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方才一聽報信,當即決定撤,是不想多惹是非,被察覺身份,可如今這三人分明是有備而來,欲抓人回去嚴審,甚至還知道他們嘴裡有毒囊。
絕對不能讓他們活着,否則,他們的身份遲早會暴露!
他幹脆脫離戰局,快速從包袱中抽出一隻信号煙花,身側的兄弟已所剩無幾,柳絮瞧見他的動作,猜到他要報信,當即持劍沖了上來,欲要将他手中的火星給打飛,可還是晚來一步。
那人已經點燃信号,甯願自己挨柳絮一劍,也要将煙花放上天空。
随着嘭的一聲,一抹深紅的煙火似遊蛇一般往空中爬升,在漆黑的空中炸出一團絢麗的色彩。
柳絮冷臉,一劍拍在他手筋處,迫使他松下手中的兵刃,趁他吃疼間,又一把擒住他的下颚,擡腳将他往地上一踹,借勁卸掉他的下颚。
“回去大刑伺候,還怕你不老實交代?”
她轉身,身後懷風懷春亦處理好最後幾人,方才的煙花他們倆亦看在眼中,既然已經暴露,隻一人擒住一、兩個活口,轉身欲同柳絮一起走。
三人拖着人,還沒行多遠,便聽見漆黑的夜中傳來密密麻麻的馬蹄聲。
來不及了,他們有馬。
還不等柳絮理出對策,馬蹄聲已然臨近,為首的是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柳絮方才潛在叢中時,瞧見過他。
中年大漢眼神掃過柳絮三人腳邊拖着的手下,最後目光放在柳絮身上,“姑娘身手不錯,可敢自報名号?”
柳絮眯了眯眼睛,他們來者甚多,不能強鬥,于是她收劍拱手道:“江湖俠客,柳飛飛。”
身後,懷風懷春一愣,一時之間摸不清柳絮的心思。
中年男人一聽,笑道:“好一個江湖俠客柳飛飛,你擄我屬下,這又是作何?”
“我同朋友路過此處,見你那屬下想殘害鄉裡,于是拔劍行俠仗義。”
“見你們這些人做事鬼鬼祟祟,于是設計上門查個明白。”
“倒是你們憑白屯聚山野,到底想做什麼?莫不是學那些山精野怪,喝食人肉?”
中年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上,将缰繩微微扯了扯,馬兒小走幾步,圍繞着柳絮三人轉。
他冷眼看着柳絮胡扯,待她說完,他才嗤道:“早就聽聞柳校尉大名,沒想到今日有緣在此相見。柳校尉當真同我想的不一樣啊。”
柳絮眯眼,他認識她?柳絮可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人。
男人不想同柳絮起沖突,她是長樂王面前的紅人,最近又收到消息,她似乎跟上京那邊的關系匪淺,殺了她,有不少麻煩。
可誰叫她多事,不僅殺了他的人,還一路追查上來,擋了他們的路。
“既然你認識我,不如好好談一談?”柳絮試圖周旋。
“談?”男人拔出馬鞍上的刀,來回打量,“等我這把刀飲上柳校尉的血後,再慢慢談!”
男人勒緊缰繩,馬兒長嘶一聲,瞬間朝柳絮襲來。
柳絮來不及顧腳邊的人,隻閃身往一旁躲,待她站穩回身後,那人早已死在馬蹄踐踏下,雙目還瞪圓着,似乎不敢相信。
她微微吃驚,擡眼看向馬上的男人,“你連自己人都殺?”
男人面色不明,隻肅重道:“那是他的榮耀。”
不可思議,難以理解,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人,又是聽誰的指揮?替誰做事?
見既然談不攏,那這場硬仗隻能打。
他們不少人騎着馬,坐于馬上同柳絮三人纏鬥,且……柳絮若是沒估錯的話,定然不止這些人,還有人沒趕來。
懷風看準馬匹奔來的時機,手中長劍一挽,徑直朝馬蹄割去,馬兒吃疼開始狂奔,硬生生将馬上的人甩了下來。
身後,懷春如此效仿,三人遮掩着,挨過馬匹的鐵蹄,隻可惜他們擒住的那幾人,悉數喪生。
柳絮挨了為首的中年男子一道,力道巨大,她巧勁躲過,一劍回劈而來,又被他擋住。
身後,懷風懷春趕來幫忙,可卻又被其他人纏住。
男人嗤笑道:“傳聞中的柳校尉,到也不過如此。倒是給我們惹了不少麻煩。”
“如今将你斬于刀下,倒也算報了一仇。”
若非柳絮于城中治了紅巾之亂,他們在河間一帶豈會落得到處躲躲藏藏的地步?
“你們在河間,是搜集情報的吧?”柳絮沉眸,既然硬招打不過,她便打亂他的注意力。
“讓我猜猜,你是誰的人。”
“新登基的禹王?不,他可瞧不上你們鄉野一流的做派。”
“南方的那些世家?”柳絮掃過他的眼睛,始終沉着,她笑,“也不是,他們雖有些兵馬,可不敢在這個時間點較勁矛頭。”
“再者,你們在河間應該呆了很久了吧?應該也沒有什麼錢,否則也不會穿得如此破破爛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