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趕緊點蠟燭……嘶!”
“佐助君!!!”
掌心遽然傳來皮開肉綻的劇痛,身體早習慣受傷的佐助竟疼得松開手,手心冰涼的滑膩也一溜煙消失。
随着一點蠟燭的微光沖淡漆黑,佐助看清自己之前被巫女杜若要挾,不得不刻在右掌心的紅色“愛”字兩側被咬出兩個還在淌血的血窟窿。
是毒蛇。
事實證明失憶的櫻仍沒忘記她的醫療忍術,眼圈再紅也在緊急關頭看不到一絲水光。她從床單上撕下布條捆紮住佐助的手臂防止毒素蔓延,同時用醫療忍術清毒。
“佐助君别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
她的翠眸狠狠地瞪着佐助的傷口,有種不共戴天的仇恨,倒逗笑了佐助:“蛇咬而已,不要緊。而且,不還有你麼?”
得到佐助隐晦的肯定,櫻臉頰泛起紅雲,忙說:“不行!咱們快找大蛇丸,佐助君必須及時注射血清!”
“櫻……喂!”抗不過她的蠻力,本就因受傷有些虛弱的佐助話沒說完就被櫻拽走。
看着她心急如焚的小模樣,佐助被蛇咬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口的喜悅,似乎又回到從前,那個聒噪的粉毛丫頭總關心他的一舉一動,小到感冒發燒,大到負傷住院……
曾經有多煩她多管閑事滿眼隻有自己,此刻就有多高興她應該滿眼還是自己。
失去才懂得珍惜,堂堂宇智波佐助也不再推脫,老老實實地跟着她,哪怕後面再被大蛇丸陰陽怪氣,他都無所謂了。
“真是的,大晚上居然鬧出這種事,佐助君不管人在哪兒總免不了是非。”大蛇丸打着哈欠,嘴上吐槽自己的好夢被擾亂,但給佐助注射完血清,瞥見他掌心的傷口,他金眸鮮有地蕩起驚濤駭浪:“這是……宇助刻在你手上的符咒吧?”
同樣震驚的還有佐助自己,記得這個紅色“愛”字不同于之前的“卐”,隻有自己和杜若能看見,連櫻剛才給他清毒時都沒發現,怎麼這會兒倒顯山露水?
“什麼符咒?還和宇助君有關?”櫻滿臉驚愕,抓起佐助的手緊緊盯着,失聲喊道:“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真是宇助君?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佐助君?!”
櫻快急哭了,佐助忙說:“我真的沒事!在你失憶前我就被刻上了,到現在也沒出什麼事……”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佐助君就不能再對這個定時炸彈視若無睹。我原以為是普通的意外,可看到創口指向這個不簡單的符咒,我推斷今晚那條毒蛇是宇助針對你的……佐助君,你聽懂了麼?”
想起在臉上刻下相同的“愛”導緻染上“紅面鬼”的怪病還危及生命的巫女杜若,佐助心裡一咯噔,緩緩看向臉色凝重的大蛇丸,用以前修行時探讨各種忍術的語氣認真問:“關于這個符咒‘愛’,除了你說的能束縛忍者能力,你還知道些什麼?”
事情似乎很嚴重,連大蛇丸這麼惡趣味的家夥都不賣關子,凝眸直言:“說實話,我真不是很清楚。這種符咒起源于渦之國最古老的黑巫術,即黑色的‘卍’,隻有身上流淌漩渦一族血脈的人才有可能學會。使用者将自己的血液化作黑色的‘卍’刻在誰身上,就能随心所欲地操控。這種符咒還衍生出能摧毀人精神意志的黑色的‘卐’及摧毀人身體機能的紅色的‘愛’,同一人身上不能刻下相同的符咒,隻有施術者神形皆亡或主動解除才能擺脫。我苦心研究這麼多年,也隻淺顯地用黑色‘恨’字破解了相對簡單的‘愛’,才解放了複活後宇助的忍者能力。至于他給你刻上‘愛’的理由,應該……也想讓你漸漸淪為他生前那樣失去忍者能力,連查克拉都不能使用的廢人吧。”
……
“慈弦,你知道對像宇智波佐助這種在忍界叱咤風雲,傲視群雄的男人來說,他最痛苦更恥辱的事情是什麼嗎?”
“哼,宇助,明知故問有意思麼?你不已經對那個我早在砂隐忍者村就算出接下來是‘大兇’命數的可憐蟲動手了。”
那個左眼下方紋着羅馬數字Ⅳ,下巴上有一枚小小的黑色菱形的僧侶閑倚在門背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室内從血泊中抽出那把滴血的切刃造的漩渦宇助,眼裡滿是淡漠。
對不久前發生在眼前的血案,慈悲為懷的出家人的他連眼皮都懶得擡,像僅看見被屠宰待下飯的牲口。他的手撥動着一串瑪瑙念珠,不是誦經超度,隻是百無聊賴。
“宇智波佐助,一出生就奪走我另一半靈魂的男人,作為我的前世,他也該嘗嘗我活着的時候像廢人一樣對任何事都無能為力的屈辱!”
披散紅色長發的男子森然回首,白淨的臉沾着剛才四濺的鮮血,猶帶着生命的溫度,仿佛他仍是一個可以流血的活人,真好。
這一夜不單發生了宇智波佐助意外被蛇咬的事件,忍界田之國大名延宋家族,風之國大名伊赫家族的姻親,這晚也發生了一場慘烈程度不亞于不久前春野櫻牽涉進去的伊赫公館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