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和竹嘶了一聲。
“怎麼感覺,你把我說得像是什麼兇案的受害者一樣。”
饒樨被他逗笑了:“和竹哥,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地方嗎?”闵和竹琢磨着,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值得陸堯硯壓榨的地方。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饒樨已經笑岔氣了。他解說不下去,緩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說話,“和竹哥,我說的不是你想的那種層面。”
“啊?”
饒樨見闵和竹一臉懵,也不再做解釋了:“總之,和竹哥你要是不喜歡他呢,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吧。”
“我會的,等看好房子,我會搬走。”
等中介把房源推給他,他就會盡快搬走。
這個小區雖然地段和戶型都還不錯,但設施的老化讓闵和竹有些力不從心。
光是更換家具、水管和燈泡這些老化的物件,他就花了不少錢。累積起來,還不如找一個新小區,或是loft公寓。
之前一直猶豫,不過是他懶得再四處奔波隻為看房。但陸堯硯的步步緊逼,讓他有了危機感。
“要不這幾天你上班,我幫你去看房子吧?”饒樨忽然熱情地提議到。
“啊?你還沒開學嗎?”
“還有一周多時間呢。”
“那你研學的事……”
“一個月以後才定名額。走的話,也要下半年了。”饒樨撇撇嘴,“和竹哥,你也覺得我應該去研學嗎?”
“為什麼不去呢?”不論國内國外,有學習的機會,不都是很好的嗎?更何況,蘇承望又不可能在半年裡就移情别戀,“這是提高自己的機會吧。”
饒樨聽了他的解釋,變得沮喪了起來:“我知道。我隻是……唉。”
“決定權在你,你别多想我說的話。”闵和竹連忙解釋到,“我不會因為你去不去有什麼看法。”
饒樨笑了:“我明白的。”他把鬓角的頭發捋到耳後,有些消沉地講到,“我隻是因為要離開這麼長時間,他隻當做尋常一樣,有點寂寞。”
闵和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饒樨。
感情豐富的人看待問題的方式,和他這樣的人的确不一樣。
假如是他和饒樨交換身份,那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研學,就算要去研學的人是蘇承望,大概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寂寞的。
現在的通訊技術那麼發達,大不了可以打視頻電話,又不是以後都不再見面了。
可他這樣的想法對于饒樨來說,一定是冒犯的。
“我想,他也不會完全不聯系你吧。”闵和竹有些笨拙地安慰起饒樨來,“你們可以打電話視頻吧。”
“我不知道。”饒樨苦笑了一下,“他……其實不太愛回我的信息。”
闵和竹回憶了一下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麼喜歡回私人信息,所以也沒有誰能夠長期地和他聊下去。
他的朋友不多,僅有的幾個,也和他差不多。沒有要緊事不太聯系。
“不會的,你一個人在外面,他肯定會比平常更關心你的。”
饒樨歎了口氣,沒再反駁闵和竹。
接下來,他們随意聊了幾句,饒樨把碗給洗了。
闵和竹努力找了找,自己出差學習時候帶回來的一次性洗漱用品,給饒樨将就着用,還給了對方一把備用鑰匙。
饒樨出乎意料地沒在他們躺在床上的時候還說話。
不久他就睡着了,闵和竹能聽見他放緩的呼吸聲。
可夜裡,微弱的哭聲在闵和竹身邊響起。
闵和竹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他拍亮床頭的小夜燈,看到閉着眼睛、好像沒醒的饒樨在流淚,嘴裡還念叨着蘇承望的名字。
我見猶憐的臉,讓闵和竹有點心揪起來。
如果愛情一定會有這樣的插曲,為什麼人總想和某個人終成眷屬呢。
但他轉念一想,或許自己才是那個傷害别人的人,心裡又更難過了些。
闵和竹最終還是沒叫醒饒樨,又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天闵和竹醒來的時候,饒樨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難道饒樨心血來潮想和他玩捉迷藏?
……他不會是因為饒樨看着年紀小,就生出這種奇怪的念頭吧。他住的這兒是個平層,也藏不住人。
闵和竹不禁納悶,饒樨就像是一陣風來,又像是一陣風走。這來來去去,都沒個預告。
他隻好先去洗漱。
“和竹哥,我把早餐買回來啦!”
闵和竹正咬着牙刷思考今天的工作,蓦地聽到饒樨的呼喊,吓了一跳,差點把泡沫吞了下去。
他探出身去看饒樨,發現對方買了好幾袋東西。
“你,你買這麼多?”饒樨手上半袋東西就夠他一早上都很飽了。
“看上去都很好吃嘛,我就想着一樣買一點。”
“我和你吃不完這麼多吧?”到時候又成了浪費。
“我可以啊,全部吃完都行。”饒樨的笑倒不像是硬撐,看上去沒在撒謊。
“不會發胖嗎……”闵和竹又評估了一下饒樨手裡食物的份量,為饒樨的肯定語氣感到了吃驚。
“不會,我吃不胖的。”
羨慕。雖然他也不是容易發胖的體質,但終歸是不太愛吃才瘦。