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注視的是正把她舉高高,笑得比自己還要開心的海老藏老爺爺。
在她的努力下讓原本哭鼻子的老爺爺破涕而笑,佐良娜真的很雀躍,老爺爺更歡喜,但爸爸媽媽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問題困擾着三歲的宇智波佐良娜。不過當天晚上,她做了個醒來後就忘幹淨的夢。
夢裡她正追着其中一隻白天見過的名叫雁的鳥兒,雁逐漸落地,搖身一變成一個美麗動人的紅發藍眸的姐姐。她穿着白衣,後背有一對翅膀,跟童話裡的天使如出一轍。
“佐良娜,你都長這麼大了。”
“啊咧?天使姐姐認識我?”
“當然啦,因為……姐姐也是佐良娜哦。”
佐良娜摳着腦瓜拼命回想,隐約記得自己的名字來源于一個已到天堂當天使的佐良娜姐姐。
“哎呀!你是……你是佐良娜姐姐!那海老藏老爺爺的外孫女……”機靈的小家夥快要推斷出一個驚人的結論,紅發少女抱起她,親了下她額頭。
“佐良娜,要當一個好孩子哦。”
“一定的一定的!”
随後發生了佐良娜做夢都想不到的奇遇,她居然被天使姐姐帶着飛起來。她們越過山川湖海,最後停留在一處開滿素白的花海。
那種外形奇異精美的花遠比菊花好看,佐良娜環顧着這個遠處是雪頂巍峨的高山,近處是郁郁蔥蔥的密林,足下是飄香绮麗的花海的地方,視線掃過身後那座傍着溪流的小木屋,霍地睜圓黑眼睛:“佐良娜姐姐,我好像來過這裡……後院是不是還有什麼……梅花樹?”
“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這些白花是依蘭羅,後院的梅花樹是玉蝶梅,都是我已滅亡的故國的東西……至于這裡,它叫‘鏡中花’,世間的一切美好,恰如摸不到的鏡花水月。”
佐良娜歪着腦瓜明顯聽不懂,夢也戛然而止,醒來後她什麼都不記得,卻樂得開花。大人們問她怎麼像打了雞血似的,她笑呵呵的,卻說不清原因……
時隔三年,當初那個因失蹤牽動所有人心弦,也是花與扇一路旅行線索的門佐胧月夜長成大姑娘了。
近來她随父親門佐渭東波回到故鄉砂隐,聽聞宇智波夫婦攜女暫住海老藏家,父女忙登門拜訪這對恩人。
同樣粉發并擁有藍眸的胧月夜出落得就同那個和門佐绯櫻一模一樣的傀儡“門佐胧月夜”般楚楚動人,不過細看仍不同,櫻更肖似她的前世绯櫻。
碧眸的櫻拉着藍眸的胧月夜坐一起寒暄,乍看若一對姐妹花。胧月夜把佐良娜當玩具般抱懷裡不放,被櫻調侃那麼喜歡小孩子,不如自己生一個,逗羞了女孩……
海老藏家其樂融融的景象并未讓門佐渭東波這個閱曆豐富的男人安心,他看着目光一直不舍得從妻女身上移開的宇智波佐助,猶豫的話緩緩飄落在男人耳畔三兩片枯葉,蔓出苦澀的氣味。
“佐助君,恕我直言。我曾多少聽聞……你的過去,如今你已攜夫人和孩子定居木葉忍者村,可那個地方當真會接受你們?說實在的,你們要一直住石之國或許更好,木葉那個标榜‘祥和’的政權太虛僞了!”
渭東波直擊要害的發問并未讓佐助流露出任何不悅,他以茶代酒敬向這個亦是父親的男人:“作為丈夫和父親,我隻想給妻子與女兒一個光明的未來,那麼……我隻能行走于黑暗。”
簡短的答案足抵千言萬語。渭東波沉重地歎氣,給自己斟酒回敬佐助:“我懂了,你真是一名偉大的忍者!”
聽到這個年長他不少的男子竟用這麼沉甸甸的詞形容自己,佐助有些茫然,碰杯時本想說些什麼,卻隻是默默飲下那已辨不出味道的茶水……
年少時他問被“穢土轉生”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何為忍者,通過柱間為守護木葉不惜殺害摯友宇智波斑背負一生的負罪感後,佐助得出的答案是忍者就是不停背負一切黑暗之人,那麼背負到極緻的人就是火影,恰如亡兄宇智波鼬還有那位早已沒多少人記得的宇智波止水前輩。
然而,漩渦鳴人硬是用折斷手臂的代價阻止他意欲背負一切黑暗的革命,還轉告他哥哥的話“不是成為火影才能被所有人認可,而是被所有人認可的人才能成為火影”……
哼,何為火影?何為忍者?其實從無标準答案,對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已靠自己的經曆及思考決定成為一位在背後支撐火影,保護全忍界的“暗影”的佐助深夜向海老藏開口時,更像尋找一種志同道合的肯定。
“請告訴我,為了砂隐已失去所有親人的你,可曾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