的朋友參加你的生日派對!”
“好的。”阿奎拉沒有拒絕克瑞納的善意:“我會去邀請馬爾福,還有奧菲紐斯和艾絲翠德。”
“聽起來不錯。”阿奎拉的話讓克瑞納滿意的學着小鳥的鳴叫聲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對着阿奎拉揮了揮手:“晚上見。”
“晚上見。”
目送着克瑞納和已經等在禮堂門口的邁克爾和泰瑞一起走遠,阿奎拉走到馬爾福身邊邀請道:“馬爾福,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早在今天早上剛在公共休息室碰面的時候,馬爾福就把生日禮物送給了阿奎拉,并用一貫冷淡的、抽離的口吻向他祝賀生日快樂,就像一個有着數年生活閱曆的老者在叮囑初出茅廬的晚輩。
“好的。”德拉科輕輕颔首,他剛才已經遠遠看見克瑞納堵住了剛進入禮堂的哈利、格蘭傑和韋斯萊,他也需要多和哈利溝通。
“我聽說今天晚上有一個派對?”布雷斯·紮比尼輕快的聲音忽然在阿奎拉和德拉科身後響起,他的語氣十分輕快:“不知道我有沒有參與的榮幸?”
德拉科不動聲色的挑眉,布雷斯·紮比尼在斯萊特林是出了名的獨行俠,這個家夥讨厭與任何人有太深的牽扯,或許是他的母親換丈夫和情人的速度過于頻繁,所以才讓紮比尼也成為了一個冷淡的家夥。
這個冷淡的家夥,怎麼會突然對阿奎拉·烏姆爾感興趣呢?
布雷斯·紮比尼并不在意德拉科打量的目光,他勾起唇角,如同變戲法似的也拿出了一份生日禮物遞給了阿奎拉:“事實上,我母親非常喜歡你。生日快樂,烏姆爾!”
“謝謝你,紮比尼。”阿奎拉微微颔首,并不在意紮比尼玩味的目光:“替我向紮比尼夫人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