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風緊皺着眉頭,“他們嗚嗚開口,我原以為他們要說,沒想到他們咬破口中毒槽,飲毒而亡。”
怪他,本以為山野之人,定沒那麼多本事,沒想到竟死得如此堅決,“如今還剩一個暈着。”
柳絮垂眼,心中陡生一計,“将他們全解開。”
懷風懷春不解,但仍聽柳絮的吩咐,将屍體身上的藤蔓條解開。
柳絮持劍,毫不心慈手軟,亦沒有任何尊重遺體的想法,徑直在屍身上劃出好幾個血口。
剛咽氣的屍身如今還溫熱着,血口一開,鮮血直流,看着凄厲不已。
另一具屍體亦如出一轍。
柳絮又在那昏迷人的傷口上劃出小傷口,不至于短時間失血而亡,又将劍刃上的血抹于他傷口上。
另外又和懷風一道,将屍體三兩橫在一起,重新布置殺人現場。
懷春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做法,輕聲道:“能行嗎?”
“同夥都慘死,他還活着,心慌意亂之下,第一選擇定然是回去報信。”
“我們隻需要憑他找路。”
待做好這一切,柳絮讓懷風懷春在這兒守着,她将早已驚醒的阿婆領了出來,帶去大丫屋舍。
大丫乖巧,柳絮不讓她出來,她便果真帶着妹妹弟弟守在地窖,直到柳絮拉開地窖的門。
此處情況有變,那夥人顯然對阿婆起了殺心,大丫一家也不能留在這裡。
“你可知曉最近的縣離這兒有多遠?”
此處去河間快馬加鞭都要一兩個時辰,走路至少大半天。
大丫僅想了一瞬,“均安縣,離這兒要走上一個多時辰。”
腳程半個多時辰,騎馬便隻一刻鐘不到,來回叫人不到半個時辰。
可懷風那邊情況随時有變,那人随時會醒。
大丫看出柳絮的猶豫,主動詢問道:“恩人,是出了什麼事麼?”
若是讓大丫一家連夜上路去均安縣報案,他們一衆老小,要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大丫生得聰慧,隻道:“恩人若是有難處,盡管開口,我們一起想辦法。”
柳絮隻将難處說了出來。
大丫聞言,看向柳絮改栓于屋後的馬匹,心中有了主意,“若是恩人不嫌棄,可否将馬匹借于我?我去縣衙報了案便回來。”
柳絮微愣,“你會騎馬?”
大丫勉強笑道:“以前日子好過時,家裡養過一頭驢,我常常騎在驢上跑。”
“這馬兒雖然高大,但駕馭起來,操控方向還是不成問題。我騎慢些,雖趕不上恩人的速度,但也比腳程快。”
柳絮還是擔憂,見她大着膽子上馬拉穩馬缰後,又駕馭着馬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安下心。
她将自己懷中令牌交予大丫,“此乃我身份令牌,若到縣衙徑直亮出,讓她們急速帶衙役來增援,另……..”
柳絮垂眸,滿腦子都是方才那三人的怪異之狀,甚至她還聯想到當初王爺進宮時遭受的那波埋伏,那些人亦是當場服毒而死,絲毫沒有猶豫。
這一切會不會有關聯?他們到底是哪方的人?
如今天底下的人都在觀望新皇和長樂王的較量,誰會那麼大膽。
這三人竟還連官話都說不明白,又是從何處而來?
柳絮謹慎為上,“屆時你讓縣令修書一封給王爺,以長樂王府柳校尉的名義,言明此處有異常,讓王爺速速派一隊人過來查看。”
一定要調查清楚這夥人的身份。
大丫微愣,借着月光瞧了一眼柳絮給她的令牌,她不識幾個字,但長樂二字還是認識。
“恩人你是…….你是長樂王府柳校尉??”大丫驚愕,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長樂王府的柳校尉??
柳絮不明所以,“正是,你認識我?”
大丫當即想下馬,卻被柳絮攔住,她知曉重任在身,隻匆匆道:“柳校尉當初待人打敗紅巾亂黨,周圍人皆贊不絕口,誇柳校尉英明神武。”
“如今柳校尉再救大丫一家,大丫感激不盡。”
大丫眼中含着淚,若非柳校尉領人誅滅紅巾一衆,河間城附近一帶不知還要受多少折磨。
如今雖然日子苦,可終歸不會日日膽戰心驚。
柳絮頓了頓,臉上帶着一抹笑,“這是我的分内事。如今大丫幫我大忙,我亦要感激你才是。”
“路上注意安全,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