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下意識地颔首,被精明的大蛇丸盡收眼底,正想發問,一直劍神聽的櫻忽然問:“請問……不是黑色的‘恨’麼?”
這是佐助自己都不知道的重要情報,大蛇丸目露幽光:“我認出來了,佐助君身邊的小姑娘不正是五代目火影·綱手姬的愛徒春野櫻?對了,那個風之國才上任又死了的短命鬼大名伊赫卓,這次想求娶的就是……”
大蛇丸說到話末已把玩味的目光移動到明顯臉色不好的佐助身上,提高嗓音:“哦——我懂了!難怪佐助君那麼想找到宇助的下落,看來也有私人恩怨的緣故。”
“你還有臉說?那個被你閑得無聊非要複活到陽世作惡的家夥不僅冒充伊赫卓,還惡意控制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一門心思想促成他……娶到櫻的野心,更把櫻的記憶抹除,讓她牽涉到伊赫公館的血案,現在整得她連木葉都回不了!”
這次輪到佐助這個徒弟激動起來,看都不看就接過身邊櫻小心翼翼遞過來的一杯茶水,猛灌下一大口,用力摔桌上:“你該知道我現在周遊忍界的目的就是消除一切會破壞和平與安定的不利因素。既然你承認宇助與自個兒有關,那麼作為仍未被木葉完全信任的人,你必須負責到底!”
佐助自诩先把氣勢擺出來就能轉移大蛇丸的注意力,好不去深究自己與櫻之間微妙的關系。但他低估了這位對他傳道授業的老師,姜還是老的辣。
“原來如此,佐助君吃醋櫻小姐被宇助盯上了。看樣子櫻小姐也和宇助接觸過,不然不會知道他額上的黑色‘恨’字就是我潛心研究出來破解紅色‘愛’字的關鍵。”
透露出重要消息的同時,這話像給腳踏車充好氣的輪胎紮了個小小的洞,漏的是面無表情的宇智波佐助才聚集起來的氣勢,最後癟成一張羞赧的皮。
“你無聊——”
“好了,佐助君,為師很欣慰這兩年的旅行讓你有了很多可喜的變化。連我這種曾無惡不作的人如今都盼望有個繼承自己基因的孩子,那你渴求一個普通男人對婚戀與家庭的幸福不也在情理之中?”
他注視着臉像快熟透到裂開的番茄似的佐助,沙啞的聲音恢複了正經:“畢竟,你已不是複仇者了。和你一起斷手的鳴人君也結婚了,日子要向前看才能邂逅更多精彩的可能,不是麼?”
他目光落在佐助身邊臉蛋也紅成小櫻桃的櫻身上,嘴角挑起戲谑:“嘛,我看櫻小姐也不像失憶的樣子,明明和佐助君兩情相悅。”
打蛇的七寸能否讓他閉嘴?越聽越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佐助狠狠地剜着大蛇丸,後者裝作看不懂他那副想活取蛇膽的眼神,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笑眯眯道:“天色已晚,你們早些安歇吧。對了,最近據點在重新裝修,房源緊張,隻剩陰面一間和陽面一間。陰面可能有些蟲蛇蠍蟻,佐助你也知道田之國的氣候……”
佐助直接說:“我住陰面。”
櫻大大的杏眼睜得圓圓的,依依地望着佐助。
女孩天生的翠眸濃得若一潭碧湖,釀着一汪潋滟的春意,在佐助無意間側眸瞥向她時漩出一層餘波,徜徉在女孩迅速低頭後猶能被他捕捉到那一抹羞澀的黑眸裡,如劃過墨夜的星,拖尾着閃閃發光。
“佐助君真體貼,可你也要當心哦。”大蛇丸掩面笑道。
“說風涼話還不如給點兒驅蟲藥。”佐助涼涼地怼回去,不給大蛇丸調侃他們的機會。
大蛇丸細長的眉毛揚到快飛起:“佐助君在玩黑色幽默麼?在蛇窟找驅蟲藥?堪比你在犬冢一族賣狗肉。”
佐助本就開玩笑,也不怕那些冷血動物,無外乎擔心櫻被吓到……
兩人在通往房間的走廊上一前一後遊弋,這裡的設計相比砂隐忍者村的對外賓館就詭異了不少。
從天花闆到牆壁再到地磚都布滿蛇鱗般的圖案,仿佛他們是葬身蛇腹的食物慢慢走完整個消化過程。牆壁上老式的燭火照明随着他們一步步深入睜開鬼火之眼。這是大蛇丸很有創意的設計,類似聲控感應燈,驟然以雪亮刺破黑暗,倒比黑暗更淩厲,專門用來吓唬入侵者。
剛到門口後背就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撞了下,像趕得太急的小羊羔一頭紮入前頭媽媽的懷抱。
“怎麼了?”
佐助扭頭就見櫻小臉寫滿戰戰兢兢,擡起盈盈的眼,小聲嗫嚅:“佐助君,我害怕,别丢下我一個人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